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這個,池恙不禁彎了彎唇角,那些遺忘已久的記憶重新浮出海麵,大腦的空間總是有限,思維被它們占據的時候,黑暗就會退卻。
之前俞星河說“小時候都是這樣睡的”,他還以為是這家夥在跟他套近乎,信口胡說,現在想來……也許是真的?
可他完全不記得他了。
應該說,他完全不記得那個孩子的名字,沒有一點印象,“俞星河”這三個字對他來說全然陌生。
隻偶爾能記起一些破碎的片段,證明的確存在這麼一個人。
而且他明明記得那是鄰居家的孩子,怎麼也不可能是霍執的弟弟吧。
不確定,再看看。
或者明天直接問問俞星河。
池恙一會兒覺得像他,一會兒又覺得不像他,猶豫不定間,他視線緩緩下移。
他記得他能和那個討厭的家夥打個平手來著,但俞星河……
他伸出手,隔著衣服,捏了捏他胸前的肌肉。
有點誇張。
又小心撩開他的睡衣,露出一小截腰身。
六塊腹肌,公狗腰,人魚線十分明顯。
當年那個跟他打五五開的小屁孩,居然能有這種身材?
他怎麼那麼不信呢。
池恙坐在某人身上研究了他半個小時,困意重新上湧,他堅持不住,躺下睡了。
*
後半夜俞星河總算沒再折騰。
第二天,兩人雙雙睡過了頭。
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某人大概是一點也不記得,居然還哈欠連天地跟池恙問早安。
池恙沒搭理他,起床洗漱。
俞星河坐在原地醒了五分鐘的盹兒,終於反應過來什麼,後知後覺地問:“我為什麼在床上啊?”
池恙:“。”
他以為某人昨晚是在裝睡,現在看來他想錯了,對方可能是在裝醒。
“你自己爬上來的。”他說。
“啊?我?”俞星河一臉呆滯,“真的假的?”
“真的,”池恙麵無表情,一本正經,“你爬上床,還非要抱我,我叫你叫不醒,掙紮又掙紮不開,被你抱了一宿,熱得沒怎麼睡著。”
俞星河被他越說越心虛,緊張地滾動了一下喉結:“不……不是吧……”
他不過是睡了個覺,怎麼還睡斷片了?
他私自爬床還害得小池哥哥一宿沒睡好,他也太該死了!
俞星河嚇得火速從池恙床上退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緊張兮兮地說:“那個……要不你再睡會兒?我保證,保證不會再打擾你了!”
池恙看著他手足無措可憐巴巴的樣子,心情得到很大緩解。
他努力壓著想要翹起的嘴角,轉身離開:“騙你的。”
俞星河:“……”
俞星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