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溪舟兩年吃齋念佛,終於嘗到了葷腥,這會兒簡直容光煥發春風滿麵,心情飛躍。對比溫槿這幅慘狀,實在讓人心裡不平衡。
“寶貝兒,要起床嗎?”
許溪舟把他從床上撈起來抱進自己懷裡。
“嗯……”溫槿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軟綿綿的抱住他。
這麼多年,還是喜歡他的味道。
許溪舟立馬用睡袍裹著將人從被子裡打橫抱出來。昨晚上他折騰的太狠,有點兒放肆了,以至於這會兒溫槿身上的痕跡他看著都有點心虛。
許溪舟深感愧疚,這會開始擔心起來,深怕傷到了溫槿的腰,親力親為給溫槿洗臉刷牙。早餐溫槿本來想自己吃,還是架不住許溪舟的「愧疚之心」,被照顧的彷如十級殘廢。
今日天光璀璨,陽光明媚豔麗。
等飯也吃完,早上洗掉的床單被晾好,許溪舟才讓溫槿趴在沙發上,給他按摩腰部。
許溪舟的手法非常好,兩年過去了也一點沒有退步,按揉在腰兩側的力度不輕也不重。溫槿原本是一個非常怕癢的人,但許溪舟一按,他隻覺得舒服和享受。
落地窗沒有關,今日的重海陽光明朗,天空蔚藍,微風從窗口鑽進來,掀動了米白色的窗簾,也不知揚得誰心底蕩漾。
許溪舟給他按了約莫十多分鐘才停手歇一歇,怕溫槿趴久了手麻,又把人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仍由溫槿軟綿綿的把下巴磕在他肩頭。然後用手輕輕撫摸著他僵直的脊背。
暖陽微風,思念之人亦在懷中。
真是求之不得,人間極樂。
不知這樣的靜謐過去了多久,許溪舟剛想啟唇說什麼,就聽見彷如已寐的人突然在他耳邊輕聲說:“哥,我們談談……好嗎?”
許溪舟一愣,隨即又彎唇笑了笑,用手心輕拍了幾下溫槿的背,回答說:“好。”
這也是他剛剛想說的話。
有些事情不是他們現在無視就會消失的。兩年前他們缺少對彼此的理解和尊重,而今他們都不敢再重蹈覆轍。
“你想和我談什麼?”
即使說是要談,許溪舟也仍然緊緊把他抱在懷裡,不讓他下去。
溫槿便仗著這會兒看不清許溪舟,說話也大膽了起來。
那些壓在心底的痛楚與委屈,那些幾乎削骨剃肉般的錐心刺骨。這兩年以來無時無刻不紮在兩人心頭。
他想告訴許溪舟,想讓許溪舟明白他按捺在心底的壓抑。
“哥,是不是我經常會惹得你不開心?”
他終於能把自己想問的問題問出來,聲音卻低到細弱。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問法究竟對不對。
許溪舟捏在他腰上的手頓了頓,斂去了眼底笑意,低聲問他:“為什麼這麼說?”
這一瞬間,溫槿恍惚想起了很多事情。
許溪舟的隱瞞,許溪舟毫無笑意的雙眼,許溪舟不耐煩到摔門而出的背影。以及最後失望到讓溫槿不論哪個午夜夢回想起都覺得心灰意冷的自嘲。
為什麼呢?
這個問題,以及問出這個問題的理由,他都已經醞釀了好久。他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和他傾訴了。
“為什麼傷心煩躁的時候,總是避著我呢?”溫槿呢喃般問他。
他既怕問出了答案,又怕這輩子都問不出答案。像是被判了死刑的罪犯,臨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事。
許溪舟眸色微顫,倏地輕輕一笑,笑意裡卻全然沒有剛才的愉悅。
但也沒有了當年那般讓溫槿心驚肉跳的嘲諷。
原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