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去搶吧(2 / 2)

白澗宗的脾氣越來越壞,越來越陰鷙。

燕折仰了下頭,將眼淚憋回去。他止不住地想,如果沒有中間斷層的那四年,他和白澗宗會迎來什麼樣的未來呢?

白茉輕輕說:“阿白彆哭。”

“嗯。”燕折吸吸鼻子,“沒哭。”

餘光好像瞥見了什麼,他偏頭看去,瞧見了門口的白萍。

剛巧白茉鬆開了他,燕折便走到門口,問:“您要進去嗎?”

“吃完飯再來。”白萍搖搖頭,目光定格在床上的畫本上,“那是阿白前些天送來的。”

燕折有些難受:“媽一直不認識他,他心裡應該很難過。”

白萍拍拍燕折的肩膀:“彆想太多。你覺得如今的阿白能像你一樣被茉茉抱在懷裡、完全依賴嗎?”

燕折一怔。

“這其實也算是好事。”白萍道,“你們媽媽受了太多折磨,已經不清醒了,而阿白這些年一樣煎熬,也不再是當初的阿白,他沒法像你一樣貼心。”

“走吧,去吃飯。”

“好……”

燕折回首看了眼,跟白茉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餐桌上,白澗宗和白成柏已經入座了,白澗宗眸色晦暗不明,白成柏依舊麵帶笑容,看起來似乎已經聊完正事了。

“祖母。”

“今晚好好吃,來點酒?”

“好啊。”白成柏率先答應,“每次回祖母這都食欲大開,廚房做的菜實在是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白萍在主位入座,淡淡道,“畢竟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吃到。”

白澗宗身體有恙,但並非滴酒不能沾,小酌幾杯還是可以的。

晚餐的氣氛倒是還算和諧,都沒聊公司的事,也沒提曹華德的死。隻是話家常一樣想到哪說到哪,描繪著從前的日子。

“你姑祖母那會兒很喜歡你。”白萍慢慢咀嚼完菜肴,接著說:“她還提議過把你接到老宅生活,給你叔做個伴。”

“哦?”白成柏有些詫異,“倒是沒聽您提起過。”

“不提是不想你父母

與我們心生間隙。”白萍將碗遞給旁邊的人,示意幫忙舀湯,“後來沒真的把你接來,也是因為你父母不同意,大抵是怕我們給你灌輸了什麼不該有的思想、‘認賊作母’吧。”

白成柏的父親是正統的楊家人,結果卻被一個外來的女人奪走了家業甚至改了姓,說不準在他眼裡白老太太就是個“賊”也不為過。

“怎麼會?我爸媽都是打心底裡尊敬您和姑祖母。”白成柏不知道真心還是假意,“如果能在老宅長大,一定會很幸福的,他們也許是有其他考量。”

白萍不置可否地搖搖頭。

一頓飯下來,燕折酒喝得最多,主要是白成柏敬白澗宗的那些酒也都被他擋下了,醉得不輕。

等人散去,燕折就摟住白澗宗的脖子,栽進輪椅裡。

“我們回家了嗎?”

“嗯。”白澗宗說,“現在回。”

留宿老宅倒是也可以,但白澗宗明天要去公司,燕折明天也有課,還是回去比較方便。

“你喝酒了,不能開車。”

“……不用我開車。”

燕折咕噥道:“我沒醉!我可以開車。”

白澗宗毫不留情地戳開幻想:“你有駕照?”

“……”燕折抬頭,頤指氣使道:“你去給我買一本!”

“想得美。”白澗宗把燕折推上車,自己才撐著身體上去,絕情道:“以後要給你找最嚴格的教練。”

“壞狗。”醉鬼被還要考駕照這件事打擊得不輕,有錢都不能買駕照,那要錢乾什麼?都扔了吧。

因為是商務車,座椅右邊是有一道狹窄通道的,平時都是燕折坐外側,白澗宗靠窗,今天倒是反了過來。

“白成柏!”安靜了會兒的燕折突然指著後視鏡裡的俞書傑道,“你為什麼開我們的車?你是不是想謀害大白對我強取豪奪!”

白澗宗眼皮一抽,直接捂住燕折的嘴:“誰想對你強取豪奪?少看點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想謀害你!”燕折掙脫束縛,“那你說,他今晚來找你和祖母說是什麼事?”

雖然麵對的是一個醉鬼,白澗宗還是回答了:“他要把手裡的股份轉讓給我。”

燕折看著白澗宗一開一合的嘴唇,耳朵隻進了字,但沒連成句。他還好似聽懂了地問:“為什麼?”

