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他疼你(2 / 2)

早上燕折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本來接聽之前他還做了很多思想準備,怕是蘇友傾或者什麼不懷好意的人打來的,但沒想到是白老太太白萍。

白萍說想見見他,有些話想和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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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其實有點慫白萍,但還是同意了。

白老太太雖然沒對他表露出過明顯的喜歡,但也沒什麼厭惡感,應該就是字麵意思想跟他聊聊,沒彆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不懷好意地對付他,根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路上,燕折幾l次猶豫地想打開攝像機看看磁帶裡記錄的東西,最後都放下了。他不知道自己看到裡麵的內容時會是什麼反應,等會兒要見白萍了,情緒還穩定點好。

“燕少爺,到了。”

“好哦。”

燕折下車,發現管家已經撐著傘等在門口:“燕少爺,這邊請,老夫人在等您了。”

“謝謝。”

燕折拘謹地跟著管家來到廂房裡,白萍又在上香。

“祖母。”

聽到聲音,白萍將香插入香爐,卻沒有拜,直接轉身對燕折說:“來了?”

白萍麵部神經抽動了下,她拿起一旁與屋內風格格格不入的奶茶,遞給燕折:“聽阿白說你喜歡喝奶茶,就提前買了,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喜歡的。”

燕折連忙接過,有一瞬間的羞憤,白澗宗為什麼要在長輩麵前說他喜歡奶茶啊!

“他還會和您聊我呀?”

“有時候。”白萍也給自己買了杯奶茶,微微皺眉吸了口,“現在年輕人好像都喜歡這個。”

燕折有些猶豫:“您喝這個沒關係嗎……”

白萍年紀大了,從醫學角度來說該忌口了,很多食物都不方便攝入,奶茶真說不上多健康。

“能有什麼關係?”白萍搖頭,“都這把年紀了,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得抓緊點,彆等躺床上動不了了再後悔。”

“您看起來很健康。”

“你也說了,看起來。”白萍踏出門檻,接過管家手裡的傘,並拒絕了管家的陪同,“陪祖母出去轉轉?”

“手機就彆帶了吧,天天玩天天看,總得離會兒。”

“好的……”

來都來了,燕折當然沒有拒絕的理由。由於隻有一把傘,他隻能與白萍共打一把。

“我來吧。”

站一起的時候,燕折才發現老太太比自己還矮一點,但平時看著總覺得又高又有氣勢。

他發現白萍將胳膊往自己這邊伸了些,怕是自己會錯意,小心試探地挽住白萍胳膊,聽到一道微不可聞的笑聲。

因為白萍麵部神經受損,即便笑也很嚴肅。

“阿白很久沒這麼挽過我胳膊陪我走走路了……快九年了。”

大雨聲裹挾著蒼老年邁的聲音,顯得有些孤獨。

“知道清盛的小白總是誰嗎?”

“白成柏?”

“是。”白萍道:“這些年白成柏起步很快,阿白從沒打壓過他,就因為他時不時會來老宅陪陪我走走路。”

“阿……”燕折一時不知道怎麼在白萍麵前稱呼白澗宗,隻能以“他”代替。

“他可能不是不想親自陪您,隻是……”

隻是不想讓昔日最熟悉自己傲嬌模樣的人天天目睹自己最狼狽的樣子,怕不穩定的情緒傷到最親的人。

“你懂阿白。”白萍拍拍燕折挽著自己胳膊的手,又一次笑了笑。

“知道我女兒剛出事那會兒,我最怕什麼嗎?”

