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笙先前抽獎,給技能升了級。
隨著他大喊一聲‘開門’,眼前猩紅的牆壁出現裂痕,形成一個門的形狀。硬是在上麵,開了一扇門。
岑笙率先跑出去,他來的路上觀察了小廟四周的情況,選定了逃跑的路線。
右側牆壁外麵,是一大片空地,和一片他們尚未探索過的區域。
儀式聚集來的力量過於龐大,提前激活孟享體內的妖丹。男主臉頰漲紅,已然失去意識。
隻剩嘴裡還嘟囔著,“好熱,好癢,我快死了。”
“安冉學妹,我好愛你。我真想死前,再最後見你一麵。”
岑笙一直用電話鬼身份卡,監視著孟享的手機。知道他曾在車上,發信息告訴女主,他撞鬼了。
當時狐安冉沒信,以為孟享在詐她狐妖的身份。現在男主和室友全部失聯,女主多半正在尋找男主的路上。用不了多久,就會抵達寡婦村。
歲歲舉著牙簽想參戰,被岑笙按回挎包裡。
小玩偶生了一會悶氣,跑到‘薄如蟬翼’的阿喜麵前,輕輕擦拭起她的血淚。
它朝外看了幾眼,將一張卡片遞到阿喜眼前。
【姐姐不怕,岑爸爸不是壞人。等外麵安全了,他就讓你和阿山哥哥團聚。】
嘴上的禁錮解除,阿喜虛弱地喊著疼。
歲歲模仿著岑笙的樣子,一下下摸著阿喜的頭發。
被迫清醒,承受無儘痛苦的阿喜,這一刻終於可以閉上眼睛,好好休息一會。
意識消失前,她看見小玩偶將她擺成一個舒服的姿勢,舉起一張卡片。
【睡吧姐姐,醒來後,一切都會結束。你會逃離這個村子,會和深愛的人,過上幸福的生活。每當歲歲害怕時,岑爸爸就會給歲歲唱搖籃曲,我也唱給姐姐聽。】
小玩偶嘴巴在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挎包裡空間很大,像是一個小房間。橫七豎八躺著一堆人,都是外來的受害者。
看著這一幕,阿喜忽然覺得,自己被送進了一個庇護所裡,再也不用受苦了。
————
容冶斷後,將其他受害者,從村民手中奪出來。
“阿山!他們折磨虐待你的妻子。將阿喜拆分做成桌布,往她身上點火!”
“這群村民生前逼婚,死後還要淩.辱你們!現在庇護村民的儀式,再也無法開啟。不管你有什麼顧慮,我隻知道你一日不殺村民,阿喜就要多承受一日的折磨!”
紅霧移動速度加快,幾乎眨眼到了廟門前。血水如同海嘯,瞬間將小廟淹沒。
這回廟中的血水,都沒過了村民的胸口。
骷髏在血水中跳舞,拋灑到空中的紅紙變成刀片,朝著村民刮去。怪物阿山砸碎供桌,將五合一娘娘像,撞成了一地碎片。
“阿喜!!!”
就在岑笙技能失效,牆壁重新合死的瞬間。容冶餘光掃見一
個金屬儀器,從碎裂的神像中掉落。
流暢的線條,極具未來感的造型,和寡婦村格格不入。
‘強烈的好奇心’觸發,容冶想都沒想,直接射出血線,將儀器撈了出來。
容冶像趕羊一樣,將驚慌失措的受害者們,全都趕了出去。
身體被厲鬼撕碎,鮮血噴濺在牆上。小廟恍如人間地獄,不斷傳出村民們的慘叫求饒聲,厲鬼的怒吼。
沒有一個人回去救援,受害者看向小廟,眼中寫滿恨意。
這裡的每個人,都和村民無冤無仇。有的被村民欺騙,變成了形似母雞的怪物。有的被折磨虐待,成為發泄欲望的工具。
他們,罪有應得。
————
雖然將人救了出來,但岑笙沒有更好的地方,安置受害者,隻能將這四十多人帶在身邊。
原本他和容冶的計劃,是將人送到他們之前落腳的地方。
院子後麵,有一個相對隱蔽的地窖,可以裝很多人。住在那的老太太,一早就被阿山殺死,那裡相對安全些。
可在阿山打碎五合一娘娘像後,寡婦村發生了變化。
天空變成猩紅色,腳下的小路堆滿紅紙,長出一張張哭泣的人臉。村子裡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白色雪花從空中飄落,落在眾人的肩頭。
四十多人的隊伍裡,時不時傳出尖叫,“這不是雪花,是、是人皮!”
