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澗宗冷冷道:“你叫什麼?”
“啊?”來人窘迫道,“舅舅,我叫魏晟。”
白澗宗:“我問你叫他什麼?”
魏晟有些慌:“燕…折?”
白澗宗語氣冷淡:“叫小舅。”
“……”
雖然來之前長輩已經叮囑過了要叫小舅,但魏晟還是不太樂意。一是燕折看起來就很小,二是上午一起玩了會兒L遊戲機,完全找不出長輩的感覺。
可迫於白澗宗在,他隻能對著燕折鬱悶地低頭彎腰:“小舅。”
燕折想笑,但是忍住了,等人轉身走開才樂得不行。
餐廳已經開始上菜了,眾人陸續入座。穿著厚厚袍子的老夫人把燕折拉到身邊坐下,隨後才是白澗宗。
眾人默契地沒說什麼,心裡各自都有了計較。
燕折倒是毫無所謂,吃得很愉快。
老宅的廚房技術確實沒的說,什麼菜都能做得很好吃。
他覺得好吃但不重口的,等轉盤轉到麵前後還會給白澗宗夾一道嘗嘗。
有時候看那道菜不多了,白澗宗還會用筷子分一半給燕折。
周圍都是舉杯碰杯的長輩,燕折夾在其中,一邊吃一邊小聲說:“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走啊。”
白澗宗回應:“吃完飯去看看媽,過會兒L差不多就能走了。”
直接走的話多少有點不禮貌。
“好喔。”燕折說,“這個烤三文魚好好吃,你嘗嘗。”
白澗宗低頭,在彆人不注意的時候咬過,不動聲色地咽下去:“不錯。”
燕折翹了下嘴角,忍不住的開心,有時候和白澗宗相處的小小細節都能叫他愉悅。
吃完飯,就要切蛋糕了。
直到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後,燕折才難得有些窘迫。
不過去年已經經曆過一次了,燕折佯裝沉靜,在老夫人平和的目光下許了願望,然後吹滅蠟燭在蛋糕上劃下一刀。
蛋糕有五層,他隻切了最上麵一層,分彆給了自己和老夫人以及輩分最大的幾個長輩,還有白澗宗。
接下來就不需要他了,蛋糕太大,一是他不會切,二是讓他切完遞到每個人手裡估計手臂都酸了。
蛋糕味道也很不錯,是廚房請了專業的蛋糕師來做的。
燕折悄悄把白澗宗那塊上麵的奶油以及巧克力刮掉些,然後將自己這邊的水果裝飾過去。
白澗宗其實不喜歡太甜的東西,每次買甜點都是燕折想吃,然後他陪著吃兩口,很多食物都是這樣。
所以後來,即便燕折還是很討厭豬肝一類的食物,卻也學會了陪著白澗宗吃。
做一個不掃興的人。
嘗試兩次後,也許是愛屋及烏,燕折突然覺得他討厭、但白澗宗喜歡的那些食物好像也變得不錯起來。
等午餐散場,燕折拉著白澗宗借口看望白茉溜了出去。
其實他們早上看望過了,白澗宗還被白茉打了下手。
當時兩人都懵了下,直到白澗宗走開,白茉才摸了摸燕折耳後,那裡有一道淡淡的草莓印。
到了門口,燕折問:“你進去嗎?”
白澗宗搖頭。
燕折哄道:“她是以為‘阿白’被欺負了,才生氣的,阿白不就是我們白總嗎?”
白澗宗瞥他:“我欺負你了?”
燕折連忙搖頭:“那必然沒有!”
昨晚什麼情況呢,本來平時十一點都睡了,但昨晚一過零點就是燕折生日,兩個人都各有心思地沒睡,然後就搞一起去了。
燕折腿掛在白澗宗腰上夾得很緊,也直接導致白澗宗在明知明天有很多長輩要來的情況下,失控地在燕折耳後留下吻痕。
最後還是用化妝品蓋了一下才不至於被長輩們發現,不然多少有失禮節。
燕折端著一塊蛋糕進去,白茉眼神微動:“阿白過生日了?”
因為年紀大、又吃了很多藥的緣故,白茉言語上顯得有些遲鈍。
“嗯啊。”燕折說,“媽媽能不能祝我生日快樂?”
“生日快……”白茉聲音一滯,目光觸及牆上的日曆,突然喃喃道,“不是今天……”
燕折一時沒反應過來。
白茉猛得抓住他手腕,有些激動地說:“不是今天,不是今天!”
燕折嚇一跳,差點打翻了蛋糕,還好穩住了。
聽到聲音的白澗宗快步走進來,發現白茉沒對燕折動手才眼神微鬆。儘管激動到有些發病,白茉也隻是抓著燕折手腕重複著“不是今天”。
白澗宗今年的生日已經已經大辦過了,主要原因是他的腿有所好轉,總得慶一慶,以扭轉他人對清盛未來局勢的看法。
白澗宗閉了閉眼,深深地吐口氣,緩緩上前在白茉麵前蹲下,緩緩掰開她緊扣的五指:“是六月二十七。”
“對,對……六月二十七!”白茉握住白澗宗的手,“你是好孩子,記得阿白的生日。”
白澗宗嗯了聲,嗓子有些發澀:“嗯,您也記得。”
“媽媽當然記得。”白茉喃喃道,“媽媽永遠不會忘。”
這一瞬間,白茉是注視著白澗宗的。
白澗宗幾乎以為白茉想起來了,錯以為這聲“媽媽永遠不會忘”是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