“他父母這些年貪了不少錢。”白澗宗道,“所以他想賣掉手裡的股份和白家、楊家都割席,換一種人生。”

白澗宗往後靠了靠,閉眼小憩:“你怎麼看?”

燕折以為在問自己:“騙人!不信。”

他往白澗宗身上一靠,嗅著淡淡的酒香。

俞書傑看了眼後視鏡,道:“老板,如果小白總沒什麼算計,不論他出價多高,收回股份對您來說都是好事……但小白總並不是沒有野心的人,他爬了這麼多年,為什麼就突然打算放棄了?”

白澗宗許久沒說話。

片刻後,他睜開眼道:“

查查曹華德手裡到底掌握了什麼,才導致了他的死。”

俞書傑:“是。”

這邊聊著正事,旁邊的小煩人精還在借酒發瘋:“你好香啊寶寶。”

白澗宗冷冷垂眸:“瞎叫什麼?”

“你就是我寶寶。”燕折胡說八道,“我生的!”

俞書傑實在沒憋住笑出了聲,被老板冷冷地瞪了一眼。

他連忙正色道:“前麵的交警還沒撤走。”

他們的車照例被攔下,交警讓俞書傑吹口氣,顯示未酒駕後正準備放行,就見這輛昂貴商務車的後座車窗拉下,探出一顆腦袋:“給我也吹吹!”

白澗宗試圖把人拎回來:“燕折!”

奈何喝醉酒的人格外沉,燕折堅持著朝酒精測試儀吹了口氣,那玩意兒瞬間瘋狂閃爍。

交警哭笑不得:“可以走了。”

燕折不樂意,還打算讓白澗宗也試試:“給我寶寶也吹一個——”

白澗宗實在丟不起這個臉,攔腰把燕折拖回來並強行關上車窗,咬牙徹底:“還不走!?”

俞書傑連忙踩下油門,徒留馬路後麵的車主們目瞪口呆:不愧是豪車啊,關係就是硬,酒精測試儀都閃成那樣了還給放行……

關係硬不硬不知道,反正白澗宗是挺硬的。

他煩躁地推開懷裡的人:“再蹭今晚自己睡!”

“不、不行。”燕折對著白澗宗的頸窩又親又咬,“你不愛我。”

白澗宗冷笑:“我又不愛你了?”

燕折含糊不清地說:“我要去找愛我的人。”

沒道理的,白成柏的身影在腦子一閃而過,白澗宗氣笑了:“腿給你折了!”

“我要去找白白。”燕折說,“他給我畫了好多畫,但他沒有給我說。”

白澗宗意識到燕折看到了畫本,冷嗤一聲:“又不是特意畫你,還要和你說?”

“明明都是我。”燕折豎起手指抵住白澗宗嘴唇,“他侵犯了我的肖像權,他得給我版權費!”

推也推不開,做也做不了。

白澗宗忍著躁意,順著燕折的話問:“多少?”

燕折堅定地說:“一個億。”

白澗宗推他,嘲弄道:“前麵就有一家銀行,我給你買個頭套,路邊小超市應該有仿真玩具槍——去搶吧。”

燕折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那犯法的。”

白澗宗捏住他嘴巴,一字一頓地說:“敲、詐、也、犯、法。”

“一個億都不給我。”燕折又開始咕噥,“白白也不愛我。”

“你……”

白澗宗剛開口就聽到燕折說:“——甚至都沒有給我準備十八歲生日禮物!”

“……”白澗宗將懷裡的身體摟緊,半晌才嘲弄道:“變得那樣討人厭,誰要給你準備禮物?”

埋在頸窩的燕折不吭聲了,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受到了打擊。

許久,車內傳來白澗宗冷淡的聲音:“已經給你了。”

海勒公館二十一層的那套毛坯大平層原本就是給燕折準備的成人禮。但因燕折性情突變,原本準備的裝修也中途停工,房子一直空置到今年。

直到熟悉的燕折再回來,白澗宗才借著訂婚的由頭將那套房子再送到燕折手裡。

當年買下那套平層作為成人禮的時候再想什麼?

似乎是覺得私生子的日子恐怕不會太順心,就算甘靜沒苛待燕折,那也是寄人籬下,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終歸是不一樣的。

畢竟燕折在燕家連一千多塊錢都拿不出來,還偷錢給他買過拐杖作為生日禮物。

有自己的房子以後,燕折成年以後就可以選擇搬出來住。

燕折可以考國內的大學,也可以去外麵留學,選擇自己喜歡的職業與人生,如果燕家不支持,他也可以私下資助。

可惜,計劃就隻是計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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