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澗宗深吸口氣:“你真的很像個……小孩子。”
“……”
這句話簡直是爆殺。
燕折低頭看看自己的姿勢,猛得從白澗宗身上跳下來,踉蹌下甚至沒能站穩,還是白澗宗下意識撈了一把。
跌回白澗宗腿上的燕折鬱悶死了:“我也可以抱著你啊!但你願意嗎,你能——”
他倏地閉嘴,悶聲不吭。
許久沒聽到白澗宗的聲音,燕折不安道:“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你沒有。”白澗宗沒推燕折下去,平靜道:“你說得對,我確實不能。”
“以後這樣的事情還很多,大多數伴侶直接能互相陪伴的事我可能都沒法跟你做,你會羨慕那些正常伴侶,但無可奈何——”
話沒說完,嘴巴就被燕折捂住了。
“我知道,我知道。”燕折連著說了兩遍,有些不高興:“我都想過了,可能看到彆人一起去爬山去旅行我會羨慕,會有些遺憾,但我不會後悔。”
“放過你我才會後悔。”
“你這輩子都要被我纏著,認命吧。”
燕折冷哼了聲。
人生本來就是很難圓滿的,有舍就有得,反過來說也適用。
能得到白澗宗,他已經很滿足了。
白澗宗沒再說話,兩人保持著當前的姿勢許久,白澗宗的手還沒拿開,環在燕折的腰上,並微不可見地緊了一些。
半晌,白澗宗率先打破沉默:“花還沒到。”
燕折看看時間,從白澗宗腿上跳下去,感覺不太對勁。
“這也太慢了……”他嘀咕著,從
網上找到那家花店的號碼撥過去,聊了幾句掛斷電話,一臉莫名地看向白澗宗:“他說四十分鐘前就送到了。”
白澗宗不悅地皺起眉頭。
燕折說:“給前台打個電話問問?”
白澗宗臉色變換莫測。
燕折暗笑,大概是覺得自己堂堂老板跑去問這種小事實在有損顏麵。他主動將將桌上的座機電話挪到白澗宗麵前,催促道:“快撥。”
“……”
撥通後,白澗宗生硬地問了句有沒有收到花,今天當班的前台是個男人,愣了下說:“大概半小時前有收到一束,已經送到白總辦公室——”
白澗宗臉色難看了下:“哪個白總?”
前台也意識到自己好像搞錯了,結巴得不行:“小、小白總……”
白澗宗猛得蓋下電話,啪得一聲!
瞧這意思是送到白成柏辦公室了?
湊到旁邊聽到全部的燕折警惕地後退兩步:“這不是我的錯!肯定是花店老板沒說清楚,我上次就跟他說過我是你的未婚夫了!”
“今天這個不是上次的前台。”白澗宗臉色陰鬱,“換班了。”
“……那咋辦?”
白澗宗突然問:“你今天寫賀卡了嗎?”
上次燕折可是在賀卡上寫了520個啵啵!
“今天沒有。”燕折語速超快,自證清白:“我已經跟你坦白過白成柏的事了,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失憶的這四年會跟他扯上關係,自從上次以後就一直沒跟他聯係過,也沒見過麵!”
白澗宗氣得直接說話不過腦子:“他前兩天還給你發消息——”
“……”燕折問:“我怎麼沒看到?”
白澗宗:“……”
燕折恍然大悟:“你偷看我手機!你還刪我信息!”
“我沒偷看。”白澗宗冷哼道:“你睡著了,新消息彈出來我才看見了。”
燕折意味深長地哦了聲:“那你為什麼刪掉,還不告訴我?白成柏發什麼了?”
白澗宗:“你不需要知道。”
燕折其實能猜到發了啥,前兩天他在住院,白成柏無非就是表達一下關心,也許會含蓄問問他的受傷和白澗宗有沒有關係之類的。
但白澗宗這個小氣鬼根本不想告訴他。
被問急了,白澗宗倒打一耙:“你為什麼想知道他發什麼了?”
燕折歎息,順毛擼:“好好好,我不想知道了。”
白澗宗臉色微緩,但仍然有點陰晴不定。
燕折試探道:“他辦公室在哪?我去把花拿回來?”
“不行。”白澗宗黑著臉,“你不需要知道他辦公室在哪,這輩子都不需要!”
“好哦。”
表麵乖巧聽話的燕折在心裡嘎嘎樂,吃醋的白澗宗還怪可愛。
白澗宗重新撥通前台的電話,正要叫人把花拿回來的時候,他自己的手機響了。
“陌生號碼。”燕折湊近瞟了眼,“我幫你接?”
他按下接聽,打開免提,宋德的聲音從裡麵傳來:“蘇友傾回來了。”
白澗宗和燕折都是一頓。
座機話筒裡,前台沒聽到自家老板的聲音,忐忑不安道:“白總,實在對不起,是我沒問清楚,我已經叫人去取了……”
“蘇友傾在山裡摔下山崖,被巨石掩蓋,身上還有多處骨折與外傷,奄奄一息,幸運的是被徒步愛好者發現並報警,已經在轉移榕城醫院的路上了。”
燕折沒吭聲,把手搭在白澗宗不自覺握起的拳頭上。
白澗宗鬆了些,掛掉座機冷漠地反問手機裡的宋德:“所以?”
“很高興你回頭是岸了。”
“你不用否認,我知道我未必能抓到是你做的證據。”宋德頓了頓,許久才道,“法律會給你和你母親一個交代的……也許遲了些。”
白澗宗臉色冰冷,就要掛斷電話。
宋德又說:“雖然你可能不想見我,但我現在就在清盛樓底。”
燕折手一緊,生怕下一句就是要傳喚白澗宗去接受調查。
還好,宋德隻是說:“我們還需要燕折對蘇友傾的指證才能下來搜查令,如果順利今晚就能進行動——”
“我能上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