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溫槿讓他點。還笑著讓溫槿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溫槿不太吃西餐,就隨便點了份蝦仁意麵。又在吳隅的堅持下要了份七分熟的牛排。
西餐廳裡麵通常是非常靜謐的,尤其是這種格調和檔次都很高的,來用餐的客人們大多都很有素質,用餐時十分安靜。
餐廳角落還有鋼琴演奏,那是聲音的唯一來源處。白裙子的姑娘專注而恬靜的坐在三角鋼琴前,手指輕輕按壓舞動,美的像幅畫。
鋼琴曲總是悠揚動聽,溫槿凝神聽了會兒就聽不下去了,隻能看到對麵兩人擠眉弄眼的用手語和眼神互懟。
等餐途中吳隅想上廁所,便拉著溫槿和他一起去,溫槿也正好想去接個電話,隻留下鹿傾守住他們的位置。
廁所裡沒什麼人,吳隅急吼吼進去之後溫槿便拿出手機把剛才在餐廳裡自動掛斷的電話撥了回去。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喂喂喂!溫槿溫槿?”
那人的聲音有點大,還有點急。
溫槿禁不住將手機往外拿了拿,輕輕歎了口氣,低聲笑道:“沈鋅,有事直說。”
沈鋅和他已經是很多年朋友,其實高中畢業之後兩人聯係就不是很多了,關係也不算是特彆好。不過最近幾年兩人來往倒是挺密的,雖然不常見麵,但也總有聯係。
沈鋅現在在一家金融公司上班,工薪待遇不用說,愛人也是事業有成。兩人都結婚許多年了。
當然,最值得人感歎的是,他和當年他們班那個紀律委員在一起了。
說起來溫槿感情啟蒙還是因為他呢。
那紀律委員也是個男生,兩人高中時是冤家。但因為彼此成績優秀,高中畢業後考到了一個學校,大一下學期就在一起了。後來和溫槿一樣,一到法定年齡就結了婚,現在還是和和美美的。
哪像他和許溪舟,物是人非。
連青春都是脫節的。
那邊沈鋅兜兜轉轉,憋了好久,才終於憋出想說的話來:“那個那個,我聽江信說,你你你離婚了!?”
這反射弧……
他和許溪舟都離了一年多了,他現在才知道。
雖然現在想起時仍會酸澀不已,但是如今再回味,卻已能很好的淡然麵對了。
溫槿道:“對啊,一年前就離了,你才知道?”
沈鋅驚了:“真離了!?不是,為什麼啊?!我記得你當初很喜歡那個人的,這麼多年也挺好,怎麼突然就離了?!”
溫槿耳膜都快被他的喊聲震破了,歎了口氣,忙道:“你冷靜點……”
沈鋅深吸一口氣:“不是,這也太突然了吧……我和他都還好好的呢,你怎麼就離了?”
溫槿背靠在牆上,看著暖黃色的燈光眯了眯眼,忽覺自己已經沒了當年那種隻要一提起這件事就會心痛難耐的感覺。隻餘心上,澀然點點。
“哪有什麼為什麼啊,就是不合適,就分開了啊。”溫槿說。
沈鋅小聲道:“不是說在感情裡,隻有夠不夠愛不愛,沒有合不合適嗎……”
溫槿一怔,笑道:“那都是故事。再相愛不合適也不行的。而且……或許他也不是非我不可,所以其實我覺得分開對他對我都挺好的。總比有一天發現兩個人在婚姻裡成了陌生人好吧。”
沈鋅默了半晌,才說:“我和他這些年也是爭吵不斷,前幾天還鬨過離婚,結果車開到了民政局那混蛋又說肚子疼把我送回去了。”
溫槿樂了,溫聲道:“沈鋅,這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