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誣陷(2 / 2)

而他為了報複阮閒,不惜在自己腿上留下一道傷口,也要用對方陷害他的手段如數奉還,所謂的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於道德底線高的人來說,在對方沒有傷害到他之前用這種同態複仇的手段是不合理的,甚至是卑劣的。

但林鳳鳴沒有絲毫道德包袱,他看著指尖上的血,第一反應竟然是燕雲看到恐怕要不高興了。

事實證明他擔心的果然沒錯。

燕雲走到離他們十步的距離便看到了林鳳鳴手指上的血,他腦子轟的一聲,回過神時人已經站到了林鳳鳴麵前,握著他的手腕厲聲道:“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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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鳳鳴輕描淡寫道,“剛剛用鐮刀不小心,劃破了腿,沒什麼大事。”

他沒說是誰用也沒說自己是被誰劃破了腿,燕雲聞言卻立刻品出了不對勁,低頭半跪在了他的腿前,看到那處傷口了臉色直接沉到了穀底,抬眸冷聲道:“誰乾的?”

林鳳鳴不說話,阮閒見狀帶著哭腔道:“是、是我不小心……林教授幫我的時候,我力道使偏了……對不起……”

燕雲咬著牙關蹙眉看向他,眸底儘是冷意,阮閒被他看得心下發涼,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低著頭哽咽。

“沒什麼大事。”林鳳鳴拉了拉燕雲讓他起來,“起來。”

燕雲抿著唇死死地盯著那道傷口,半晌突然站起來,直接把人打橫抱起,不顧林鳳鳴驟然睜大的眼睛,大步向田頭走去。

其他人很快也聽到了消息,聞訊立馬趕了過來,穆央還貼心地拿了消毒的碘伏和棉簽遞給燕雲,節目組又匆匆拿來了紗布還有雙氧水。

段星貝熱得快虛脫了,秦楓在後麵給他扇著風,但他還是忍著難受關切道:“林教授沒事吧?”

林鳳鳴搖了搖頭:“沒什麼大礙。”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見燕雲此刻的眉毛能擰死一隻螞蟻,一時間非常有眼力見地閉了嘴。

林鳳鳴坐在土堆上,褲腿被燕雲用剪刀減開,半條腿露在外麵,雪白的肌膚上印著鮮紅的傷口,燕雲拿著棉簽,每一次擦拭手都在抖。

林鳳鳴原本想說兩句調侃一下,看到對方沉如黑炭般的神情後又作罷了。

一群人和攝像頭都圍著林鳳鳴,這是阮閒原本想得到的,眾人的關心和直播的熱度,可他現在什麼也沒有,有的隻是在微博中不斷攀升的黑熱搜。

阮閒站在一旁膽怯又害怕地低著頭,生怕林鳳鳴把他真正的目的說出來,腦海中一片混亂,一時間又想起了他之前參加過的一次綜藝。

綜藝上那個被他以相同招式陷害的女孩,那時就像他現在一樣站在角落裡,抿著唇委屈又難受。

之後女孩遭到了全網的斥責,過了很久網上提起她還是這件事,為此許久沒有收到通告。

但那個女孩和他不同的地方在於,她從始至終就沒有害人,所以她完全不害怕事情的真相被披露,她有的隻是憤怒和委屈。

而阮閒此時看著林鳳鳴,心底卻隻有惶恐和膽怯。

“剛剛發生了什麼?”程旭忍不住道,“林教授不是很擅長農事嗎?怎麼好端端的就割了腿?”

林鳳鳴隨口道:“沒什麼,手誤而已。”

程旭顯然不信,他蹙眉看向阮閒,在這裡沒人比他更懂這個人。

果不其然阮閒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囁嚅半晌才帶著哭腔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是、是我不小心……林教授教我的時候,我力道使偏了……對不起……”

程旭的眉毛蹙得更深了,他很聰明,聯想過阮閒之前乾過的事情,再看到阮閒除了內疚之外的恐懼,幾乎是瞬間就把真正的事情經過給理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沒說話,驀然閉了閉眼,他已經猜到了此刻網上的風評和接下來的熱搜會是什麼,他頭一次對阮閒產生了一股難言的失望。

用慣的害人伎倆終於遇到了真正的聰明人,最終孽力回饋在了他自己身上,自以為是的聰明實則又蠢又壞。

林鳳鳴沒搭理阮閒,他低頭看著燕雲道:“行了,彆擦了,再擦你自己的手都該破皮了。”

燕雲抿著唇沒說話,手上停下了動作。

穆央遞過來了節目組準備的紗布和清創藥,跟個百寶箱一樣,燕雲事無巨細地把林鳳鳴的傷口包裹好,眾人才在二人的感謝和禮送中回到自己的田地。

人一走,田間立刻安靜了不少。

但是身處火熱的夏天,林鳳鳴卻不知為何感覺到了一絲冷意,他扭頭看向沉著臉坐在自己身旁的燕雲,自知理虧,便沒話找話道:“芝麻收完了?”

