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隻是看著他。
許溪舟聲音稍微拉低一點就有了那種熟悉的感覺,之前在機場人聲嘈雜他沒有聽清,可是現在許溪舟就站在他麵前。剛才那一瞬,溫槿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以為麵前的人是南風。
明明站在他眼前的是許溪舟,是他擁抱不了的太陽,也是第一個試圖把他從黑暗裡拉出來的人。
但是太陽怎麼會成了他心底的月亮了?
怎麼……會呢?
就在這一瞬,他突然想起了很多。
想起了南風唱起歌來時酷似許溪舟的聲音,想起有時候南風高興時壓不住漸漸明朗起來的熟悉音色。想起了和許溪舟同樣的六塊腹肌,也想起了那雙和許溪舟相差無幾的骨節分明的手……以及前不久在機場時,當許溪舟知道溫槿是「歪歪」時那一副不可置信到半天沒有回過神的模樣。
還有許溪舟今天的種種反常,包括在車上問他的那些問題,把他帶回家來吃飯的異常舉動……
那麼,似乎就都解釋的清了。
副船長和他說許溪舟前不久在拍戲期間因為某些原因突然要回國,能是因為什麼?算算時間,應該就是溫槿術後的那段時間。
溫槿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腿軟微顫,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突然心慌到不知所措。
“你是,不是,不可能,你不是……”溫槿仍然不太相信,這種億萬分之一的概率怎麼會發生在他身上呢?
許溪舟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從溫槿驚愕到不可思議的眼神,微微顫抖的身體和胡亂翕動的眸,許溪舟就該明白是因為什麼事了。
畢竟他也從未想過要瞞著他,甚至不加掩飾到光明正大,心裡還在期盼著他早點發現才好。
許溪舟在心中訕笑。
同時又大大鬆了口氣。
他總算可以將湧起的那股衝動傾斜出來。
許溪舟想告訴他,他就是南風,他就是那個說喜歡他,陪了他三年的人。
也是他曾經說過的,宜縣的木槿花可以永遠為南風而開的那個人。
於是許溪舟走近了他,眼裡帶著誠摯的笑,比任何一次在舞台上散發光彩都要動人明朗。
他直視著溫槿,認真而鄭重的笑說:“南風吹過,木槿花開。既然這樣,沒有南風,木槿花怎麼開呢?小槿。”
溫槿腦袋轟然一響,仿佛一把千斤重的鈍刀劈在了他頭上,那一瞬間,他耳邊除了那震響外什麼都聽不見了。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在逆流滾動。
突然之間也不知是天昏地暗,還是突然見到了天光明朗。
畢竟他從來沒有和許溪舟說過他的真名,也從沒和南風以外的人說過這句話的意義。
“哥。”他驚慌失措到啞然無語。甚至有一種奪門而出的衝動。
可若是眼前的人真的是南風,又叫他怎麼還舍得再棄他一次。
南風,他的南風是許溪舟?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即使是這樣,那聲音怎麼解釋,就算是變聲器也絕不可能答到那樣的效果……
溫槿徒勞的想著,懷揣著最後一絲渺茫的希冀。
而許溪舟似乎是看穿了他在想什麼,忽然輕輕一笑,又往他這兒走近了。
溫槿被驚的往後退一步,胸腔震顫到呼吸不穩。
許溪舟伸手拉住了他,怕他踢到桌角摔下去,而兩人的距離也在無形之中拉近了。
溫槿的心跳頻率高到了一種連他自己也無法忽視的地步,隻能睜著眼,驚恐又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