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恙看著他激動到渾身冒光的樣子,搖了搖頭。
不就是答應了去滑雪嗎,至於高興成這樣?
因為他以前從沒接觸過滑雪,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麼,俞星河說讓他不用操心,一切交給他就好。
他給池恙買了全套的滑雪裝備,而他自己本來就有一套,不用再買。
到貨以後,池恙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這些裝備一定價格不菲,問他一定要買嗎,不能在滑雪場租?
得到的回答卻是可以租,但想著反正以後還要去,不如直接買一套。
池恙:“?”
還有下次?
不是很能理解這家夥對於滑雪的熱衷。
準備好了裝備,兩人選了個工作日去滑雪場,因為俞星河說周末人會更多。
池恙實在很少去公眾場合,這次純粹是因為不想浪費門票,加上某人一再承諾滑雪場人肯定不多,才勉為其難答應的。
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如果人太多,扭頭就走的準備。
兩人在更衣室換好了衣服,來到滑雪區,池恙張望了一下,發現還真的人不多。
應該說,幾乎見不到什麼人影。
雪道有好幾條,票又放得少,人流一分散,視野之內幾乎看不到其他人。
他長舒一口氣。
雖然一路上都在後悔,但真正進入滑雪場時,還是有些被這裡的環境震撼。
白色的雪道筆直向前延伸,一直隱入視線儘頭,站在高處時,讓人有種想從這裡俯衝下去的衝動。
就像人站在高樓上總是莫名其妙想往下跳,站在這裡,也很難控製自己不踩上雪板,擁抱這一望無際的純白。
僅僅是平滑的初級雪道,已經讓他有這樣的衝動了,不敢想象如果在更加陡峭的地方,會是怎樣的驚險刺激。
進行熱身的同時,俞星河給他講解起了各種基礎動作、技巧,以及注意事項,並且再三強調,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池恙被他重複了n遍“安全第一”,又看他演示了n遍刹車的辦法,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他覺得俞星河一定是被他“跳樓”搞出了心理陰影,他要怎麼才能告訴他,自己真的不會沒事作死。
一切準備就緒,他踩上滑雪板。
不得不說這玩意還挺沉的,得虧有俞星河,不然他自己拿著這東西可走不了太遠。
在平地上適應了一下雪地和裝備,進行基礎練習,雪板壓上雪地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還挺解壓。
好像也可以理解小孩子為什麼會喜歡在雪地上踩來踩去了。
附近沒有彆人,這幾乎變成了他們的私人時間,俞星河給他準備了一套天藍色的滑雪服,自己則穿的紅色的,在潔白的雪道上十分耀眼。
見他練習得差不多了,俞星河便率先登上雪道,倒退著向下滑去,並衝他招招手:“小池哥哥,來啊!”
池恙深吸一口氣
,衝著他所在的位置滑了下去。
俞星河一驚,連忙讓開:“你彆真的衝我來啊!撞到怎麼辦?”
池恙從他身邊經過,對他說:“我相信你。”
俞星河愣了愣,耳朵一下子紅了。
池恙在他的陪同下玩了幾圈,已經感覺有點累,這種消耗體力的活動果然還是不適合他。
或許因為體力下降,控製姿勢就變得愈發困難,終於他一不小心摔倒在地。
俞星河伸手他拉,他卻坐在地上不想起來。
抓起雪道上的雪搓了一把,白色雪片紛紛而落,這些人造雪似乎比天然雪搓起來更帶勁。
忽然,他看到遠遠地有人朝他們這邊滑來,伸手衝他們打招呼:“嗨!”
那人踩著一塊單板,很快就到了他們跟前,摘掉頭盔,露出一頭淺金色的頭發,以及一雙深邃的碧眼:“俞星河,居然是你!”
外國人?
這外國人,中國話倒是說得不錯。
“拉斐爾?”俞星河睜大眼,“你怎麼在這兒,你也來玩嗎?”
“拉斐爾……”池恙複讀了一下這個名字,“大天使?”
“就是那個詞啦。”
外國人明顯聽懂了他們的話,還十分搞怪地用胳膊做了個扇翅膀的動作。
“我不是來玩,我在這裡當滑雪教練,”拉斐爾說著看向池恙,“需不需要幫忙?”
池恙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可以起來。
“你居然在這兒當教練?”俞星河更加震驚了,“可以啊你,混得不錯。”
他把池恙從地上拉起來,給他介紹道:“這是我們樂隊的貝斯手,外號拉布拉多,我學滑雪就是他教的我。”
池恙看向拉斐爾。
貝斯手,和滑雪教練?
這完全不沾邊吧。
似乎看出他的疑惑,拉斐爾主動解釋:“滑雪是主業,貝斯手才是副業。”
池恙:“……”
俞星河的樂隊看上去名不見經傳,居然還挺臥虎藏龍的。
拉斐爾:“所以,這位是你的……?”
“哦,他叫池恙,是我的……”俞星河卡了一下殼,“嗯,發小,發小你懂嗎?”
“哦!”拉斐爾露出“我懂”的表情,激動地一拍手,“青梅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