燕雲冷笑道:“你都這樣了我還有空收芝麻?你怎麼不直接把腿砍掉,我好直接給你買副拐。”

林鳳鳴呼吸一頓,抬眸對上燕雲帶著明火的目光,心下猛地一跳意識到——他知道了。

同床共枕七年,相識相知十三年。燕雲早就摸透了他的性子。

如果真的是阮閒不小心蹭到了他,他絕對不會就此姑息。

就像他對林家人一樣,以德報怨從來不是林鳳鳴的性格,以直報怨,甚至以怨報怨才是。

沒人比燕雲更清楚林鳳鳴在農事上的熟練程度,如果他不想,彆說鐮刀了,就是割麥機在他手上過去他也不會傷到分毫。

林鳳鳴突然沒了聲響,他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指尖,內心有些茫然。

燕雲會怎麼看自己?他冷不丁地想起了這個自己離婚前最經常想的問題。

兩人結婚剛滿兩年時,林安的腿開始持續惡化,分明是用錢就能輕而易舉解決的事情,林鳳鳴一開始故意答應借給他們,待對方燃起巨大希望並且開始斷藥後又斷然拒絕,導致了對方的截肢。

那時他就想過這個問題,燕雲會怎麼看自己?

後來林建坤突發腦梗住院,林鳳鳴聯係了一個他和燕雲共同的朋友,是大醫院鼎鼎有名的腦科專家,為林建坤問診。

在清楚地知道人活不過一年的情況下,林建坤的每一個兒女都不想治,想要林建坤留下的那筆

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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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鳳鳴拿著他的積蓄把他送進了最好的病房,接受著最好的治療,燒光了他的所有積蓄,沒給那些林家人留一分。

林勇輝朝思暮想,無比需要這筆錢給林安看病,卻全都付之東流,他的大兒子隻能繼續以斷肢之體受苦。

林建坤的身體很快惡化,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便隻能依偎在病榻之間。

最後半年林建坤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能依靠鼻飼苟延殘喘,每天渾身上下疼得睡不著覺,無數次用眼神表達自己痛不欲生到想死的念頭。

林鳳鳴卻不允許他在沒花完積蓄前死去,他不願意花這些錢,嫌臟,但也不可能讓那些人拿到一分錢。

為了讓林建坤保持清醒儘量多活幾天,林鳳鳴不允許他打嗎啡和杜冷丁,所有的痛苦都由林建坤自己承受,他疼到甚至無法昏迷。

看著他在病榻間痛苦到說不出話來,林鳳鳴仿佛看到了年幼時在他鞭子下被打到呼吸漸無的自己。

林建坤終於去世的那天,賬上還剩下一萬五,林鳳鳴拿走了五千,揚言是燕雲收麥子的勞務費,之後硬是在一眾人的謾罵下把林建坤送進了搶救室,剩下一萬塊花完的那一刻,他反手拔了管連多餘的一眼都沒看,扭頭離開醫院。

那五千塊林鳳鳴當著任敏和林勇輝的麵,捐給了同病房的另一個白血病小姑娘。

任敏罵他白眼狼,寧願把錢給一個短命鬼也不願給他親哥。

林鳳鳴淡淡瞟了她一眼:“短命鬼?你說的是林安?”

言罷轉身離開,聽著背後林勇輝的謾罵和任敏的質問,林鳳鳴沒有絲毫報仇的痛快,他隻是再一次忍不住想到,燕雲會怎麼看自己?

最終他決定離婚時,腦海中是否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他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正當他陷於囹圄有些無法自拔時,耳邊突然響起了一聲帶著怒意的聲音:“林寧寧,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愛惜一點你的身體?!”

林鳳鳴驟然回神,抬眸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燕雲。

對方實在壓不住火氣了,看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恨不得把他生吃了的怒火,但裡麵什麼都有,唯獨沒有一絲失望。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遠離危險。”燕雲忍無可忍,甚至稱得上是勃然大怒道,“你什麼時候才能意識到生命隻有一次,意識到你受傷了我會難過會自責會心疼到滴血?”

“難道真的要哪一天我也斷一條腿躺在你麵前,你才能真正意識到嗎?!”

你的報複,你的怨恨,你的本性,我都理解,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

我從始至終就知道你的本性,所謂的本性不過是人類都有的報複心,他們以惡意對你,你自當以惡意奉還,我從始至終不覺得有什麼。

但能不能不要用自己的身體為代價,能不能不要以傷害自己的

方式去達到目的?

