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青苔遍布的小巷,遠離喧囂的城市中心,靠近人煙稀少的郊區。
小巷的地麵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水,側耳傾聽還能聽見滴答滴答的水聲。
不知是何處的水龍頭年久失修,溢出的水恰恰給予了青苔生長的潮濕環境。
任誰都想不到,光鮮亮麗的章魚威廉居然會將真實的居所定在這種地方,這和他以往給大眾的形象完全不同,一點都不符合他奢靡的作風。
畢竟,破舊不堪的垃圾站和花花公子章魚威廉,一點都不搭。
如果你去到比奇堡的大街上,告訴那裡的居民:嘿!朋友,你知道章魚威廉住在垃圾站嗎?
不管是誰都會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你。
但是海綿寶寶和珊迪不會這樣想,章魚威廉還是挺聰明的,他不會將自己的行蹤昭告天下,所以他會躲在所有人都認為他不會在的地方。
“如果他再聰明一點,應該選擇去到更加明顯的地方才對。”珊迪笑道。
“誰說得清呢?哪一步棋是好棋,哪一步棋是壞棋,誰也說不清。”跟著珊迪一起的是章魚哥,此時的他還維持著眼睛遍布頭發的樣子,一路上嚇哭了不少小孩。
希望他們今天晚上做夢不會夢到章魚哥。
章魚哥維持這個樣子是有原因的,他必須要有力氣,狠狠地揍章魚威廉,也算是親自報一報這兩次豎笛被做手腳的仇。
“我要加速了,我可不想在我最拿得出手的地方輸給那個黃色海綿。”珊迪走路帶風,這不是形容詞,這是真實發生的,珊迪走的太快了。
她給章魚哥說完這句話,又加快了腳上的速度,至於為什麼不跑……珊迪說急促的步伐更能帶給人心理上的壓製,也不知道這套道理是誰教她的。
“?”好不容易才跟上珊迪的章魚哥,又被她甩到了身後。
你們學空手道的很了不起嗎!我要告你們歧視藝術生!
章魚哥在心裡狠狠的吐槽,但他又不敢明說,隻能苦著一張臉,悄悄的召喚出觸手作弊。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章魚威廉居住的小巷,那個狹小的垃圾站一眼就能看見。
珊迪做好準備,嘭的一下推開門,閃到門內,力氣大到門打在牆上顫了兩下,反彈了回來,最後被珊迪一掌劈開。
“他跑了。”門內沒有章魚威廉的身影,裡麵隻有一張簡單的木桌和床,地上全是章魚威廉舍棄的廢稿。
珊迪掃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文字,讓她反射性頭暈,這玩意看起來怎麼比化學公式和計算機數據還要可怕。
珊迪小小的共情了一下章魚威廉:“其實……讓他一個音樂生轉寫作,這個跨度是不是有點太痛苦了,[舞台劇]真是恐怖如斯。”
章魚威廉更加瘋狂的原因找到了呢,真是可喜可賀。
“說這些?一人一條路,筆和椅子還是熱的,人還沒跑遠。”章魚哥摸了一下被隨意拋擲在桌上的筆,又摸了一下那張單人椅
,觸感有些溫熱,說明這間屋子的主人剛剛才離開。
待兩人離開這間簡陋的房屋後,地上的紙張慢慢的漂浮到了空中,狼狽的章魚威廉從裡麵跌了出來,他踉蹌的走了幾步,血液大口大口的從嘴裡往外溢出。
用不完整的劇本構建[舞台劇]對他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更彆說他上一個劇本剛被拆的什麼都沒有剩下。
但凡章魚哥和珊迪再多留一分鐘,他就可以直接歸西了。
章魚威廉把喉嚨口的淤血吐了乾淨,虛弱的坐到了椅子上。
這時,他發現了不對勁,椅子正在往下沉。
章魚威廉低頭向下看去,發現椅子腿被影子吞了下去。
遭了,他們沒有離開!
“章魚威廉先生,你可真能躲。”珊迪帶著章魚哥再次走了進來。
地上的稿紙已經被粘液浸透,章魚威廉已經無處可逃了。
“棋差一招,你們是怎麼發現我沒有跑的?”章魚威廉老實的坐著。笑話,他能跑過珊迪的天降正義?
“因為你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我和珊迪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章魚哥不想和他保持這種表麵的和氣,他直接一拳打了下去,對準章魚威廉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這一拳,是為了識人不清的我打的!”章魚哥沒有留餘力,附著著[偉大的演奏者]的力量的一拳,直接把章魚威廉的鼻梁打斷了。
“這一拳,是為了再也沒有舞台的我打的!”章魚哥的第二拳也沒收力,他將他的憤怒與拳頭融合到了一起,章魚威廉的門牙直接脫離壓床,與鮮血一起,飛到了地上。
“這一拳,單純隻是因為我想打你!”章魚哥的第三拳還是打在了章魚威廉的臉上,對於章魚威廉來說最重要的隻有他的臉和他的手。
章魚哥不屑於動章魚威廉的手,隻能對著這張臉打,拳拳到肉的感覺可真棒。
“珊、珊迪……部長,你、你就看著他這麼打我嗎?比奇堡不是不能動用私刑嗎!”章魚威廉被打的吃痛,他含糊不清的向身為防衛部部長的珊迪求助,希望他能管管章魚哥。
“啊?有人在說話嗎?我怎麼沒有看見?”珊迪睜眼說瞎話,明擺著偏袒章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