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白澗宗心平氣和道,“除了腦子,也長點心理年紀。”
“年輕多好啊,我們中和中和就是最配的!”
啃完燕折就舒服了,靠在白澗宗懷裡安靜下來:“原來上一個和你做交易的人也是我啊。”
燕折指的是自己在燕馳明六十大壽重生那天,因怕被白澗宗折磨脫口而出的交易“我幫你找到媽媽,你也要幫我離開燕家”。
說這句話的時候,距離性情大變已經沒多少時間了,那時候的燕折昏昏沉沉的,隻覺得每天醒來的時間越來越少,夢越來越多。
他好像短暫地想起過被囚禁的四年記憶,在最後一次和白澗宗見麵時提出了這個要求。
然而,沒等繼續,燕折就徹底“睡”過去了,再醒來已經是四年以後。
“那時候你性格已經變了。”白澗宗冷淡道,“我和正常的你最後一次見麵,應該是你寫小紙條的那次。”
燕折一愣,好像是的。
他寫過一張紙條,是十八歲的生日願望,想跟白澗宗討一個吻。
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這張紙條大概率會被白澗宗看到,他想試探白澗宗的反應。但後麵一兩次的短暫接觸,白澗宗看他的眼神都不怎麼友好,彼時還有些傷心,覺得是白澗宗不喜歡自己。
“我之前還以為,是燕顥和你做的交易。”
白澗宗:“那他不可能活到今天。”
燕折在白澗宗這裡確實一直有優待的。
換做彆人剛說完“我可以幫你找到母親”這種話,又立刻一副我不知情、我什麼都沒說過的態度,早就被白澗宗弄死了。
而如今想想,確實不可能是燕顥做出的承諾,畢竟九年前燕顥就車禍變成植物人了。
“我說出那種話後,你沒有嚴刑逼供我嗎?”燕折沒有之後四年的記憶,有些好奇,“你沒調查嗎?”
“……逼了,查了。”
白澗宗不願多說。
那段時間對白澗宗來說是一個比較重要的轉折點。
十七八歲的燕折與白澗宗而言並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相反是真當半個弟弟看的。偏偏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突然一點點變成自己厭惡的樣子,還
是在說了“我可以幫你找到母親”這種話之後,打擊可想而知。
白澗宗幾乎瘋了,那段時間誰都不信,誰都懷疑。
他不明白,燕折之前的性格都是裝出來的?活潑乖巧都是假象,而如今的惡臭跋扈才是真實的模樣?
所以當已經有了性格變化的燕折突然出現、頂著一身酒意又說什麼“我知道你母親在哪兒”的屁話,可信度實在太低了。早不提,晚不提。偏偏這種時候提?倒是更像真實麵孔暴露後第二次耍他玩。
這些年白家為了找白茉對外放出了天價賞金,就出現過很多謊報信息騙取賞金的人。
但白澗宗還是查了,卻沒查出什麼。
燕折的身份早在最開始就被燕馳明安排好了,他真的存在一個“母親”,那個女人也確實在很多年前和燕馳明有過一段時間的接觸,至於是不是超越界限的接觸,那就隻有燕馳明和那個女人知道。
而白澗宗查到這裡時,那個女人已經自殺了,生前確實有個和燕折一般大的孩子。
就此,白澗宗對燕折失去信任。甚至發病嚴重的時候直接吩咐人把燕折綁過來,想把人折磨至死,等清醒了又會出爾反爾召回下屬。
這些都在燕折不知情的地方上演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死裡逃生多少次。
所以,當白澗宗在燕馳明六十大壽上再次認出自己所熟悉的那個“燕折”,他幾乎是半逼著自己給燕折想了一個借口。
也許當年不是裝的,隻是精神病,隻是人格分裂。
儘管那時他自己都不怎麼信。
“難道我真有第二個人格?”燕折皺起眉頭,弄不明白,“那些事真不是我做的……”
其它什麼都想起來了,18歲到22歲之間的記憶卻依舊缺失。他雖然是有點浪,但傳聞中的那些事不是他能乾出來的,至少不是他這個人格能乾出來的。
特彆是已經確定喜歡白澗宗的自己。
這事還是個未解之謎,葉醫生也沒能確診他真的有病。
“滴滴——”
白澗宗的手機響了聲,是個電話。他把黏糊的燕折推下輪椅,轉身朝著病房的獨立客廳移動:“我還有工作,叫張三進來收飯盒,臟死了。”
身側陡然失去另一個人的體溫,燕折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他也知道白澗宗很忙,但他現在的腦子很亂,隻想賴在白澗宗身上,什麼都不思考。
可他也明白,重生這種事情太魔幻了,即使白澗宗願意相信他,也沒法真的感同身受。
隻有他自己清楚其中難言的滋味,很混亂。
他胡思亂想地打開病房門,正準備開口叫張三,就看到遠處徘徊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是蘇然。
蘇然麵色憔悴,見自己被發現了,乾脆直接大步上前,問燕折:“白總在嗎?我想跟他聊聊。”
俞書傑抬手攔住蘇然,不許他靠近。
都要這一步了,燕折說話也不再藏著掖著:“你不是要去警局報案嗎?為什
麼還在這裡?”
“因為我爸失蹤了。”蘇然眼下一片青黑,估計這段時間都沒睡好,“其他人都還沒發現,隻以為他是在出差,但我現在很確定他好幾天前就失蹤了……他是不是在白總手上?”
燕折呼吸一滯,一轉身,眸色晦暗不明的白澗宗就在身後。
他看著這個剛對自己做出“未來”承諾的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白澗宗對蘇然說,目光卻停留在燕折身上:“在我手上怎樣,不在又怎樣?”
“不怎麼樣。”蘇然急了,扒拉著俞書傑的手臂,奈何後者紋絲不動,他隻能探著身子喊,“您想怎麼處理他都行,我不在乎,我隻想見他最後一麵,問他一個問題!”
沉默的燕折問:“什麼問題?”
蘇然艱難道:“我要問他,我媽到底是自殺……還是被他害死的?”
“不用問,就是你心裡的那個答案。”白澗宗撈過燕折的腰拉進懷裡,並甩上病房門。
吃了個閉門羹的蘇然呆愣在原地,一陣恍惚。
病房裡很安靜,隻能聽到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
白澗宗的這個回答很微妙。
蘇然都不知道是不是親爹殺了親媽,白澗宗怎麼知道的?除非他已經帶走了蘇友傾,進行了逼供之類的行為。
燕折呐呐道:“所以……蘇友傾真的在你手上?”
白澗宗眉頭鎖緊,似乎在思量怎麼回答,半天都沒說話。
僵持了幾分鐘後,門外的俞書傑突然敲門進來,見老板沒有避諱的意思,直接掏出一個老式手機遞到白澗宗麵前,上麵有條信息——
【轉告老板,人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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