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傻白甜 公子們集體裝病逃課(1 / 2)

給弟弟們布置作業這種事情,扶蘇早就做得很熟練了。

父親在世的時候,嫌棄弟弟們不夠優秀,他自己又忙沒空管,就把弟弟們一股腦丟給了他負責。

扶蘇其實也很忙,所以為了儘量減少這群混小子鬨完事來找他善後的可能性,扶蘇選擇了讓弟弟沒空折騰。

還有什麼比給小孩子布置作業更能防止他們出去搗亂的呢?

剛開始公子們年紀小,不懂人間險惡,真心以為兄長是在關心他們的學業。所以一個個雖然叫苦連天,但還是有好好學習的,沒敢去兄長麵前抱怨。

直到後來,他們沒了遮風擋雨的父親,當家做主的徹底成了他們長兄。從那時候開始,這群天真的小傻子才意識到他們大錯特錯。

秦皇扶蘇其實並不像他爹那樣勤政到令人發指的程度,但該乾的政事他也沒落下。能做到這個地步,和他“善於馭下”的能力脫不開關係。

大秦怎麼能有光吃空餉不乾活的人呢?

扶蘇覺得這樣很不妥,於是他把學有所成的弟弟們都提溜了出來,給他打工。

每天加班到深夜的公子們恍恍惚惚地發現,兄長其實是個大魔王,什麼關愛弟弟都是假的。

偏偏出去和人抱怨吧,彆人都要勸他們不能這麼沒良心——陛下如此看重您,交給您這麼多重要的政務,您怎麼還能惡意揣測陛下呢?

公子們:……

總之,大家還是多多珍惜現在親爹當家的日子吧。

秦王政再嫌棄兒子,如果兒子真的想擺爛,他也會允許對方當個閒散宗室,被壓榨的隻有朝臣們。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父愛了。

可要是換成他們大兄,嗬嗬,想都彆想。

扶蘇心情愉悅地回到了章台宮,心想那群小子背地裡肯定沒少笑話陰嫚被加課。自己作為長兄自然要一視同仁,不能隻有陰嫚加了課,要加大家都得加。

——絕對不是在替妹妹出氣。

扶蘇進殿拜見父親,秦王政看了他一眼,忽然想起自己已經把兒女們丟到一邊很久沒關心了。

正好扶蘇剛剛去過弟弟妹妹那邊,就問了幾句。

扶蘇沒提糟心事,隻微笑著提起妹妹最近總愛跑出去玩,還和橋鬆、舜華兩個小家夥玩到了一起。

接著又提起其餘公子:

“將閭他們最近課業有些輕鬆,應當是之前的都學會了,我便做主為他們加了新課。”

秦王政滿意地點頭:

“既如此,以後他們的課業也交予你負責了。”

扶蘇自然不會拒絕,愉快地接受下來。

秦王政問過兒女之後就不再為此費心,丟了幾封奏折給扶蘇,讓他自己琢磨去,自己繼續低頭專心批閱。

扶蘇隨意掃了兩眼,都是很簡單的問題。

但是他還不能提筆就批閱,而是得仔細做出思索過的樣子,否則會令父親生疑。

然而這些小事對他來說實在是沒什麼可思考的地方,扶蘇隻能裝作思考,實則神遊天外。

趙姬的事情還沒有徹底解決,如今隻是糊弄過去了而已。以她的性子,短期內可能還會安分,再過一段時間必然會想出新的法子折騰人。

還是手伸得太長了。

扶蘇眸光流轉,忽然想到一個主意。

趙姬是趙國女子,算是如今秦趙王室之間為數不多的紐帶了。

當初趙國唯恐韓國公主所出的成蟜成為下一任秦王,那他們趙國就一點便宜都占不到了。於是趙國任由公子政歸了國,沒有阻攔。

雖說趙國肯定不會傻到去聯絡趙姬,讓趙姬成為的他們插手秦王後宮的中間人。但趙國怎麼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楚國信不信。

太後和秦王之間的關係有多緊張,其他五國或許不清楚,楚係一派肯定知道。

這個時候再告訴他們趙姬為了替小兒子報仇,與虎謀皮同趙國達成了合作。楚係很大可能會以己度人,覺得這件事是真的。

到時候不用扶蘇出馬,楚國為了自己的利益也會想辦法清理掉趙姬手裡的“趙係勢力”。

秦國內部隻能有一派彆國勢力,那就是他們楚國,趙國休想染指。

事關太後,扶蘇確實不好自己動手。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嫡親祖母,所以壞人還是讓楚國來當吧。

剪除黨羽之後的趙姬往後想見陰嫚也不一定能見到,給她身邊換幾個可靠的人去侍奉。

到時候哪怕她再下什麼討人厭的命令,也能讓傳話者彙報虛假成果。趙姬又沒有辦法得知甘泉宮外頭的事情,哪裡曉得侍從們說的是真是假呢?

