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中的嗚咽聲在親吻的空隙中冒出幾聲,又重新被人堵上。
斷斷續續地嗚嗚咽咽著。
寧輕鴻指根處都被水意沾染,手心也隨著貼著的布料,全然變得黏膩。
少年衣裳齊整,儘管隔著一層布料,抱著他的人也不疾不徐地去拓著。
烏憬的眼淚糊了滿麵,想說些什麼,想哭些什麼,卻被人堵著唇吻著,除了“嗚嗚”聲,連個字都說不出來。
寧輕鴻的吻繾綣柔和,安撫著人的背部同烏發的動作堪稱溫和,任誰也瞧不出他眉眼不動地去使著力道,直到他懷裡的少年兀地眼都快翻過去時,方才還緊繃顫栗的舉措一下變得渾身發軟。
這個吻才堪堪停了下來。
親是不親了,但烏憬隻張著唇齒本能地哈著氣,過了許久,才含糊囫圇地發出遲來的哭聲。
寧輕鴻抽出手,靜靜將那層徹底勒緊布料也拽了出來,而後托著人換了個姿勢,將臟衣褪下。
他抱著人坐下來,靠在先前他病時難為人的那張太師椅上,溫聲細語,“烏烏?抬手。”他道,“哥哥幫你把臟衣服都褪下來。”
烏憬眉眼攏著濕意,已經完全不會動作了,還停在餘韻中,什麼都聽不著。
寧輕鴻不緊不慢地將人褪了個乾淨。
烏憬感受到輕微的一絲涼意,發燙懵然的頭腦才微微回過神,然後細微地發著顫,其實不冷,室內燃著暖爐,又熏著暖香,隻是他感受著底下的炙熱,後知後覺感到一絲後怕。
他慌忙搖著腦袋,回首看著身後有沒有能逃跑的地方,也不在乎自己還泥濘一片,就掙紮地想跑下來。
被地下的衣裳絆了一下,
腿腳又發軟地跌到地上。
寧輕鴻衣冠整齊地半蹲下來,“烏烏喜歡在地上?”
烏憬臉肉上都是淚痕,搖頭,慌亂找著借口,“我,我想去小房間。”
寧輕鴻半摟住人,撫著少年的脊背,順著人的烏發,輕聲哄,“烏烏一會兒就不想了。”
烏憬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什麼意思,又被這陣安撫弄得顫栗,因為沒隔著衣裳,指尖的紋路都能被感知得一清二楚。
他又被人輕柔地吻住。
隻吻了不過片刻,烏憬害怕的心情又被自己拋在腦後,迷蒙地暈沉進這個吻中,意識都被麻痹鬆懈下來,又暈乎乎地扒拉著靠回人懷裡。
寧輕鴻順著人的耳頸吻著,噙住的一瞬間,烏憬就因著酥疼哭出聲來,注意力又被其餘地方轉走,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窒住了,大張著唇齒,囫圇哭叫著,“肚子……哥哥,救……”
他太害怕了,可連求救的對象都下意識對著寧輕鴻,“嗚咽”著,“穿,穿了。”又吸著氣,“以後就,吃不了好吃的東西了。”
烏憬緊緊閉著眼,快哭成個淚人,上氣不接下氣的,“難受,哥哥,我,呼氣……”
因為梗著個物什,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隻是他說不出完整清楚的一句話,聽起來就像在胡言亂語一般。
寧輕鴻輕吻著人的眉眼,輕聲細語哄道,“烏烏乖,沒事的。”他溫著聲應著人語無倫次說的話,“不會穿,好吃的也還能吃,嗯?”
在等烏憬的哭聲緩下來。
可才緩沒多久,烏憬就啞著嗓哭叫出來,就開始掙紮地往外爬,好在地上鋪著雪白的狐毯即不會讓人磕碰到,也不會讓人受涼。
他渾身都還在顫栗抽搐著,都拚命掙紮著,又被人溫和摟抱了回來。
寧輕鴻摁著人微鼓的軟肚,是半護著的姿態,可隻要烏憬一動,往前一掙紮地撞到,他就再也憋不住那陣水意。
烏憬腰都塌下了,一個字都說不清,哭叫著說了幾個字,也都被撞散了,讓人聽不清說得究竟是什麼。
他軟了不知幾次,頭皮都開始發麻,大張著唇齒渾渾噩噩地吸著氣,舌尖都下意識往外吐著,聲音漸漸啞了,哭都哭不出聲。
癡了不知多久,又驟然哭叫,“燙,燙。”
烏憬渾然不覺今夕是何夕,憑借本能地向前掙紮著躲去,又猛然撞上寧輕鴻護著他肚子的手心,眼都翻白,被激得爬得更厲害了。
耳畔隱約響起淅淅瀝瀝聲,可少年的動作卻根本不帶停,最後徹底脫落下來。
屋內水意悶在狐毯裡的聲響一直不停,滴落聲也分外黏悶。
少年腰肢塌軟地貼到地上,烏憬失了神,恍惚以為自己已經到了小房間了,眼前又像燙出了熱霧一般,暈乎乎的,跪屈著的腿微微翹了起來,雲雲繞繞好似在夢中一般,沒一會兒,先前喝多的酒水就空了大半。
可惜沒多久又被人摟抱了回來,被人吻上時,連個哭叫的聲響都快聽不見了,耳旁隱約的淅瀝聲先是停了,又斷斷續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