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找到她(1 / 2)

“已施法,沈妤還魂重生,速救。”

沈政之驟然驚醒,他倏地坐起身。

窗外狂風暴雨,樹枝搖曳,甚是嚇人,他偏頭看向枕邊,見空空如也,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虞雯。”

久久沒有回應。

沈政之掀被、下床、開燈,動作一氣嗬成,待見到落地窗旁熟悉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阿妤吉人自有天相,你彆太擔心。”

虞雯轉過身,她的眼睛像被水洗過一般,溢滿了哀痛,“阿妤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

“彆胡說八道。”

沈政之連忙出聲打斷,阿妤是他的女兒,他同樣痛徹心扉,“不會的。”

虞雯的心,仿佛被刀絞著,鮮血淋漓,她的眼淚不受控製地落了下來,聲音裡帶著指責與悔恨,“當初你就不該同意薛定倫的請求,如今她也不會因為修煉反噬而受到嚴重內傷。”

她隻有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放在心尖上疼寵。

偏偏在繈褓時,就被薛定倫帶走,學習玄學之術。

“阿妤有我們護著、有她兩個哥哥護著,這輩子當個不諳世事的小公主不好嗎?非要攪和到清一派裡。”

即便清一派是玄學第一大派,即便薛定倫是玄學界的泰鬥,那又怎樣??

不照樣還是護不住阿妤嗎?

“你現在滿意了?”

最後一句話,虞雯幾乎是吼著出聲。

話音剛落,她便猛烈地咳嗽起來,喉嚨口的腥甜怎麼也壓不住。

牙齒緊咬著嘴唇,姿態狼狽極了。

沈政之心底未嘗沒有隱憂,他想繼續規勸,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已施法,沈妤還魂重生,速救。”

虞雯冷不丁聽見這話,瞬間就止住了哭聲,“你說什麼?”

沈政之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麼。

但見虞雯肯好好交流了,他連忙倒了一杯溫開水,遞到虞雯的手邊。

仔細回憶後,才將信將疑繼續道,“剛才我仿佛聽到了薛掌門的聲音,他說的就是這句話。”他頓了頓,“阿妤不是和咱們說過千裡傳音術嗎?”

虞雯手痙攣般的握緊玻璃杯,連杯中的水灑出潑到手上都不自知,她顫抖著開口,“你彆騙我。”

沈政之麵帶猶疑,閉眼回憶。

他詫異地發現,方才說的每個字都清晰無比,像是鐫刻在腦海中,根本忘不掉。

當即點了點頭肯定道,“你知道的,我從不騙你。”

虞雯見沈政之神情坦蕩,心下一鬆,她反複呢喃,倏然白著臉抬頭,“這是不是代表,阿妤已經死了?”

雖然當今社會信奉科學、不講究封建迷信,但他們見多了靈異與邪門事件,心態早就不同。

肝腸寸斷的同時,她心裡也不免抱有一絲希冀。

“薛定倫又為什麼不親自上門和我們說清楚?”

沈政之眉頭微蹙,他同樣有些狐疑與莫名其妙。

但瞥見虞雯單薄的身形,略帶疼惜道,“明天我們親自拜訪薛掌門,問個明白。若是阿妤——”他掠過那個不詳的字眼,“總還有希望,對不對?”

“你也該好好照顧自己,等阿妤回來,才不會念叨你。”

興許是有了盼頭,虞雯沒了方才的歇斯底裡,“好。”

她毫無睡意,想了想又催促道,“現在就去。”

沈政之心頭盤算了一會兒。

連夜出發,清晨就能到。

除了累一些,不會妨礙到誰,他直接應下。

可夫妻倆奔波一路,隻得到“薛掌門身體抱恙,不便見客。”、“沈妤香消玉殞。”兩個消息。

沈政之與虞雯聞言,均白了臉。

同時,也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麵對著屍體不能及時運送回沈家這樣苛刻的要求,他們沒有吵鬨,沒有爭執、也沒有質問。

待回到車內,虞雯淚如雨下。

握著車椅背的手,因為用力而硌得生疼卻不自知,她一字一頓,“簡直欺、人、太、甚。”

每個字都是牙縫裡逼出來的。

沈政之心底的寒氣一陣一陣往上冒。

清一派雖非世家,但他們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所以地位固若金湯。

所以,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他們現在知道的,又是否是真相?

就在此時,虞雯止了眼淚,都說為母則強,她也不例外。

對於薛掌門的提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甚至直覺告訴她,這就是真的,“我要找到阿妤。”

她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絕不能讓任何人再算計、傷害她的女兒!

沈政之臉上布滿寒霜。

他溫柔地撫摸著虞雯的秀發,似是承諾又似是自言自語,“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找到她。”

他的聲音雖然輕,但卻彌漫著徹骨的寒。

*

晨光熹微。

沈妤雙足跏趺,閉目凝神,感應天地靈力。

如果能夠引氣入體,就能強化四肢百骸與筋骨,開始正式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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