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以寧猛地頓住,狠狠打了寒顫。
布穀鳥鐘響起之前,他們剛聊到這裡。
厲子均說過,世界重疊效果消失,她隻能看見想象中的他。
她不知道那個問題的答案,想象不出對方會如何回答。所以眼前的男人,隻會機械重複這一句話。
厲子均說得都是真的!
竇以寧大腦一片混亂,男人俊美溫潤的臉,此時顯得如此陌生。
她下意識跑出病房,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冷靜一下。
不少病人在走廊裡遛彎,色.欲站在門口,邀請病人們進來玩遊戲。
越過年輕男人的肩膀,能看見幾個病人正在房間裡,玩兩人三足。一個男病人依靠在另一個病人身上,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視線相撞,色.欲招招手,“小護士,和新人聊得怎麼樣?他長得很漂亮,聞起來也很甜美,我最喜歡重.欲的美人了。”
“你們都聊了什麼?怎麼一直躲著我。”
色.欲舌尖舔過下唇,勾起嫵媚陰柔的笑容,“他是不是在背後,說了我的壞話?”
想到色.欲真正的樣子,竇以寧強忍住乾嘔的衝動,“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老實待在病房,不然給你加藥!”
年輕男人探究地望著她,直到跑回值班室,竇以寧都能聽見男人咯咯的笑聲。
“暴食也說過,他一點都不配合。新來的小美人一點都不乖,看來需要多乾幾頓。”
竇以寧背靠房門,胸口劇烈起伏。
是她想的那種乾?
那不是強.奸麼!
竇以寧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但短短十幾分鐘,她接收了太多信息,腦袋已經喪失思考能力。
“以寧?”
幾個相熟的護士圍住她,“你臉色好差?被病人嚇到了?”
竇以寧張著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咱們醫院裡,有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她記得厲子均提過一嘴,小鎮被詛咒籠罩,詛咒源頭藏在醫院。
那玩意好像有實體。
現實世界找不到,可能藏在幻想世界裡。
也可能既處在現實,也處在虛幻。需要來回切換兩個世界,才能找到詛咒源。
色.欲盯上了厲子均,他快被怪物侮辱了,她必須做點什麼!
護士們麵麵相覷,都沒想出答案。
這時一道男聲,忽然從角落裡響起,“下水道很特彆,”
竇以寧看過去,是男護士小張。
長相平凡的男青年,性格陰鬱不合群,喜歡沾病人便宜。吃飯時,經常在病人身上四處亂摸。
她先前最討厭小張,現在想想,他或許不是在耍流氓,而是在嘗試觸碰另一個世界!
將小張拉到一邊,竇以寧壓低聲音,“下水道有什麼?”
小張沒回答,“這個小蜘蛛,是誰給你的?”
竇以寧低頭看去,她衣服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隻金屬蜘蛛。
“應該是厲子均。”
小張略微沉吟,“祭壇藏在下水道,就在食堂上麵那層。我能感覺到熟悉的力量,在朝那裡彙聚。我趁著午飯時間,去裡麵看了看,可惜沒找到。”
竇以寧茫然地看著他,“祭壇?力量?”
小張沉默一瞬,震驚地瞪大眼睛,“你不知道?你不是笙哥發展的下線?!”
“啊?”
“啊?!”
————
眼前的護工護士同時消失,仿佛剛剛的一切,隻是他的錯覺。
岑笙坐在病床上,不安地抿著下唇。他不想變成怪物,但他想像球C一樣,可以同時看見兩個世界。
岑笙的意識,比球A還清醒。他不會出現幻覺,能分清現實和幻想。
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主動違背鎮長和地下醫院的規則。和竇以寧接觸,頻繁觸碰到幻想世界。
岑笙在未食用綠水的前提下,走完所有流程。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線索太少,岑笙直到現在,還有很多疑點沒有
解開。
地下醫院和鎮長,到底為什麼要留下規則?
病人已經是犧牲品了,幫助他們有什麼意義?
如果詛咒,真的被控製在了地下醫院和下水道裡,為什麼還會有鎮民精神失常?
反倒是竇以寧所在的幻想世界,看起來更加正常溫馨。
或許他推理錯了鎮長的動機,該和容哥好好分析一下。
容哥?那是誰?
岑笙總覺得自己遺忘了什麼重要信息。
很關鍵,足以解開所有謎團,解釋所有問題。
“布穀——布穀——”
鐘聲再次響起,岑笙攥緊手中的武器。
第一次響,食堂開飯,兩個世界開始重疊。
第二次,重疊結束,竇以寧消失。
現在沒到飯點,這次會出現變化的,是他。
岑笙沒有多少把握,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隻有一點可以確定,小鎮的人不會真正死亡,即使違背規則,他也不會被抹殺。
病房一片死寂,岑笙屏住呼吸,心跳越來越快。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敲響。
岑笙深吸口氣。
終於來了。
他警惕地打開房門,門外站著色.欲。
“你病得太嚴重了,小可愛。”
色.欲頓了頓,錯愕地打量岑笙。
“七宗罪已經滿員了,我沒想到還會有新人加入。你真迅速,比我們七個都快。看起來真漂亮真神聖,你代表什麼?”
岑笙剛想跟他套話,嘴裡突然發出一道溫柔到極點的聲音。
“審判、肅清……”
“我必須……清除所有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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