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就這樣順利成為了俞家的一員。
不得不說,薩摩耶長得實在是很快,剛到家時軟乎乎的小奶狗,才過一個多月,池恙已經快抱不動它了。
但依然改變不了它是個嚶嚶怪的事實。
兩隻耳朵也全都立了起來,毛茸茸,粉嫩嫩,讓人根本沒法不去摸。
隨著小狗逐漸長大,食量見長,運動量的需求也在增加,在家裡跑酷已經沒辦法滿足它了,於是池恙決定帶它出去玩。
不打算走遠,就在自家院子裡。
他牽好狗繩,換了衣服出門。
第一次出門遛彎的小狗滿眼都寫著好奇,東看看,西聞聞,一會兒去花壇裡刨土打滾,一會兒又追著地上滾過的落葉撒歡,很快就把自己搞得臟兮兮的。
池恙歎氣。
小白狗漂亮是漂亮,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容易臟了。
他抬起頭,看向院子裡種著的樹。
樹葉發黃,卷曲乾枯,秋天又到了。
記得剛來俞家時,就是這樣的天氣。
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年。
池恙一時間有些恍惚,這一年中發生的事,對他來說簡直像做夢一樣,他擺脫了霍執,找回了失散多年的竹馬,有了男朋友,有了愛人,有了家人,有了朋友,有了工作,有了狗。
現在,他什麼都不缺了。
曾經失去的一切,就這樣一樁樁一件件,全部回到他身邊。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唇角不自覺地揚了起來,插在兜裡的手指輕輕摩挲無名指上的戒指。
真好。
在院子裡玩了一會兒,他準備牽狗回家,小薩摩卻樂不思蜀,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一人一狗互相對峙,磨蹭了一會兒,小狗忽然耳朵一轉,高興地衝大門方向叫喚起來。
俞星河回來了。
他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站在院子裡的人,一天工作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他加快腳步朝對方走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小狗也高興地圍著他們轉,俞星河低頭瞄了眼,卻嫌棄道:“你好臟啊,都變成小灰狗了。”
池安安一歪頭:“嗷?”
俞星河沒再理它,再次看向池恙:“小池哥哥今天怎麼想起來遛狗?”
“看它在家待得無聊,總是趴在窗邊往外看,就想著帶它出來玩玩兒,”池恙說,“而且現在天氣這麼好,不冷也不熱,出來透透氣。”
一年中氣候最適宜的春秋兩季,總是轉瞬即逝的。
池恙:“不過也該回去了,玩得這麼臟,得先給它洗個澡才行。”
“嗯。”
兩人前後腳回到家,池恙脫了外套,直接把狗牽進浴室。
俞星河自告奮勇:“小池哥哥,我來洗吧。”
“你都上一天班了,還是我來吧。”
池恙挽起袖子,摘下花灑,調好水溫開始洗狗。
其實這種事完全可以交給管家,但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增進一下人狗感情,消耗體力,一會兒還能多吃點飯。
薩摩的毛十分厚實,很難打濕,它現在還小,洗起來已經很困難了,池恙都不敢想完全長大以後會怎樣。
到時候隻怕要兩個人一起上陣才行。
好不容易把毛打濕了,池恙自己的衣服也濕了。
算了,反正都要換。
然後又認認真真打了寵物浴液。
彎腰太累,他索性搬了個凳子坐著,把狗身上弄臟的毛發仔細揉搓,爪子和尾巴也不放過。
他背對著門口方向洗狗,沒注意俞星河一直靠在門邊,表情酸溜溜的。
小池哥哥對狗這麼好,把自己玩臟了不罵它,還親手給它洗澡,動作那麼輕柔,那麼仔細。
連他都沒這待遇!一條狗,憑什麼!
薩摩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向他看去,衝他一歪頭,烏黑的眼睛裡寫滿無辜。
俞星河:“……”
更生氣了!
池恙開始衝洗泡沫,這比單純打濕毛發更累人,反反複複衝了好幾遍,拿梳子邊梳邊洗,終於洗好時,他感覺自己餓得肚子都在叫了。
放下花灑,他伸手去擰薩摩還在淌水的毛。
薩摩可能認為自己來更快,腦袋一甩,當場變成了表情包。
池恙:“……”
這回衣服徹底濕透了。
他原地呆愣三秒,無奈笑出聲來。
真是的,為什麼要抱有洗狗不濕衣服的僥幸呢。
不過耶耶這一番甩水的確效果頗佳,毛很快不滴水了,池恙拿毛巾給它擦了又擦,擦到半乾,直接把它塞進烘狗機裡。
超大號的烘乾機,耶耶現在的體型待在裡麵顯得小小一團。
結束了洗狗,池恙舒一口氣,準備上樓換衣服了。
然後就發現俞星河的視線黏在自己身上。
他低頭看了看,濕透的衣服近乎透明,緊緊貼在皮膚上,看得十分清楚。
嗯……
快點上樓。
池恙火速回到自己房間,簡單衝了個澡,換好衣服出來時,發現俞星河正一臉怨念地戳在自己房間裡。
他疑惑地問:“怎麼了?為什麼這種表情?狗烘乾了沒,乾了就把它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