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辭職?怎麼乾的好好的要辭職啊,是在學校受了委屈了嗎?怎麼要走啊?”
溫槿沒想到他們的反應會那麼大,有些尷尬,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沒有,我在學校挺好的。隻是我想今年先回家陪我叔叔和媽媽過個年,之後也還會找工作,但是也許不會留在這裡了。”
許母急道:“那你去哪啊,這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溫槿捏了捏手指,眼眶微澀,垂著眼,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那句話:“您……知道……我和溪舟哥離婚了,留在這裡太勉強了……”
“怎麼勉強了!?小槿,我和你爸都把你當做親兒子一樣啊!”許母急得什麼都忘了,緊緊抓住溫槿的手不放。
溫槿渾身一顫,澀的渾身難受,感覺肝臟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堵的他難受的喘不過氣來。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甚至不敢去看對麵許溪舟的眼神。
許母大概猜清了他的顧慮,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聲音潤而柔:“我知道你和溪舟離婚了,你覺得尷尬。但你和他離婚了關我們什麼事,你叫了我們這麼多年爸媽,那你也是我和你爸的兒子。你有什麼委屈的難過的,儘管和我們說就是了。小槿,我們知道你是個乖孩子,你不要因為這個在麵對我們時是有壓力。”
溫槿終是沒忍住眼淚,死死垂著頭,哽咽著小聲道:“謝謝您……我沒有覺得委屈,我隻是怕難堪。”
“有什麼難堪……”
“他不願意,您就彆逼他了。”
許溪舟突然冷聲打斷了許母。
“溪舟,你說什麼呢!”許母怒聲嗬斥完許溪舟,又連忙小心翼翼的去照顧溫槿的情緒。
溫槿眼睫微顫,呼吸不穩,卻明白自己這時候不該再說彆的什麼,隻是緊張徒勞的絞著手指,沒敢多說。
“小槿,你彆理他。不要他了還有爸媽呢……”許母輕撫著溫槿的脊背。
溫槿閉了閉眼,許久才強顏歡笑著悶聲道:“對不起。”
也不知在對誰說。
“說什麼對不起,都是一家人。”許母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
溫槿垂眼無言。他知道許母是好意,也明白許溪舟不是故意為難他。
他留在南城本來就是因為許溪舟和許父許母,但離開不是。畢竟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就向往更遠的地方了。可能是因為他的童年美好不過泛泛,所以想去彆的地方找找美好。也可能隻是厭倦了故地,不想再重蹈覆轍。
那麼既然如今和許溪舟分開了,他離開也算是一種識相吧。
“我辭職不是因為溪舟哥,也不是現在的生活不好。隻是您知道的,我從小在鄉村裡長大,還沒去彆的地方看過呢,就想去更遠的地方看一看……”溫槿語氣無異,聽起來那樣理所當然。
“我這次過來就是來和你們告彆的。謝謝您,也謝謝許……叔叔,照顧我這麼多年,填補了我對於父母的好多遺憾。”
可是不屬於我的,終歸不是我的。
“但是對不起,我……沒什麼報答你們的。但不論我以後在哪裡,都不會忘記您和許叔叔。你們是我遇到過最好的人……”
他習慣了道歉,在這種時候也應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