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他早上出來時就用水澆花的壺將沙發上下裡外澆了個徹徹底底,知道現在下著雨,天氣不好,濕氣重,乾的不快,所以等他們回來時還是濕的。
至於客臥嘛,自從上次溫槿走之後許溪舟就改掉了。
留著個客臥,那他還有什麼機會?
俗話說的好。機會是要自己創造的。
“哥……”
許溪舟垂眼似乎想要掩去嘲諷一笑,繼而淡淡道:“你腰不好,我打地鋪吧。要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我就幫你訂個酒店。”
“……”哪敢!
“那還是……一起吧。”溫槿焉了。
鬥不過。
反正又不是沒有在一起睡過。
許溪舟淡定的「嗯」了一聲,端著酒杯冷靜的轉過身,人走到陽台上,看著燈火繁華的重海時才終於垂著眼勾了勾唇。
醫院裡開的藥有些要飯前吃,許溪舟做好飯菜,又把溫槿故意藏在鞋櫃裡的藥拎出來一一清檢好,才招手喊正捧著手機和溫母視頻的溫槿過來吃飯。
溫槿趕緊和母親隨便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走到餐桌前時還是帶著笑的,看著麵前那堆藥,笑容凝固了。
許溪舟歎了口氣,失笑道:“吃個藥而已。”
溫槿低聲道:“可以不吃嗎?”
許溪舟淡淡道:“隨你,反正浪費的是我的錢。”
溫槿:“……”
溫槿裝都裝不出來了,苦著臉一粒一粒的往喉嚨裡小心翼翼的放,生怕自己沒咽下去藥在嘴裡化了,好幾次差點咽到。
許溪舟無奈,連忙跑到他那邊幫他輕輕拍背,等那幾粒藥咽完了才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蜜餞往他嘴裡放。有一些藥味兒大,即使吞下去了口裡也不好受,許溪舟知道溫槿受不了這股藥味,每次都會在溫槿吃完藥後遞一塊蜜餞給他。後來兩人離婚時家裡還剩下好多沒有動過的蜜餞,都被許溪舟帶回家了。
“吃完飯再吃兩粒,那個不苦。”許溪舟輕聲哄道。
溫槿點點頭,這會兒就是嘴裡再苦心上也是甜的了。
吃完飯後許溪舟也不讓溫槿洗碗,給他拿了衣服和新的內褲讓他去洗澡。
這會兒重海的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燈光璀璨的夜市繁華喧囂,車水馬龍,一眼望去,萬家燈火儘收眼底。
許溪舟收拾好餐桌就端著酒杯去陽台吹風了。
他是在溫槿來重海的那一年跟著一起來的。他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兩年,終於明白為什麼這裡的木槿花開的如此繁密茂盛。
這裡不如南城大,也沒有南城人潮洶湧。但是很安寧,美麗且浮華。
這裡的節奏沒有南城那麼快,於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不會一下拉的很遠,感情的裂縫不會出現的如此迅疾。
南城的風浪卷走了許溪舟和溫槿的婚姻,重海的花又讓他們的青春向著朝陽綻放。
溫槿身上穿的仍然是許溪舟的睡衣,每次溫槿過來許溪舟準要給他穿上自己的睡衣,而且還是長穿的那套,這樣即使是睡著,夢裡也估計都是他的味道了。
這一次溫槿知道了吹風機在哪,沒麻煩許溪舟給他吹,還催著許溪舟去洗澡。許溪舟也沒勉強,隨便找了套衣服進了浴室。
再出來時溫槿已經吹完了頭發,背對著門這邊側躺下了。許溪舟進來時正好撞見他將手機收起來,裝作睡著了的樣子。
他笑了笑,沒有戳穿他,關掉房內的大燈,隻留了床頭那一小盞,又將房內的暖氣調到適宜的溫度,才輕輕掀開被子躺下。
房間內光線昏暗,隻有床頭的那盞橘黃色小燈還在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窗簾半拉著,溫槿側躺著隻能看到半邊被重海的夜燈染紅的天。
房間內安靜到呼吸可聞,稍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