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他就會搬去那裡,上下班往來也比較方便。
比起這個已經徹底沒了人煙的彆墅,溫槿還是更喜歡那個小公寓。
“好吧,那……哥你,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給我打電話。雖然你和溪舟哥分開了,但我們還是朋友對吧?”星宇笑說。
溫槿知道這是客套話,也沒推辭,隻笑著應道:“好。”
許溪舟的東西很多。
畢竟這裡是他們曾經的家,他們將自己的一切都搬來了這裡。也將所有的愛與痛放在了這裡。
年少輕狂在一起時,或許誰都沒有想過有一天竟然還會分開。
於是整理起來便繁冗繁雜,也心酸苦澀。
許溪舟工作忙,肯定是沒時間親自過來清理的,估計也不會想再來這裡了。溫槿怕他落下東西,便向學校請了假,空出了下午的時間來幫他把東西分出來。
曾經親密無間到恨不得血肉相融的兩個人,此刻要將那已經幾乎融為一體的血肉強硬分割,其中百般複雜與痛苦,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然而溫槿必須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就算是離婚,就算是分開,也要在對方心裡最後留下一個不那麼煩人的印象。
於是溫槿平靜的將許溪舟的東西一件不落的清好。大到許溪舟所有的衣物,小到許溪舟與他擺放在一起的牙刷和毛巾。
事無巨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從頭至尾他都平靜淡定,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卻在許溪舟的書房裡清理他藏在儲物箱裡的相冊時,溫槿才怔楞片刻,有些恍惚。
相冊的封麵是許溪舟年少時發布的新歌的專輯封麵。照片上的許溪舟垂著頭,藍色側影清雋俊逸,下顎線條流暢優美,睫毛濃密,黑發低垂。
是年少時的溫槿瘋狂迷戀的許溪舟。
而那時候的他們還隔得很遠很遠。
本來像他這樣普普通通的人是配不上許溪舟的。
而且因為他,許溪舟沒得到多少,反倒失去了很多。
十年前的許溪舟正值事業巔峰。少年出塵溫潤,一出道便驚豔了許多人的青春。
包括溫槿。
溫槿十五歲時喜歡上他。
他光明璀璨,逆著光帶著希望出現在了十五歲的溫槿的青春裡,不早不晚,不偏不倚。乃至後來的很多年,溫槿處於任何低穀時,隻要一想到「許溪舟」這個名字,便會恍如重生般生機勃勃。
而這本相冊裡的所有圖片,都是年少時的溫槿拿著一個卡頓不靈的破爛手機,去照相館裡麵笨拙的一張一張打印出來的。
後來溫槿把這本相冊給許溪舟看了。那時他和許溪舟在一起不久。許溪舟一邊聽著他講他年少時愛慕他的事,一邊攬著他,嘴角帶著淡淡的淺笑,溫柔又認真的翻看那本照片背麵寫了溫槿無數願望的相冊。
那時許溪舟看完後很長一段時間一言不發,溫槿以為他沒放在心上,隻覺得年少時的自己過於幼稚,讓許溪舟看笑話了。
所以他沒想到,許溪舟會將那本相冊裡照片背後的每一個願望都一一記在了備忘錄裡,鄭重其事的偷偷籌備好,然後帶著他一個一個的慢慢實現。他年少時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在多年後居然得到了神明的兌現。
再後來溫槿在許溪舟生日時將這本相冊送給了他。許溪舟當時很開心,拉著他拍了好幾張合照。然後如他當年一般全部洗出來,夾在了相冊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