小6大聲叫道:“紀川澤牛逼啊!這車技神了!”
白雪朝正暈車難受著,沒心情回應小6了。
可能是剛才那一招“刀片超車”實在難以複製,後麵的改裝車沒再追上來,導航自動重新為紀川澤規劃路線。
紀川澤估計是飆車上癮,聽著導航語音繼續瘋狂超車,預計十分鐘的路程硬是不到五分鐘就開到了。
這五分鐘內,白雪朝一直詭異地沉默著,嘴唇抿著,本就蒼白的臉色好像又白了幾分。
小6察覺到白雪朝臉色難看,關切地問道:“宿主,你怎麼樣?”
白雪朝虛弱道:“我離去世隻差那麼一點了……”
小6:=A=!
要不是人爭一口氣,說出來會很沒麵子,白雪朝真想抓著紀川澤說:大哥,算了吧……大哥!
紀川澤到底跟誰學的開車!
紀川澤一個漂移,將車停在路邊,前方不遠處就是黑暗組織的賭/場。
“到了!”他長舒一口氣,“開車真爽。”
白雪朝安靜地打開車門,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般緩緩地下了車,佝僂著身子,扶著被槍打得破破爛爛的車門。
他:“噦。”
紀川澤下車走到他旁邊,抱著唐刀雙手環胸,扯起一邊嘴角笑著問:“你說我有用嗎?”
他就是故意的,報複白雪朝之前說他沒用,車都甩不開。
聞言,白雪朝先是對他比了個大拇指,然後將大拇指慢慢倒過來,虛弱地冷笑:“算你狠,你等著。”
說完,他又乾嘔了一下。
小6不禁道:“雖然但是……宿主你這個樣子,真的又慘又好笑。”
白雪朝:“……”
紀川澤見他這副模樣,沒忍住哈哈笑起來,更加得意:“好啊,我等著。”
難得能看到白雪朝吃癟服軟的樣子。
笑著笑著,他看到白雪朝蹙著眉心又坐回車裡,閉著眼睛躺在後車座,配上蒼白得仿佛透明的臉色,好像快要入土了。
“喂?”紀川澤也鑽到後車座,彆扭地問,“……你怎麼了。”
在他的認知中,飆車後覺得胃裡惡心挺正常的,但白雪朝這個模樣,好像不太對勁。
白雪朝忍住暴打他的衝動,聲音微弱:“我暈車。”
紀川澤:“???”
紀川澤瞪大了眼睛,與微微睜開一條縫隙的紅眸對視著,好半晌才訕訕地問:“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說了有用?”白雪朝嗆他,“車還能不甩了?”
紀川澤下意識張嘴可能是想嗆回去,但看白雪朝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決定讓他一把,小聲嘀咕道:“甩掉後我可以慢點開啊。”
白雪朝幽幽地開口道:“沒必要,反正已經暈車了,早死早超生。”
“哦。”紀川澤盯著他,許久才問,“那你現在怎麼辦。”
白雪朝輕聲道:“我休息兩分鐘。”
其實要完全緩過來需要好久,但是他沒那麼多時間,躺兩分鐘就算了。
紀川澤點點頭,但可能是覺得自己剛才關心白雪朝不符合他的個性,又抱著唐刀點評道,“你太弱了,坐個車都暈。”
白雪朝:“?”
你小子找打是嗎?
紀川澤被無形的力道掀出車,摔在街道上。
有路人經過,沒忍住看了他一眼。
“看什麼啊!”紀川澤表情惡狠狠地凶了一句那個路人,又看向坐起身的白雪朝,“你又乾什麼!”
