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聽了之後撫掌大笑,很快把這個消息遞給大皇子。
大皇子接到消息後,也是一樣笑得十分癲狂,他飛快地選好了讓他的好十四皇弟現出原形的時間。
在他們成婚當天,大皇子要讓所有人都看一看,他的十四皇弟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屆時所有的恥辱,所有的言語汙蔑,都會煙消雲散,人們對妖邪的畏懼古往今來從未變過。
隻要讓所有人都看到十四皇子是一個妖孽,那接下來所有人都會站在他這一邊。
大皇子心中暢快無比,眯著眼睛甚至想要把那太傅之女一起和十四皇子打成妖邪同黨,讓他們一起被萬人唾棄。
隻可惜……謝海好歹還有一點理智,他將來要禦極天下,少不了眾臣的輔佐,而三公之一的太傅家
中的三個兒子個個手握重兵,實在是得罪不得。
唯一一個能拉攏他們的機會,就是想辦法將太傅之女和那個妖邪區分開來,再想方設法把太傅之女娶到自己的身邊。
謝海隻要想到自己以後還要有很長一段時間跟那個女人虛與委蛇,就一陣一陣犯惡心。
隻是第二天他還是派人,以皇後邀請眾家貴女,到城郊的一處避暑山莊之中遊玩賞花宴飲為由,邀請太傅之女前去赴宴。
以皇後之名設下的宴會,一年沒有十次也得有八次,不僅僅是皇後,後宮其他野心勃勃的妃嬪,也會在這些高能貴女身上下功夫。
因為這些高門貴女不僅出生便是高官氏族,將來嫁的人也是門當戶對,身份必定不會低。
前朝大臣們相互之間拉攏戰隊,這後院之中的女眷們之間的往來也不容小覷,同前朝緊密相連不說,有些貴女們之間的交好,甚至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畢竟枕邊風的效用古往今來都是極其有威力的。
這一次的宴飲眾家貴女幾乎全部都到場,隻不過到了時間之後,大皇子謝海在山莊裡麵派人去請太傅之女,才被人告知太傅之女根本沒有赴宴。
賀清心收到請柬之後,當場就扔進了洗臉盆,讓請柬遊泳去了。
第一次請她進宮就害她背上一個失德失貞的名頭,這皇後腦子是讓門擠了嗎,竟然還敢請她?
賀清心絕不可能去,在這個世界裡麵賀清心誰的臉都不打算給,隻要不是當今陛下請賀清心出麵,賀清心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賀清心這些天肉眼可見胖了兩圈,吃好睡好心情愉悅,還天天搶後院那個老太婆的人參湯喝,整個人不知道多麼的滋潤。
看上去就好像多年沒長開的蘿卜,驟然將所有的褶皺都抻開了,少了一份端莊舒雅,多了一份嬌美動人。
就連有的時候太傅看到了自己的女兒,都會歎息搖頭,覺得自己從前是真的沒把人養好。
你看這水靈的……
賀清心每天安安心心等待成婚的時間,不知道這期間有太多請柬左一封又一封的朝著太傅府裡麵送,因為從賀清心接到第一封請柬之後,就已經吩咐下人以後隻要有這種東西送過來,不是皇帝的聖旨一律扔進水溝。
因此外麵的大皇子謝海嘴上急出了一圈燎泡泡,皇後那邊藥量都從一天兩顆變成一天四顆,才能夠勉強支撐住精神,賀清心卻每天神清氣爽,早上起來還能迎著太陽來一套第八套小學生廣播體操。
附身在賀清心便宜娘親身上的左心遠,因為婚禮的事宜還有嫁妝的事,每天都會往賀清心這裡跑好幾趟。
看著賀清心一天比一天滋潤,心裡不由得感歎,她可真是無論在哪兒都能過得很好……
而且左心遠可能是因為看賀清心看的太多,越看越覺得順眼,越看越覺得如此女子,就算沒有那個什麼地元金髓獸,也未必不能風生水起。
反觀賀清心,每天除了固定活動四肢的時間,吃完就往床上
一躺,像一條失去了理想的鹹魚。
唯一關心的就是她的嫁妝,而且還鼓動她的便宜娘說:“老太太的庫房鎖得那麼嚴實,她都病成那樣了,萬一死了也帶不走,母親不如讓人給撬開,看看裡麵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填了給我做嫁妝啊……”
便宜娘母族乃是如今皇城最大的氏族,劉氏一族的嫡次女,名叫劉春綠,這些日子母族那邊陸陸續續送過來的東西已經非常多了,雖然不同於嫁給大皇子,將來能夠做成太子妃甚至母儀天下的風光無限。
嫁給十四皇子,顯然如同自己的女兒說的一樣,是一個非常好的出路,因為皇帝這些日子顯然在不斷地抬舉十四皇子。
朝中還有氏族裡麵已經傳開了,親王的封號已經擬定好了,十四皇子會被封為敦王,府邸也在皇城當中最繁華的街道上麵,正在加急修繕。
君心難測,看皇帝如此抬舉十四皇子的這個架勢,而大皇子現在說到底還沒有封為太子,誰又知道未來有沒有什麼樣的變化?