“紅紙下藏著人臉,它們在咬人!”
“那是什麼?衣櫃怎麼在自己移動!”
沒了神像的力量,村子再也無法維持表麵的溫馨祥和,顯露出它真正的模樣。
環境實在太過驚悚,隻有將受害者帶在身邊,這四十幾人才有活命的機會。
容冶身上的警服,就像絕境中的一束光。
不用組織,人群就自發聚在他周圍,爭搶著跟他講述自己的遭遇。
掛在門戶門前的人皮燈籠,變成慘叫的男人頭。用活人製成的家具紛紛跑出家門,在小路上逃竄。
偽裝成實木的衣櫃,外部變成純人皮。底部長出四肢畸形的手,在路上爬動。
家具們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早就死了。遠遠看見穿著警服的容冶,立刻朝他跑來。
“警察!是警察!我們有救了!!!”
“警察同誌救救我,求求你!我被囚禁在了村子裡,怎麼都跑不出去!”
“我姓劉,是長慶市第三中學,高一三班的班主任。我們班裡的48名學生,和一名同行的醫務室老師,全都失蹤了!”
一雙人骨製成的筷子,在地上使勁蹦躂。趕在所有家具前,跑到容冶腳邊,差點被一個受害者踩斷。
容冶用外套包住搶來的儀器,俯身撿起筷子,上麵纏繞著一個完整的男性靈魂。
“具體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筷子激動地相互碰撞,不斷發出啪啪的聲響。
“學校組織春遊,在返程的路上,我
們班的大巴車拋錨脫離大部隊。等了整整一個晚上,也沒聯係上學校。我們剛準備到附近的村子碰碰運氣,路上突然出現了永生科技的旅遊大巴。”
“這裡也有永生科技?”
“我從沒聽說過那家公司,但車上印著那四個字。穿著永生科技工作服的司機,讓我們上了車。說公司接到我們的求救信號,特意讓他來接。他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附近有一個庇護所,他會把我們送過去。”
筷子遭到了欺騙背叛,越說越憤怒。
“我們聽不懂他說什麼,但當時也沒其他辦法。想著車上50個人,對方隻有一個,我們沒什麼可怕的。那司機跟我們說,最近這個世界不太平,要小心奇怪的人。”
“他把我們送到寡婦村,安置到供奉神像的小廟裡,就離開了。老神婆將隊伍拆分開,送到每戶村民家借住。村裡沒有男人都是老年女性。年紀大沒力氣害人,也沒可能猥褻女學生,我們就放下了戒心。”
“我住進那邊的房子,老人熱情地招待我,給我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然後……”
筷子長長地歎了口氣,“然後我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我失去大部分感官,隻能感覺到溫度和疼痛。被囚禁在老人家裡,學生們全都不見了。”
“警察同誌,幸好你們來了。是不是學生家長報了警?你可一定要把史老師和48名學生找回來!”
————
昏暗陰森的村子裡,出現一支詭異的隊伍。
穿著警察的國字臉男人,舉著手.槍在前麵開路,身後跟著43個男女。
男人大多滿身傷痕,傷勢嚴重的,連雙手都被人砍斷。女人穿著嫁衣繡花鞋,用紅蓋頭遮住母雞一般的臉。
再後麵,是一堆行走的家具。長出手臂滿地亂爬的衣櫃、蹦跳的筷子、滾動的人頭燈籠、蠕動爬行的人皮圍巾……
一身名牌的富一代,跟在隊伍末尾。和穿著男裝的少女一起,攙扶著一個昏迷不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