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談完後你要離開我的生活,再也不要來糾纏我!”
說完任浮就掛斷了電話,全楚悠看到那個已經把他拉黑的重新給他發過一個地址來。
他欣喜若狂,抱著手機不斷的看。
“一定。”他看著地址不斷的呢喃,一定是最後一次。○_[(”
“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任浮選擇的是一個鬨區,可能是害怕他做些什麼,有很多人的地方會遏製住大多數惡劣事件的發生。
但是,這種地方擋不住已經決定同歸於儘的瘋子。
全楚悠現在就是這個瘋子。
他來到說好的位置,很快他便從人群中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孩。
他愛慘了這個女孩,但是這個女孩卻要離開他,怎麼可以呢?!這個世界上難道有比他更愛她的人嗎?!
太痛苦了,他難以想象沒有她的生活。
所以,所以……
一起去死就好了。
他快步往前跑去,手裡是一把巴掌大的小刀,可還沒有等他跑到任浮麵前,他便感覺到自己被絆了一下。
全楚悠整個人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小刀摔出去,他立刻感覺到有人在摁著他。
“警察!”背後的人喊:“你想做什麼?!”
警察?為什麼這裡會有警察?
全楚悠腦子隻讓這個問題出現了一瞬,他試圖掙紮著朝著女孩伸手,但警察可不是那麼好掙脫的,尤其是這裡有四個警察,二個都在摁著他,他隻能發出無能的吼聲來。
這裡的騷動也讓周圍發現,任浮站在原地驚訝的看著被警察摁住的他。
又看到了最後一個警察撿起的刀子,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不遠處,許如塵皺起眉頭來,他摁住自己的太陽穴,尖銳的難以控製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耳邊。
周圍大大小小能夠倒影出人的地方密密麻麻站滿了他自己,所有的自己都在對他笑。
【看到了吧!她在害怕你!】
【她不愛你!】
【為什麼沒能一起死?!明明離不開她!】
“啊!”不遠處被摁住的全楚悠還在吼叫著。
【我不甘心!】
許如塵不斷的後退,過於可怕的惡意讓他無所適從,他感覺自己的頭又在劇烈的疼痛,周圍出現無數的黑影不斷的對著他笑,他能感覺到自己眼前又在眼花,他還記得這種狀況後會發生什麼。
他會短時間失明,長達十五分鐘。
“許如塵?”
沈信接住了往下摔倒許如塵,許如塵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沈信的胳膊。
驟然失明對一個正常人來說是一件相當恐怖的事情,這種恐懼淩駕在很多事物之上,在視覺消失後聽覺隨之放大,那些可怖的聲音也越發的震耳。
沈信看著許如塵,他發現了什麼,於是伸出手來在他眼前揮了揮,但許如塵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就像是……他看不到了。
“許如塵?!”
“沒事,沒事學長。”許如塵緊緊抱住沈信的胳膊,“隻是暫時的,很快就會好。”
“沒有真的看不見。”
沈信不再管那邊的事情,他拉開車門把許如塵扶上車,接著自己也進入車子,狹小的空間讓許如塵能更大程度和他有肢體接觸,許如塵明顯很需要這樣的安全感,一直靠在沈信身上不動。
此時此刻沈信這才明白昨天晚上許如塵到底經曆了什麼。
驟然失明、耳朵裡可怕的聲音以及在恢複視力後出現在鏡子裡的另一個自己。
多可怕。
“學長,我好害怕。”許如塵攥著他的袖子。
“我在這裡。”
“我一直都很害怕。”許如塵閉上眼睛,在黑暗中用很輕的聲音說話,“許如塵是許峰扔掉我時給我起的名字,他說:我就像是塵土一樣沒有價值,隻會被人拍下去,沒有人會喜歡塵土。”
“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拋棄的人,也做慣了被拋棄的人,所以就忘記了怎麼放棄,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堅持一些事情。”
“包括喜歡你這件事。”
“但我還是在害怕,害怕還會被拋棄,所以害怕的不敢和你說。”
“我知道。”沈信安撫著他,“這不是你的錯。”
“……我這樣懦弱又自卑的人。”
“懦弱和自卑不完全是缺點。”沈信沒有否定,隻是順著他的話說:“每個人都有懦弱自卑的一麵,又有什麼不能接受的呢?最起碼你現在認真的勇敢的告訴了我這一點,這難道不算是勇氣嗎?”
沈信說:“我也有懦弱和不甘的一麵,我和你一樣。”
“我也很喜歡你。”
許如塵微微睜開眼睛,他的眼前依舊空茫黑暗,但沈信的話好像是讓他眼前注入了光。
那些話不足以說服一些人,沈信也不會說安慰人的話,許如塵卻依舊感覺到安心。
因為他知道了……沈信不會拋棄他。
不管發生了什麼,不管他是不是生了病,沈信都不會和那些人一樣輕易的放開他的手。
這樣就好了吧。
沈信看著許如塵安靜下來,他轉頭看向車窗外,外麵警察已經把全楚悠拷起來,兩位警察押著他上警車,另一位警察去請任浮,估計是想讓任浮做個筆錄,任浮一直搖頭,哭的很厲害。
不管許如塵的情況是什麼原因,沈信都知道了一件事。
那就是一定要封住許如塵這種特殊能力。
哪怕是人形的人渣辨彆咒,許如塵也隻會感到痛苦。
這和清醒著瘋掉沒有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