燕折搖搖頭,一邊聽一邊看路,就怕老太太滑倒了。

“我最怕生病,怕老年癡呆,怕死,怕阿白還沒成長起來就失去了所有支柱會崩潰。”白萍眸色沉沉,“可這麼多年的噩夢還是把他折磨得不成人樣了。”

“……會好的。”燕折小聲說,也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是啊,總算要有結果了。”白萍粗糙的手覆蓋著燕折的手背,“那個算命先生倒也不全然是騙我,你確實給阿白帶來了福澤。”

燕折一時不知道怎麼回應。

“走。”白萍說:“帶你去看看阿白以前的相片,他都留在這了,一張也沒帶走。”

“好哦。”

到屋簷下,燕折收起傘,跟著白萍來到臥室。她打開上鎖的古舊書桌。裡麵放著好幾l本相冊,還有一些獎章。

燕折接過一本,小心翻開。

白澗宗小時候真的很好看,有種雌雄莫辨的美感。

前麵的都是嬰兒時期的照片,後麵三四歲後的照片就很多姿多彩了,其中一張是小團子穿著白色的擊劍服,和另一個小團子麵對麵,一副準備進攻的姿態。

“這是擊劍?”

“是,阿白小時候興趣很多。”白萍翻起了另一本相冊,“和他母親一樣聰明,學什麼都快。”

燕折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有些舍不得看太快,這種目睹白澗宗一點點長大的機會可不多得。

“我可以拍照嗎?”

“不用拍,帶走吧。”

燕折一愣。

白萍隨意道:“相片這種東西,總得有人看才有意義。”

燕折感覺白萍話裡有話,但沒想出個理所然來就被白萍打斷了:“這是阿白十六歲的樣子。”

燕折從沒見過這麼多“站著”的白澗宗,一時不知道從哪裡看起。

十六歲的白澗宗就已經比他高了,身形頎長,帶著少年特有的意義風發,照片是在球場上和對麵的白茉打羽毛球。

燕折手指碰到白茉麵部的那一刹那,不自覺地瑟縮了下。

白萍的視線不知道什麼時候轉移到了燕折臉上,看了許久後突然說:“和阿白在一起委屈你了。”

燕折下意識說:“不委屈。”

確實稱不上委屈,白澗宗從沒虧待過他,除了不肯給他感情。

白萍道:“他那雙腿我算是找

遍名醫都沒治好,以後可能也就這樣了,你接受得了嗎?”

燕折毫不猶豫地點頭。

但還是稍作遲疑地說:“現在國外好像出了新的治療方案,您不讓他試試嗎?”

白萍沒說話。

被注視著,燕折有些語無倫次:“我不是一定要他站起來的意思,隻是覺得可以試試,能站起來最好了,不能也沒關係,腿好了也許能改善他的心理…問題。”

白萍緩緩道:“我了解過這個治療手段,成功率和治療效果不好說……不過我支持試試,但得靠你去勸他。”

“勸不動。”燕折有些沮喪,“我試過了。”

白萍鼓勵道:“再試試呢?”

燕折在試了,就怕來不及。

一老一少聊了很多,白萍說話的節奏緩慢但不拖遝,大多話題都和白澗宗有關。燕折感覺白萍沒那麼可怕了,距離拉近了不少。

“最近發生的事我都聽說了。”白萍道,“在燕家委屈你了。”

燕折搖搖頭:“這些年我過得挺好的。”

甘靜和燕馳明又沒虐待他,雖然沒讓他奢靡人生,但物質上沒有短缺,吃的用的都不差。

白萍的眼神略帶緩和:“燕折,折……實在不算一個好的寓意,想改名字嗎?”

燕折一怔,他還真沒想過改名。

可如果說他的姓與名都帶著濃濃的惡意,還留著乾什麼呢?

“白……大白沒想過改名嗎?”燕折心一橫,乾脆直接叫“大白”了,不然怎麼稱呼都奇怪。

“他不想改。”白萍回憶著從前,“小的時候阿白很想要爸爸的,知道名字是歲安取的,無論他母親以什麼理由勸他都不願意改掉。”

“後來知道了名字由來,就更不願意改了。”

剛經曆母親失蹤的白澗宗又發現了自己身世的殘酷,也總算知道了無論自己怎麼優秀都得不到父親關注的原因。

不改名,隻是為了提醒自己記住。

燕折一時無法想象白澗宗小時候還有期待父愛的一麵。

“放心,歲安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

燕折渾身一震,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楊歲安不是真被老太太噶了吧?

“送去國外了。”白萍輕描淡寫道,“這輩子都回不來。”

燕折拘謹地“噢”了聲。

白萍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主動道:“想問什麼?”