明明是賜婚給大皇子的好姻緣,一夜之間就賜婚給了十四皇子,先前他們還猜測是不是這太傅之女惹了皇帝的不喜,才會被賜婚給毫無支撐,在朝堂內外簡直無有姓名的十四皇子。
但如今皇帝如此抬舉十四皇子,眾人們又開始猜測是否是大皇子惹了皇帝不喜,如此大好姻緣,落在了名不見經傳的十四皇子頭上,豈不是皇帝另有打算?
算來十四皇子沒有母族支撐,看上去是一個巨大的短板,但若是帝心偏向,這個巨大的短板也會變成巨大的優勢。
自古皇帝最忌憚的,便是人還未老,儲君的羽翅已經長成,迫不及待地想要取而代之了。
況且太傅之女嫁給親王,這樣的組合若不是皇帝有了動儲之心,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聯合存在。
一時之間權勢網上的氏族和朝臣們聞風而動,當然是毫不吝嗇手上的好東西,陸陸續續送到了太傅府中,為未來還沒發生的事情鋪上一條通天路。
而且即便十四皇子最終也隻是個親王,那至少和太傅府聯合,也一樣值得結交。
因此這群最擅長趨炎附勢之人,這段時間快要把太傅府的門檻給踏破了,十四皇子寢宮裡麵自然也已經堆積成山。
太傅夫人劉春綠,現在正是皇城當中最炙手可熱的高門貴婦,賀清心在院子裡麵一窩連請柬都不看,劉春綠卻沒辦法將這些人情往來置之不理。
她這些日子很是有些焦頭爛額,聽到自己的女兒竟然還惦記起了祖母那點東西,哭笑不得地說:“我難道是少你的嫁妝了嗎?你瞧瞧我給你準備的那些東西,太傅府的庫房裡都要放不下了。”
劉春綠一張保養得宜的美貌臉龐帶著些許嗔怪,伸出尖尖的手指,在賀清心的腦門上狠狠戳了一下:“你可消停一點吧,你還真想將你的祖母活活氣死不成?”
“那不能。”賀清心說,“她就是要死也得等我成完婚之後再死,要不然我豈不是還要守孝?”
“你可閉嘴吧!”劉
春綠臉色是真的有點落下來了,賀清心察言觀色立刻就不吭聲,笑得乖巧又憨厚。
假象!全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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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心遠在劉春綠的身體裡麵搖頭感歎,真會裝啊。
不過那老太婆也是的,人都要死了,東西又帶不走,給她做嫁妝又怎麼了?
左心遠現在要是能操控劉春綠的身體,肯定會開庫房把所有東西全填在賀清心的嫁妝上麵了。
不知不覺他人都已經入戲,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挺好玩的。
他心裡想著他是因為想近距離好好觀察一下地元金髓獸的容器,給自己找的理由非常的冠冕堂皇。
而實際上左心遠一半是想繼續看謝瀾的笑話,一半是有種吾家女兒初長成,馬上就要嫁人的欣慰。
就算要毀掉這個回溯的幻境,那也成完婚再毀吧。
唯一比較難熬的就是晚上要跟黃玉軒那個狗東西同床共枕。
時不時還要兩個人同時屏蔽掉彼此,畢竟他們隻是附著在太傅和太傅夫人的身體上麵,並不能阻止人家夫妻行房……
而賀清心作為什麼都不知道的那一個,每天的日子過得真是羨煞旁人,連她自己親爹都羨慕。
這天把賀清心叫到書房裡麵,手邊放著一遝子請柬,問賀清心:“這些天請你赴宴之人層出不窮,你日後還是要在皇城當中立足,皇帝並不會很快就將十四皇子外放到封地,你若是得罪了這些高門貴女,豈不是要寸步難行?”
