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恐懼最是磨人,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知道人身安全能不能夠得到保障,更不知道會不會發生意外。
一下子,咒罵聲,哭泣聲,源源不斷的響起。
吳群的手,已經緊緊握成了拳頭。
如果是在地麵,碰到各種各樣的難題,他都可以想方設法去解決,但偏偏,在天上不可以。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再次安慰沈妤,“你放心,我們會沒事的。”
沈妤忍不住“撲哧”一笑,“把你額頭那層汗擦了,這話可能更有說服力。”
吳群聽到沈妤的調侃,下意識地伸手擦了擦額頭,但手上乾乾的,哪來的汗。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的都是真的。”
沈妤聳了聳肩,“現在是不是覺得輕鬆點了?”她握拳抵唇輕咳一聲,最後給對方吃了一劑定心丸,“每次出門前我都會占卜,今天的行程,有驚無險,你放心吧。”
吳群:“……”
好家夥,準備好的、一肚子的安慰沈妤的話全部沒了作用。
他
擤了擤鼻子,眼巴巴地看著沈妤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說話當口,飛機再次發生了大的顛簸。
而這一次,所有的氧氣麵罩已經全部脫落。
伴隨著驚慌失措的尖叫和哭泣,整個機艙內,充滿了絕望。
薑佩緊緊拽著扶手,她的身體始終顫著。
這種顫意,並不是她能夠控製的。
人都怕死,她也不例外,隻是多年來的習慣讓她學會不把情緒表露於麵。
薑佩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這樣的行為能夠讓她更有安全感,餘光瞥見沈妤,感受著對方的鎮定,她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怕嗎?”
按道理來說,像沈妤這麼大的女孩子,不應該會有這樣的表現。
沈妤偏頭。
薑佩的聲音在混亂的機艙內聽不分明,但偏偏她耳力驚人,想到剛剛的判定,她心內遲疑了一番,開口回道,“不怕,很快就能落地了。”
薑佩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努力控製著呼吸,穩定自己的心跳,“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
沈妤有些懵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實在理解不了薑佩的腦回路。
“你認出我來了是不是?”
沈妤更加懵了,“我……”
薑佩摘下墨鏡與口罩,露出精致白皙的臉龐,隨後深深地歎息,“我裹成這樣你都能認識我,看來我最近的負麵新聞實在是太多了。”
“說出來你可能都不信,我根本就沒有耍大牌,沒有怒打工作人員,更沒有當什麼第三者插足彆人的婚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一下子會變成這樣。”
按照薑佩的性格是不可能和陌生人說太多的,可眼下飛機顛簸成這個樣子,能不能生還兩說,這些話憋在心裡,她實在是太難受了,“我明明那麼努力,為什麼,為什麼多年的心血卻在這短短的一個月,就要付之東流呢。”
想到網絡上層出不窮咒罵和詛咒,薑佩突然間又冷靜下來,“就算我拿出證據來他們也不會相信的,隻會以為我在洗白。你說要是我死了,他們會不會拍手稱快,說我死有餘辜?”
始終插不上話的沈妤這下聽懂了。
原來薑佩是個明星。
剛剛那麼提防自己也隻是本能。
她想了想,再次認真道,“飛機不會失事的,很快就能落地。”
薑佩注視著沈妤黑白分明的大眼,再聯想到現在的處境,不由得有些好笑。
在其他人都哭哭啼啼時,她們倆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的交流,恐怕說出去也沒人會信吧。
“你怎麼知道呢?”
沈妤微微一笑,她並沒有告訴薑佩自己出門前占卜吉凶,“你剛剛不是問我,為什麼你這麼努力,結果卻不儘人意嗎?或者說,像是走了黴運一般,事事不順心?”
薑佩茫然的瞪大了眼睛。
而就在這時飛機再度晃動了一下,她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往右邊傾去,好在有安全帶牢牢的綁住它,不至於讓她摔出去,“為什麼?”
沈妤一字一頓道,“因為你的運氣都被換走了。”
“而且,是在你同意下被換走的。”
“所以你最該問的是你自己。”
薑佩錯愕。
這答案和她想象中的大有出入,而且,沈妤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懂,但是連起來卻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了。
“能給我說的明白一點嗎?”
沈妤瞥了一眼窗外若有若無白,“有人用不光彩的手段奪走了你的運氣,你沒了運氣自然就倒黴了。”
薑佩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