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塵忍受著耳邊漫天的聲音和時時刻刻出現的影像。
“既然你這麼想死,我送你一程怎麼樣?”
“什麼?!”全楚悠被嚇壞了,“你在說什麼?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全楚悠後退到了牆壁上,他後麵退無可退,但許如塵根本就沒有任何停止的意思,全楚悠隻能試著去反抗,沒想到一個看上去那麼病弱的人直接一把把他摁在牆壁上,蹭亮的刀擦過他的臉頰直接插進牆壁裡。
“啊!!”全楚悠發出慘叫。
他一點都不覺得許如塵是在嚇唬他。
因為許如塵的狀況是那麼差,他的眼神是那麼可怕,他下手的動作是那麼迅速,他毫不懷疑許如塵下一刀捅進的就是他的心臟。
他腿軟的從牆壁上滑下去,手腳不斷的踢打,許如塵從牆壁裡拔出刀來,像是摁一條大魚一樣摁著他。
“殺人,不是很好玩嗎?”許如塵呢喃,“隻要你死了,我就不會再生病了吧。”
全楚悠發出更淒慘的尖叫聲。
恐懼心將他全部的戾氣衝散,當加害人成為受害者的瞬間,那些得意洋洋就統統變成了可憐巴巴。
他尖叫著求生,不想被人像宰豬一樣殺掉。
也就是在那一刻,許如塵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正常了,眼前的景色仿佛也美好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終於離開了他的生活。
他看著全楚悠,然後緩慢的站起來,拎著刀就走了。
隻留下全楚悠坐在自己家裡哭嚎著,顫抖著手就開始報警。
“救命!有神經病!神經病要殺了我!”
“他拿著刀要捅死我!”
“我沒有說謊,是真的!快來救我啊!”
……
沈信接到了朱銳的電話。
朱銳在他接起電話後沉默了兩秒鐘。
“那個,沈先生。”他說:“你能來警局一趟嗎?”
“為什麼?”
“就是你的家人?”朱銳想了想,最後還是用了家人這個詞,就上次我見過的那個,他被人舉報持刀傷人,現在被帶到警察局了,問他要不要聯係人他說是想見你。?_[(”
這次沉默的人變成了沈信,“他?持刀傷人?他不是生病後一直在家裡嗎?”
“對啊,全楚悠你還記得嗎?他今天被無罪釋放回家了,然後到家不到十分鐘就被你家人持刀威脅,全楚悠就報警了。”
沈信點頭,“行,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
他到警局的時候,許如塵正坐在座位上等待著,因為朱銳的擔保他們也沒有覺得這個人很有危險。
尤其是現在他整個人的狀態都像個病人。
警察問他:“你持刀去威脅人了?”
“我神經衰弱,他在那邊砸東西,很吵。”許如塵這麼回答:“怎麼說也不聽,就試著用極端方法解決一下。”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
“你怎麼進去的?”
“他自己開的門。”
許如塵還穿著睡衣,看上去可憐兮兮,“我頭好疼,病假還沒結束,他真的好吵。”
沈信走過去,看到沈信的瞬間許如塵立刻更加委屈了。
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一樣,一點都不像一個剛才還在持刀威脅的人。
“那個,既然你的家人來了,我就說一下情況吧。”其中一個警察看人來了就開口,“持刀威脅性質有點惡劣,但起因在對方,也沒造成實質傷害,所以還是批評教育為主哈,以後不能再這麼極端了。”
許如塵很乖的點頭。
“至於對方。”警察皺眉,“他自己持刀的嫌疑還沒洗清呢,就在這兒報警彆人持刀威脅他,真不是個東西。”
說到這裡,恰好做筆錄的全楚悠走出來,在看到許如塵的瞬間他嚇得睜大眼睛,迅速開始胡言亂語。
“神經病!他是神經病!”
“你們抓他啊!把他關進去!他要殺死我!”
“你們為什麼不動!你們不是警察嗎?!警察要保障我的生命安全!”
警察皺著眉把他轟走了,還讓他以後不要再擾民。
他們很忙,也沒空一直留在這裡,所以讓許如塵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家了。
原地就留下了許如塵和沈信兩個人。
當沒有其他人後,沈信才笑了一下。
他問:“現在還能聽到奇怪的聲音嗎?”
“聽不到。”許如塵一如既往乖巧認真的回答:“他特彆害怕的時候,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瞬間就消失了,也沒有奇怪的影子了,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聽他這麼說,沈信忍不住的笑。
看沈信笑,許如塵也好像是被感染了一樣跟著他一起笑。
就這麼在警察局裡,兩個年輕人笑的非常開心。
笑到最後,沈信拉住他的手,對著他小聲說:“做得好。”
“小許同學也不是好惹的啊。”
許如塵捂住半邊通紅的耳朵,“沒有,畢竟我也有生氣的時候。”
“好,回家了。”
沈信拉著許如塵的手把他拉起來。
他們手牽手走出警局,警局外沈無拘正在參觀,為了自己的新劇本瘋狂尋找細節,看到他們出來後笑眯眯的對他們揮手。
被沈無拘觀察的警察連忙讓沈信趕緊把人帶走,他都快被觀察的不會寫字了!
帶著兩人離開,外麵的天色依舊很好,溫暖的陽光撒在身上。
其實沈信是個很有保護欲的人,這種特質在他身上並不明顯,他生活在幸福的家庭裡,被愛的人總是會擁有很多愛,所以他從不吝嗇將愛和幫助送給彆人,對於他認識熟悉的人他的保護欲也會強烈起來。
但是現在,沈信突然發現:原來其實不需要他,隻要找到原因了,大家也是可以靠自己解決問題的。
他要多相信一點,相信他的愛人即使在這種狀況下也能交上一份優秀的答卷。
“我覺得好像更了解你一點了。”沈信開口。
許如塵聞言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真好,你接受了我的更多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