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遲:“……”
周圍所有人:“……”
“我特麼說的不是這個!”祝餘連忙打斷,“我是說要課外活動得讓老王先批,不是讓你去讓遲哥跟黎哥說!”
王笛狡辯:“那你不說清楚!”
祝餘:我踏馬%¥#@。
江黎卻是心情頗好地笑了下,微側過臉,好整以暇看著奚遲。
奚遲頭都不抬,直接繼續話題:“過兩天有活動。”
王笛一下子支棱起來:“真的嗎?什麼活動?”
奚遲:“月考。”
王笛:“…………”
所有人:“…………”
“遲哥,你37度的體溫是怎麼說出這麼冷冰冰的話的?”
“遲哥你變了。”
江黎失笑,放下筆,看了眼自家男朋友,又看向王笛他們的位置:“想要什麼活動?”
“不知道啊,但是上個星期瑞城一中好像在學校裡舉行了防恐防暴演練,聽說挺緊張的,”王笛緊接著說,“我們學校為什麼沒有?”
廖爭不信了:“防恐防暴演練前兩年我們學校不是也辦過嗎?一群人在操場上跑兩步,有什麼好緊張的?”
王笛:“因為我想演那個暴徒。”
所有人:“…………”
小螺號的暴徒夢最終沒有被實現,在翹首期盼中,等到了一個順應天時的“活動”。
大寒後的第三天,瑞城下了一場大雪。
來得比以往都要早,從淩晨一直下到入夜,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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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後一節晚自習的時候,雪已經積了厚厚一層,風一吹,清臒乾枯的枝葉重新抖落一地新雪。
老付拎著一遝卷子,還沒進班級,就看到走廊上烏泱泱十幾個人頭,嘴裡還振振有詞。
“好大的雪啊。”
“都多少年沒下過這麼大雪了?我記得上次瑞城下這麼大雪,還是因為冰夷和應龍喝醉了,打了一架,差點在鬨市現原形。”
“我記得是五六年前吧,妖族新聞聯播緊急插播的消息。”
“不會又打架了吧?”
“他們打不打我不知道,我現在挺想下樓滾一滾的。”
正說著,廖爭一回頭,看到老付手上的卷子,當場嚎了一聲,搡著一堆人進了教室。
老付朝著外頭雪景看了一眼,從前門走進教室,把試卷放在講台上。
底下一群崽子抬頭等著發卷子,卻聽到一聲:“穿衣服。”
所有人:“?”
“不是想下樓嗎,”老付喝了一口茶,“在教室裡坐一天了,下去滾滾也行,前提是穿好衣服,彆發熱。”
底下一動未動,直到老付笑了下:“還不走?等著我發卷子?”
不知是誰先叫了一聲,喊了句“老付萬歲”,帶頭衝出教室,快到幾乎要變成殘影。
奚遲剛好昨完卷子,耳邊傳來江黎的聲音:“下樓走走?”
奚遲朝著窗外看了一眼。
雪片紛亂,越下越緊,是難得的大雪天。
“下樓走走,快,鬆一下筋骨。”桑遊跟著起身。
教室裡隻剩下幾個人,連老付都回辦公室換衣服下樓,總歸沒什麼事做,奚遲點點頭。
江黎拿過椅背上的圍巾,圍在奚遲頸間。
一班動靜不算小,自然引起了四樓其他幾個班的注意。
在“老師,既然一班可以,那二班也可以”,和“老師,既然二班可以,那三班也可以”的起義聲中,高三段全員到齊。
在教室裡坐了太久,一群人站在操場上還有些無所適從,直到王笛打響雪仗第一槍——
“啪”的一聲,一個雪球在祝餘腦門上散開。
祝餘凝滯幾秒。
“王笛,你等著,你死了我告訴你,老子現在就去食堂借個洗菜的不鏽鋼盆過來,你給我等著!”
緊接著——
“靠!誰打我!”
“不知道。”
“靠!我應該打誰?!”
“不知道。”
“彆打我,自己人!”
“哪有自己人?”
“靠,你踏馬哪來的鏟子?”
至此,局勢徹底混亂,且沒有撤退可言。
奚遲和江黎本來正在操場塑膠跑道上走著,後方忽然扔過來一個雪球,江黎一側身,替奚遲擋了下。
“老林你膽子肥了,竟敢偷襲遲哥!”
“什麼?有人偷襲遲哥?你讓我們西山的麵子往哪裡擱!”
“媽呀,太久沒說‘我們西山’四個字,怎麼突然覺得有些拗口哈哈哈哈。”
二班林奇笑笑:“這可能就是畢業前唯一一次能遠距離偷襲遲哥和黎哥的機會,我怎麼能放過!”
眾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靠,你特麼說的還挺有道理!”
“那還等什麼啊,目標——學生會,衝!”
“目標,學生會和班主任,衝!”
“目標,學生會和班主任和老王,衝!”
“啊?玩這麼大???那你們等一下,我先上樓把保健卡揣兜裡,方便等會兒抬我去醫務室的時候,老師能夠快速確定死者身份。”
……
最後一節晚自習結課鈴響起的時候,操場已經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人。
奚遲和江黎坐在食堂後麵的風雨走廊裡,兩人滿身都是細碎的雪粒,還有些喘。
雪終於停了。
新雪初霽,皓月當空。
奚遲鞋帶已經跑散,他指尖被雪凍得有些僵,很輕地攥了兩下,俯身去係鞋帶的瞬間,江黎已經從長椅上起來,半跪在地上,低頭,極其自然地接過奚遲手裡的鞋帶,替他係好。
月光映著雪色,覆在他身上。
奚遲不說話,專注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