太傅還是想勸說自己女兒,好歹和他一樣位列三公的另外兩家的夫人的宴會總要去一去的。
從前他的女兒從來不會讓沈卓操心這種事情,結果現在請柬委婉曲折都送到沈卓這裡來了,沈卓也沒有辦法視而不見。
畢竟他和那些朝臣也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賀清心大模大樣地坐在沈卓的對麵,好歹沒有衣衫不整,畢竟每天洗漱什麼的也不用賀清心自己動手。
她纖細柔美的手指,一會兒扒拉扒拉太傅掛著的狼毫筆,一會兒戳一戳放在桌子上麵的瑞獸鎮紙。
一會兒又看著便宜爹寫的一手鐵畫銀鉤的狂草,嘖嘖有聲。
就是不接沈卓的話。
沈卓最後輕輕拍了一下桌子,看著自己的女兒還是一臉的教導主任味道:“今日你得勢他人才會如此奉承,這時候若不將人情攏住,若來日你失了勢,這些人都是要落井下石的。”
賀清心這才抬頭看向自己的便宜爹,聳肩道:“無所謂啊,娘親給我準備了很多很多的嫁妝,等我和十四皇子成婚,我們兩個把大門一關,哪也不去。”
沈卓表情都凝滯了片刻,一張雖然上了年紀卻依舊掩不住風骨卓然的俊臉,透出了一些完全無法理解的迷茫。
“你們是打算……完全不與人來往?”
賀清心理所當然地點頭:“有什麼好來往,我們隻要和陛下,還有父親母親來往就可以了。”
“這些都是無用的社交,他日我若失勢,還能指望著這些
人給我雪中送炭嗎?我左右已經落到地上,旁人踩不踩一腳又有什麼區彆。”
“而且我和十四皇子也不打算爭權奪利,這不是挺好的嗎?皇帝也會喜聞樂見的。”
“如若不然以我的身份,以我們家出了三位年輕的小將。還有母親如此龐大的母族劉家氏族,和當朝一位皇子結親,這時候太子還沒立呢,這種組合……父親你怕是要失了君心啊。”
“我一概不結交那些貴女,還不是為了讓父親你繼續做一個純臣?繼續為你的陛下鞠躬儘瘁?”
“如若我現在東家走西家躥,陛下又是被迫才走這一步棋,肯定會心存芥蒂,然後芥蒂越來越深,就會想辦法除掉我們。”
“我這是在自保啊。”賀清心純粹是扯淡。
她就是懶得出門。
但是這個理由真的是非常的充分,沒有任何漏洞能夠被人找出來。
太傅聽了賀清心的這種說法,震驚得許久未言,然後手扶著桌子上麵的鎮紙,摩挲了半天上麵的瑞獸。
這才彆彆扭扭的說:“你一介女子……何須考慮良多。”
“父親為官一生,難不成,難不成還沒有辦法平衡朝堂內外嗎?”
太傅沈卓自出仕以來,頂天立地這麼多年,一肩扛起皇帝器重,一肩扛起家族興衰。
給彆人做天做慣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替他想在前麵,試圖為他撐一把傘,一顆老心都被賀清心幾句話給泡得酸軟不已。
生怕自己失態,揮手故作不耐煩開始驅趕賀清心:“去去去,該乾嘛乾嘛去彆在這裡礙我的眼!”
賀清心也不多待,最後把沈太傅經常愛不釋手,已經盤到包漿的白玉鎮紙直接往袖子裡麵一卷。
“哎,你做什麼!你拿我的鎮紙做什麼!”
賀清心一邊快步朝外走,一邊說:“我看著挺好看的,送給十四皇子!”
“你個孽障!”沈卓在書房裡蹦著喊,但是沒有真的出去追賀清心。
嘴裡一邊罵著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頭,一邊眼眶發熱。
賀清心其實也不是要送給十四皇子,她就是看到好東西就忍不住往自己那劃拉。
不過這東西拿到手裡麵的第二天,宮裡來了一個小太監,給賀清心送了一張信簽。
這上麵的意思是邀請賀清心同遊繞城潼觀河。
落款正是謝瀾,賀清心本來還有一點疑惑,按理來說成婚之前新娘子和新郎不能見麵吧。
他們還有半個月就要成婚了,這時候謝瀾能出宮嗎?
但是這個信簽在她放下之前,突然間垂落出來了一條細細的線,線上掛著一顆不規則的珍珠。
賀清心手裡擺弄著珍珠,頓時就笑出了聲。
哎呀,小美人魚這是來找她約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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