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出神的時候,一個披頭散發的小姑娘吧唧吧唧地跑了過來。
“叔叔,我的辮子散開了,你能幫我綁一下嗎?”
說實話,巴蒙德不會這種手藝,但他打心眼裡覺得這不是個事兒,反正就是把頭發抓到一堆用繩子捆住而已,於是他就笨拙地開始幫忙。
小姑娘看起來最多不超過十歲,明明因為男人粗獷的手法而感覺頭皮被扯得生疼,卻沒有說過一句,隻是暗自齜牙咧嘴。
“叔叔,我爺爺乾什麼去了?”
為了緩解疼痛,她開口問道。
“他他去工作。”
“他是做什麼工作的?”
“.記者,這次他是去調查一些新聞,就是你在電視上看見的那種,他很快就會回來的,也會賺到很多錢。”巴蒙德話很多,連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解釋這麼多。
小姑娘問道:“可是我聽說,如果一個人超過三天沒有聯係,他就是死了。”
巴蒙德手很穩,儘管心裡有些慌亂。
“你聽誰說的?”
“托德警官。”
那死胖子話真多。
巴蒙德心裡暗罵,嘴上說道,“不會的,你爺爺很安全。”
“他聯係過你嗎?”
“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他很安全?”
“.”
小姑娘見他啞火了,倒是不哭不鬨,又說道:“不過,桑莎老師說,肉體的消亡不是真正的死亡,當一個人被忘記,他才是真的死了。”
對一個十歲的小孩來說,這種話未免顯得有些太過深奧,不過在混亂之地的邊緣地區,對死亡有一些理解也很正常,畢竟這不是安寧的國家。
巴蒙德笑道:“那你可彆把我給忘了。”
“我才不會呢。”
小姑娘的辮子紮好了,她又回到了那群同樣是被收養的孤兒中間去玩耍。
巴蒙德感覺輕鬆了許多,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拿出手機,給王祥儒打了個電話,被直接掛掉,他也沒有多想,打探情報的時候總不能保證24小時都方便說話。
他正琢磨今天能不能取得進展的時候,一股殺機突然籠罩住了他。
很強。
這是他的第一個想法。
“都進房子裡!”他厲聲喊出話的時候,已經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把那群滿臉懵逼的孩子推向屋裡,“去地下室!”
他已經來不及去管彆的事情,在那群小孩又疑惑又驚慌的跑向房子裡的時候,他取出了武器。
與此同時,他看到門口、圍牆外出現了好多陌生的人影,但是不需要認識也能看出來,這些都是聖裁高庭的人。
其中倒是有一個熟臉,那就是去調查情報的王祥儒,他就站在大門口,和一個看起來是高階神職人員的人一起。
“這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巴蒙德有些後悔把無關的人牽扯進來,他心想,王祥儒一定是在調查的時候被抓住了。
然而那個高階牧師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好像搞錯了什麼,王先生並非我的俘虜,而是你的舉報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