燕折吞吞吐吐道:“您知道大白和蘇友傾不是……”

“他們不是父子關係?——我知道。”白萍扯了扯嘴角,“那天大…阿白告訴我蘇友傾可能就是當年闖入婚房的那個人,我就第一時間找人做了親子鑒定。”

燕折裝作沒發現白萍差點被自己帶歪稱呼的事,糾結地問:“難道當年的人不是蘇友傾?”

“是他沒錯。”白萍說,“我翻了那年的賓客檔案,第二天才離開的賓客名單上的確有他。”

“那——”

“想問阿白親爹是誰?”

燕折點了下頭,這件事一天弄不清楚就感覺一天是個雷,他想心裡有個數。

“一個不重要的人。”白萍合上相冊,將好幾l本摞在一起,用繩子綁好,“歲安的秉性在結婚前就有端倪了,那時候我和還沒過門的茉茉說,我不希望白家繼承人會有我丈夫和我兒子的影子。”

“子宮是女人最偉大的器官,哪怕不碰男人,女人也能擁有自己的血脈。”白萍說:“那會兒的茉茉不比後來,青澀懵懂的很,就比你比現在大幾l歲。但她很聽我話,既然違背不了家族婚約,那選一個自己滿意的精|子也不錯。”

燕折直接懵了:“……精|子庫嗎?”

白萍嗯了聲:“她算是國內第一批接受試管嬰兒的婦女吧。”

燕折大腦有些宕機——

其實他對白萍的印象是有些古板在的,沒想到老太太三十多年前的思想就這麼超前了。

“胚胎植入的時間安排在了婚事前兩天——為了讓這個孩子正常長大,就要讓歲安以為他就是自己的孩子。”

洞房夜和植入胚胎的時間安排相近,即便白茉後期查出身孕,楊歲安也不會懷疑。

但偏偏出了意外,洞房夜那晚楊歲安喝得大醉,直接在休息室睡過去了,另一個不知名的男人闖入了婚房,迷|奸了同樣意識不清醒的白茉。

“不久後茉茉就查出身孕,我建議她拿掉,但她想生下來看看。”

“因為不確定那晚闖入婚房的人是誰,我們也不好確定阿白究竟是試管嬰兒的結晶還是個‘孽種’。”

“這些年我用儘辦法,將阿白的dna比對過當年賓客名單上的所有人,但結果都不可能是父子關係。”

“這是姓蘇的無能,也是他的幸運——”白萍的眼裡劃過一絲狠戾,聲音陡然帶起殺意:“否則他早該屍骨無存了,哪裡還能讓他帶走茉茉、毀掉阿白的腿!?”

燕折抖了下,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他會付出代價的。”

“是啊,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白萍抬手,摸了下燕折的頭發:“你是個好孩子,祖母希望你能好好陪在阿白身邊,陪他一起向前看。以前的苦都過去了,你待阿白好,他也會待你好。”

燕折有些僵硬,怕有點怕,躲又不敢躲。

從沒長輩這麼摸過他的頭,可能那些失去的記憶裡曾有過,但他不曾得。

白萍收手,雲淡風輕道:“剛剛的提議你可以考慮下,燕家小子很快就會倒台,想來也不敢對你改名字有什麼意見。”

以白萍的輩分,燕家小子顯然指的是燕馳明。

“姓白、姓彆的什麼都好,或者隻改名不改姓,都隨你。”白萍說,“想清楚了就和阿白說,他疼你,都會辦妥。”

燕折鼻子一酸,險些紅了眼眶。

也許是和白萍陡然拉近距離,他莫名產生了委屈的情緒,想告狀、想控訴白澗宗的種種“惡行”。

疼個屁。

明明每天都隻想著怎麼拋棄他去死。

“相片你抱回阿白房裡看,留下來吃個晚飯吧,就不叫你留宿了,等會兒讓阿白來接你。”

白萍有了送客的意思,燕折也不好繼續留在她房間。出門之前,燕折回首看了眼,老太太正在摘脖頸間的佛珠串,將其鎖進剛剛放相冊的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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