你不在乎甚至漠視的你的身體,是我殫精竭慮到徹夜難眠的珍寶。

燕雲的怒意實在是太明顯了,彈幕都被他嚇到了:

“林林也不是故意的啊!你這麼凶乾什麼!”

“好好說話,凶老婆乾什麼嘛!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

“嘶,雲子哥生氣我能理解,畢竟寧寧傷了身體,但這占有欲是不是太強了一點?”

“弱弱+1……感覺有點瘋”

“雲子哥好擔心寧寧的身體啊,是之前出過什麼事嗎?”

“好好跟你老婆說話哎喂!明明是阮閒的鍋,凶寧寧乾什麼!”

燕雲說話間聲音都在發抖,額頭的汗珠沿著臉龐滑下,林鳳鳴突然沒由來地感受到了一絲酸麻。

燕雲說完又開始後悔,抿著唇不說話,心底翻著難言的情緒,半晌道:“對不起。”

林鳳鳴一頓:“對不起什麼?”

燕雲拖拖拉拉道:“我不該那麼大聲跟你說話。”

“行啊,我原諒你了。”林鳳鳴立刻道,“你也把你的狗脾氣收了。”

“那不行。”燕雲前腳剛懺悔完,後腳立刻沉著臭臉道,“一碼歸一碼,我還在生氣,你想想辦法好好哄哄我,不然這茬沒完。”

“我傷了我自己的腿,”林鳳鳴被他氣笑了,“我還得哄你?你臉挺大啊?”

燕雲瞟了他一眼:“那不然呢?我難道沒資格生氣?”

林鳳鳴和他對視了三秒,突然服了軟:“行,去把新割的芝麻拿過來一捆。”

燕雲嘴上說生氣,聞言卻立刻站起來,拿了一把芝麻杆走過來。

很多觀眾是城裡人,根本沒見過這種剛割下來的新鮮狀態的芝麻,其實彆說觀眾了,燕雲也沒見過。

林鳳鳴拿過一根芝麻,掰下上麵呈矩圓形宛如長方體小房子一樣的蒴果:“吃過生芝麻嗎?”

燕雲:“沒有。”

林鳳鳴捏著蒴果的外殼,一掰便把它掰成了兩瓣,內裡裹著芝麻的囊室暴露在外麵,上麵覆蓋著一層微微發硬的皮。

他把蒴果湊到燕雲嘴邊,麵無表情命令道:“張嘴。”

燕雲狐疑地張嘴,林鳳鳴掰開那層皮一用力,鬆手時內裡的芝麻便被全部彈了出來,一半進了燕雲的嘴裡,另一半沾在了他的嘴唇上。

燕雲狐疑地咀嚼了兩下,新鮮芝麻的香氣立刻在口腔中彌漫。

“就這?”但他咽下去之後還是匪夷所思道,“不是啊,林教授,你哄人喂點芝麻就打發了啊?我之前哄你的時候可不是……”

林鳳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驟然紅了耳根,當即打斷道:“之前我們小時候在鄉下沒什麼玩也沒什麼吃的時候,就會崩芝麻解悶。”

燕雲一聽這個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顯然是又想起了林鳳鳴小時候的苦日子,他剛蹙眉到一半卻又品出了不對勁:“你們?你和誰?”

林鳳鳴立刻閉上了嘴,燕雲卻警鈴大響道:“不會又是你那個什麼青梅竹馬吧?”

眼看醋壇子又翻了,林鳳鳴立刻掰了一蒴果芝麻下來。

燕雲還準備張嘴翻舊賬,猝不及防又被人彈了一嘴芝麻,咽下去後繼續不依不饒道:“一說他,你不是轉移話題就是沉默,今天一口芝麻就想把這事掀過去?”

林鳳鳴聞言輕笑一聲,掰了一口芝麻吃下後故意道:“是啊,就是他。算起來我們倆確實是青梅竹馬,不止一起放過羊吃過芝麻,還……”

燕雲突然扭頭在林鳳鳴的嘴唇印下了一個吻,炙熱伴隨著夏日的暖風撲麵而來,林鳳鳴驟然僵在了原地。

燕雲沒有退開,反倒是掐著他的下巴,探出舌尖把對方嘴唇上的芝麻慢條斯理地舔進了嘴中,而後語氣危險道:“還聊青梅竹馬嗎?”

林鳳鳴一頓,抬眸看著他,語氣間充滿了挑釁:“不是你說這事今天掀不過去的嗎?說起來我們其實還一起……”

下一秒,不出他所料,那人拽著他的腰直接把他按在了懷裡,當著無數瞠目結舌的網友麵,含著他的嘴唇直接撬開唇舌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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