白雪朝微笑:“暈車跟弱不弱沒關係。”
他又說:“還有,看你心煩。”
紀川澤“嘁”了一聲,道:“你以為我願意在這兒啊,我去逛一逛。”
他爬起來往一邊走了。
紀川澤走後,白雪朝拿起手機聯絡善後的事,他們今天在A港又是被槍擊又是飆車的,要是不處理好,待會就要進局子聊天了。
他這邊處理得差不多時,紀川澤回來了。
“……給你。”紀川澤的語氣聽起來好像不情不願,兩瓶一樣的礦泉水被遞到白雪朝麵前,他沒看白雪朝,而是扭著頭看向旁邊的馬路,語氣硬邦邦地問,“一個常溫的,一個冰的,你要哪個。”
小6抱住紅心:“哇哦。”
白雪朝沒說話,手握成拳支著腦側,手肘撐著靠背,安靜地看著給他遞水的紀川澤。
他看到紀川澤對著他的那隻耳朵越來越紅,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真稀奇。
紀川澤這段時間就像吃錯藥了一樣。
江雲逸的命令就這麼有用?也不對啊,以前江雲逸勸完架,他們該打架還是打架。
紀川澤久久沒有聽見回答,終於扭回頭看過來,對上那雙帶著點疑惑的紅眸,凶巴巴問:“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白雪朝拖著長音左右搖頭,揚起下頜道,“我要喝可樂。”
紀川澤直接把常溫那瓶塞給白雪朝,凶道:“喝什麼可樂,隻有這個。”
好吧,反正他剛才也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白雪朝擰開礦泉水瓶喝了兩口。
小6緊緊地抱住紅心,深吸一口氣:“嗑死我惹!貓狗cp才是最棒的!”
白雪朝:“……?”
光是嗑已經不能滿足你了,你還要起個cp名是嗎?
“走吧。”白雪朝把礦泉水丟在車上,望向前方賭/場
附近的監控攝像頭,“他們已經知道我們來了,估計都躲好了。”
紀川澤用唐刀的刀鞘敲了敲自己的肩膀,無所謂道:“那就揪出來唄。”
兩人走向前方的賭/場。
門口的保安見他們的臉都很年輕,應該還沒成年,將他們攔了下來:“小弟弟,這裡未成年不讓進的,你們有證件嗎?”
“我們是總部來視察的。”白雪朝說,“你可以問問你們孫老板。”
看看孫老板的態度。
“總部的人這麼年輕嗎?”保安愣了下,小聲嘀咕,隨後道,“我去請示一下孫老板,請您稍等。”
白雪朝道:“好。”
保安進入賭/場請示,沒多久就回來了。
他有些為難地說:“呃,老板說今天總部沒人來,你們走吧。”
聞言,白雪朝露出和善的微笑:“紀川澤,看來有人以為自己翅膀硬了,在找死呢。”
“啊。”紀川澤應了一聲。
不用白雪朝說,紀川澤徑直往賭/場裡麵走,門口那名保安要攔他,被他單手一個過肩摔狠狠摔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見狀,其餘的三個保安都上來攔著他,被他乾淨利落地撂倒,跟第一個作伴了。
白雪朝走入大門,紀川澤跟在他斜後方。
兩人來到前台。
“這位小姐,喇叭借我用一下,謝謝。”白雪朝說完,直接拿走了前台小姐放在旁邊的喇叭,低頭研究了一下,打開開關試了試聲音,“喂,喂。”
喇叭的聲音還挺大。
一樓大廳的人都下意識望向喇叭聲的來源,見到是兩個外形出眾的少年,而且似乎還未成年,多看了兩眼。
白雪朝舉著喇叭,雙眸含著些許笑意,朗聲道:“大家好,這裡今天歇業了。”
“開什麼玩笑呢。”
“這誰家的小孩啊,來搗亂的吧?”
賭客們不以為意,忽視了他。
白雪朝漂亮的雙眸仍帶著笑意,清冷的嗓音通過喇叭傳出,語氣淡淡的:“紀川澤,劈個門給大家看看實力。”
“啊?”紀川澤一臉不爽地拔出唐刀,習慣性跟他頂嘴,“你當我雜耍的啊?”
話雖如此,卻還是劈開了賭/場的大門。
隻聽“轟隆隆”兩聲巨響,所有人都不禁看向大門。
當他們看到那厚重奢華的歐式大門,兩塊門板直接從中間斷裂落在地上,外麵隱隱還能看到被撂倒的保安,紛紛目露驚愕。
樓上的賭客聽見巨響,也都從樓上好奇地望下來,視線在接觸到拿唐刀的灰發少年和壞掉的大門後,也安靜了。
風從破開的大門吹進來,蕩過沉寂到詭異的眾人。
“大家好,這裡今天歇業了。”白雪朝再次微笑著用喇叭重複剛才說過的話,隻是這次沒人敢說話了,他溫和地問,“還不離開嗎?”
他的話仿佛將大家從噩夢中驚醒,所有人往門外湧去。
不過他們都默契地繞開了白雪朝和紀川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