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鬼半邊身體憑空消失，岑笙才回過神。
容冶在吃她，他像吃手撕牛肉乾一樣，邊撕邊吃女鬼。
岑笙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過去的容冶雖然固執任性，但他從不虐待犯人。即使再生氣，也不對嫌疑犯動用私刑。
在這方麵，他比岑笙更能守得住底線。
看著女鬼被一點點撕碎吞食，岑笙終於真切地意識到，容冶真的死了。
他變成了厲鬼，和王文龍、櫃中女鬼、轉運怪物一樣，瘋狂、殘忍、沒有理智。
岑笙茫然地站在原地，大腦一團漿糊。
愛人變得好陌生，太過野蠻暴力，不知道還有沒有辦法調.教好。
他好像很喜歡吃鬼，這也太難養了，去哪找那麼多惡鬼喂他？
女鬼慘叫了沒幾聲，就徹底消失了。岑笙估算一下時間，最多過去兩分鐘。
他招招手，“鬼沒辦法送監獄，法律也管不了。你吃了害人的鬼，也算是懲罰他們。隻是吃活的太殘忍，以後不要這樣了，要打死再吃。”
小指上傳來冰冷的觸感，是容冶在跟他拉勾勾。
熟悉又親昵的小動作，讓岑笙心情好了很多，“對了，哥，衣櫃裡的女鬼你能打過麼？要是能，我把她也放出來給你吃。”
吱嘎吱嘎的撓門聲猛地頓住，櫃中女鬼搞不懂外麵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有人要吃自己。她安靜半晌，沒敢發出聲音。
等了一陣，容冶沒反應，看來是打不過。
蕭潔潔昏迷不醒，岑笙轉頭看向季萌，“驅鬼儀式完成，蕭潔潔體內沒有女鬼了，你們過來把她架走。對了，現在幾點？”
四個女人圍觀全程，表情很複雜。
“57分。”季萌猶猶豫豫地開口：“笙哥，你剛剛在和誰說話？”
“我養的鬼，也是我愛人。”岑笙語氣隨意道：“偵探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麻煩，隨身帶個鬼更安全。你看，這不就用上了。”
幾個女人麵麵相覷，都在彼此眼中看見了茫然。
之前隻聽說有些偵探人脈廣路子野，沒想到岑偵探這麼野，連鬼都養，還搞人外戀。
岑笙和她們是一夥的，幾人雖然震驚，但也沒說什麼。
眼鏡女和女老師跑過去扶蕭潔潔，竇莉抱著通明顯聖娘娘像，嚇唬衣櫃裡的女鬼。
季萌盯著岑笙看，“你對象還在你身上？”
“嗯，大概在身後。”
季萌用街頭混混的方式打了個招呼，鞠躬大聲道：“大嫂好！”
岑笙手一抖，掛鎖差點掉地上。
他忘記說了，那個鬼是他的老攻。
————
王文龍和附身女鬼都死了，被鬼上身的朋友，也平安活了下來。
四個女人覺得危機已經結束，都很開心。安頓好蕭潔潔後，她們圍著岑笙，不停地感謝他。
岑笙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心裡卻莫名發慌。
造成404血案的附身女鬼，被容冶吃個乾乾淨淨。按理來講，他應該算是阻止了404血案，完成了新手任務。可旁白音，為什麼一直沒有出現？
念頭剛剛閃過，倒在地上的老式衣櫃，忽然劇烈震動起來。
在幾人錯愕的目光中，鐵鏈儘數崩斷，掛鎖飛起砰的一聲砸在牆上。
燈泡不停閃爍，光線忽明忽暗。
客廳裡響起女人淒厲的尖叫，緊接著衣櫃門碎裂，一隻慘白的布滿血絲的手，從櫃中伸了出來。
岑笙一愣，扭頭看向季萌的腕表。
0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