如今已是秦王政十七年,兩年後趙姬就會崩逝,且再忍她兩年吧。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扶蘇提筆在第一封奏折上寫下批閱。然後將手裡的奏折換成下一封,繼續開始思索其他事情。

幾封奏折扶蘇花了半個時辰才批閱完。

雖然速度慢了些,但秦王政檢查過後發現兒子批閱的內容十分合宜,沒有絲毫需要修改的地方。

這讓秦王十分欣慰。

他想扶蘇應當是還不熟練,等熟練了速度自然會加快。兒子在政事上如此有天賦,他也能放心將更多奏折分給對方了。

秦王政又挑了雙倍的奏折塞給兒子,讓他再接再厲。

扶蘇看著新到手的奏折,心裡有些無奈。

彆看父親放權放得乾脆,實則根本不是那麼回事。父親還是那個掌控欲極強的性子,就算知道他批閱的奏折不會出錯,等他批完也是要拿去再看一遍的。

這麼下去,即便扶蘇幫忙分攤了不少奏折,有了複查這個操作在,節省出來的休息時間也多不到哪裡去。

扶蘇也沒有太好的法子,總不能收著奏折不許父親看。那就隻能儘量多處理點事務,這裡省一點那裡省一點,加起來就能讓父親每日按時休息了。

中午兩個小家夥沒有回來用膳,留在了他們姑姑那邊。

侍者擺飯時秦王多看了兩眼殿外,一直沒見到小孩子的身影,心裡還有點遺憾。

扶蘇把這些都看在眼裡,體貼地沒有戳破父親的小心思。這個時候要是主動提起橋鬆和舜華,父親肯定會因為失了麵子而惱羞成怒。

一頓午飯便這麼寂靜無聲地過去了。

下午父子二人繼續處理政事。

沒有孩子做借口,扶蘇也沒辦法拉父親飯後休息散步,隻能隨他去了。

午後,公子所住的六英宮中。

下午的課業要過半個時辰才開始,加課了一上午的公子們終於能歇一口氣了。

一群人聚集在公子高的寢殿裡,想讓這位二哥想想辦法。學個一天兩天還好,一直這麼學下去,他們真的不行。

公子高愁眉苦臉:

“我能有什麼辦法?難道我還敢違背大兄的命令嗎?”

違背之後大兄不一定拿他怎麼樣,父親卻是肯定會訓斥他不敬兄長的。

公子將閭眼珠子一轉:

“要不,我們也學長姐逃課吧?”

其他公子一驚,連忙製止:

“不可不可,被父親知道了要生氣罰我們的!”

“你怎知父親一定會處罰我等?”

將閭不服氣了。

他們又沒有真的逃學過,也沒真的受過處罰。目前為止隻有陰嫚逃過,但她沒受罰,父親根本就不管她。

上回將閭就想試試了,不試試怎麼知道父親的真實反應呢?可惜母親攔著不許他淘氣,先生也說身為大秦公子不可逃課。

先生的意思將閭明白,對方是覺得陰嫚隻是個公主,以後不可能繼承王位,所以不上課也無妨。

可要將閭說來,先生真是多慮了。說得好像他們這群公子就有機會和大兄爭位一般,保不齊在父親心裡他們也屬於逃課無所謂的那一類人。

將閭說的振振有詞,把其他人全部講得啞口無言。

有人反駁他就問:

“父親親口說過不許我們逃學嗎?”

這個……還真沒說過……

大家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是陰嫚逃課了沒受罰,他們試圖逃課卻被先生訓了一通。

於是他們心裡不服氣,趁著父親難得過來探望兒子,就提出了異議:為什麼陰嫚逃課不用受罰?

父親當時的原話隻有一句“陰嫚調皮,寡人管不了她”,半個字沒提他們這些兒子許不許逃課。他們問的也隻是陰嫚的事情,同樣沒提自己被先生訓了。

難道父親就是單純地回答陰嫚為何沒受罰這件事,而不是話裡有話彆有深意?

想到這裡,公子們蠢蠢欲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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