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自然的擁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親到了一處,反正進門十幾分鐘還杵在門口沒挪窩。
終於,周嘉妮察覺到自己快要斷氧的時候, 才氣喘籲籲地把人推開,理智反而上線, 想到邱則銘腿上的傷:“你的腿……”
“沒事!”邱則銘伸手一撈, 又把人扣進懷裡貪婪地抱著,這是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繞的對象,隻有抱著才能體會到那種真實。
片刻後兩人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周嘉妮嘴唇微腫、臉頰紅紅地拉著邱則銘去旁邊的高凳子上坐下,軟聲道:“屋裡熱, 你把軍大衣脫下來, 不然出一身汗等會兒回去感冒了就不好了…你坐這兒彆動, 衣服給我…我去給你倒點水。”
邱則銘從善如流地坐在那裡, 順從地讓對象扒了他的外套, 溫潤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屋裡那道忙碌的身影, 嘴角不自覺噙著一抹笑。
“你幾點到的?”
“□□十下的火車……”
叫了輛人力三輪趕到附近的招待所住下,打水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才過來。
他腿上的傷剛拆了線, 行走有些不方便, 走得慢。
周嘉妮倒了水,快步進後廚從倉庫取了幾個蘋果、橘子,揚聲問了句:“你還沒吃飯吧?”
對象不在客廳裡了, 邱則銘才悄悄抹去鬢角的汗, 用手按了按腿上的傷處, 輕輕吐著氣,乍一聽見周嘉妮在廚房喊他,還慌了下, 忙正襟危坐,道:“我在火車上吃了點兒。”
周嘉妮已經端著一碗餃子出來了,撈起旁邊的鍋放到爐子上,又從暖瓶裡注了開水,把餃子下進去燙著,嘴上不容置疑地道:“再吃碗餃子。”
“好!”
周嘉妮拖了個馬紮坐到邱則銘對麵,正色道:“你受的傷能說嗎?傷了多久,你是從邊境直接來這邊的還是回首都治療的……”
對象坐的馬紮比他坐的凳子矮,她手肘撐在膝蓋上,手上還拿著撥拉餃子的筷子,仰著頭看過來,眼底盛滿了焦灼和擔憂,邱則銘心一下軟了,輕描淡寫地溫聲道:“差不多十天了,在當地治療後又回了首都養傷,就是被人用刀子劃了下,沒傷到骨頭,真的不嚴重。”
是沒傷到骨頭,但也不是被劃了下那麼簡單,是被人用匕首刺穿了小腿。
知道周嘉妮要參加高考,怕她分神,就沒敢提。
周嘉妮想到上一世邱則銘的結局,上一世他失去了一條腿。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些冥冥中注定的緣分,這輩子還是傷在腿上,雖然跟上一世比起來要輕的多,但周嘉妮還是抑製不住心頭的恐慌。
見她幾次欲言又止,眼底帶著想譴責又在極力忍耐的樣子,邱則銘握上周嘉妮的手,道:“以後我會更加注意安全的,會多想想你,想想家裡人……”
他沒告訴周嘉妮的是,正是因為嘉妮對他的這份在乎,幾次提醒他要多想想她,多想想家裡人,才讓他在那次行動中保持著十一分的警醒,沒冒然追上去,避開了敵人設下的陷阱。
但最終的交戰無法避免,不過他在最關鍵時刻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讓自己在敵人的利刃下躲開了致命一擊。
比起這點傷,若當時頭腦一熱緊追不舍,那後果才不堪設想。
“你記得就好。”
邱則銘笑:“記得,一直記得。”他岔開話題問起周嘉妮考試的情況,報誌願的時候填的哪裡。
周嘉妮考完試後還沒適應過來,沒顧上給邱則銘寫信說這件事,現在不用特意寫信了,人就坐在她宿舍裡,她可以說給他聽。
“填了首都的華大和師範,還有本省的崇彙大學,另外幾個就是為了湊數隨便填的。即便上不了華大,崇彙大學跟首都師範肯定能進一個……”周嘉妮接下來又從小道消息開始,說到自己的複習,說到白昊陽他們的努力和考完之後的擔心等等。
餃子燙好了,周嘉妮裝了滿滿一大碗,邱則銘一邊聽一邊吃得額頭冒汗,心裡無比踏實。
周嘉妮末了道:“你能待幾天?”
邱則銘:“應該能待到元旦以後,到時候去趟齊陽,看看叔叔阿姨他們。”
周嘉妮聽他能待到元旦以後,有點小開心。
邱則銘起身拿過他帶來的包打開,先掏出一卷厚厚的票,又拿出一雙女士軍靴、一件呢子大衣、一件毛衣。
他道:“還有些吃的,明天拿過來。”
周嘉妮:“你身上有傷,怎麼還帶了這麼多東西過來?”
邱則銘:“沒帶太多,有兩個包裹在路上,一個發往這邊,一個先給叔叔阿姨發過去了,等我去拜訪的時候就不帶太多東西了……你試試靴子。”
周嘉妮試靴子的時候,邱則銘視線在屋裡掃了一圈,去打水把碗和鍋刷了,目光在客廳的木板床上頓了頓,道:“考試那幾天於晚霞她們在這兒住過?”
靴子尺碼正好,周嘉妮起來走了幾步,聞言道:“嗯,我還沒顧上拆……”她突然想到什麼,臉熱了下,有現成的床,她很想讓邱則銘睡廳裡,可考慮到影響隻能放棄,不然找鄰居家借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