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天眼無所不知無所不能,那天眼有弱點嗎?
有的。
天眼的弱點無非是兩個極端:一是瘋狂無序雜亂且眾多糾纏在一起的因果;二就是無因果。
在這兩種情況下,天眼都很難去判斷真實情況。
因為天眼是人,最後做出判斷的也是人。
沈信在車上給玄風打了電話,玄風沉默了許久。
“您的意思是說:這個幕後黑手在防天眼?”
“起碼在我看來是這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雜亂到根本判斷不出是什麼東西的因果。”沈信說:“不管看什麼地方都是被控製的小孩、朋友、愛人,甚至一直在尖叫,吵死了。”
“比早市菜市場還可怕。”
玄風又沉默了幾秒鐘,“我明白了,這件事真是麻煩沈先生了,我會把這次報酬儘快打給你。”
“等有問題我會再聯係您。”
掛斷電話,玄風輕輕的歎口氣。
沈信告訴他的事情很可怕,起碼對玄學部來說很可怕。
天眼是他們近些年在古墓出土的墓碑上發現的東西,上一位天眼疑似方臨離,換句話說:正常來說除了他們玄學部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知道天眼,甚至提前防範天眼。
他們玄學部,有叛徒。
……
沈信不舒服單純就是因為看到太多因果,那又不是什麼好畫麵,但隻要他避開這些因果就沒事。
所以回去的路上依舊是沈信開車。
剛回到門口,許如塵就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他從口袋摸出手機,上麵是許峰的名字。
他沒有接。
沈信向來不管他的私人生活,他是個太自由的人,也不會給彆人下限製,隻要許如塵不給他添堵他根本就不會管他的私人空間。
雖然許如塵很想他管一管。
沒有接電話,直到鈴聲自動斷開,許如塵跟著沈信進了門。
“身上好難聞。”閒來無事抽了根煙,結果最後嫌棄的還是沈信自己。
沈信一邊把外套扔到洗衣簍裡,一邊去解上衣的扣子,“我去洗個澡。”
“好。”許如塵點頭,“你去洗吧,我在這裡等你。”
這句話一出來沈信奇怪的看著許如塵。
“那你不如去和我一起洗。”
許如塵也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好像在某種情況下顯得格外不對勁,他耳朵有點紅,連忙坐在沙發上不動了。
“那我給你留門?”沈信又這麼問。
許如塵:……
他小心捂住耳朵,此地無銀三百兩。
沈信知道他臉皮薄,口頭調·戲兩聲就進了浴室,很快就傳來嘩啦啦的水聲。
許如塵隻能坐在沙發上聽著水聲,忍不
住想裡麵會是怎樣的場景。
然後就在這時候惱人的鈴聲又響了,還是許峰。
他想直接把許峰拉黑,剛打算拉黑他又想起現在許海青的處境,他記得沈信把許海青的情況告訴了那裡的人,許峰再有勢力,再隻手遮天,都不敢和官方部門對著乾,除非他不想活了,也不想讓許家活了。
於是許如塵想了想,他決定接起來聽聽,說不定能聽到什麼讓人心情愉快的消息。
剛想完許如塵驚覺自己現在好像也帶上了一些惡趣味。
這就是近墨者黑嗎?
不過,他很高興自己能和沈信像一點。
在鈴聲再次自動斷開前接起電話,許如塵開了口。
“喂。”
“許如塵!”是許峰的聲音,“你做了什麼?!為什麼他們會帶走你哥哥!”
許峰那邊嘈雜的很,還有女人的哭泣聲,許峰的聲音尖銳到難聽。
“他是你的哥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許如塵!你到底對你哥哥做了什麼?你就這麼見不得你哥哥好嗎?!他們該抓的是你!”
“你哥哥好不容易才從醫院裡出來!”
許如塵很輕很輕的笑了一聲。
但許峰聽到了。
“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他終於進了該進的地方。”許如塵說:“他本來不就應該進警察局,是你為他做偽證才免了進監獄,你又覺得他不應該住在精神病院,那現在他終於回到了應該回的地方,你應該高興才對。”
“許如塵!”
“對,是我。”許如塵應聲,“恭喜父親,終於得償所願。”
“想來海青哥一定很感謝你,總不能恨你吧?那可真是哥哥的不對,父親對他這麼好他怎麼可以恨你呢?”
許峰不斷的喘著氣,“……你,你!”
“彆給我打電話了,你不喜歡我當你兒子,我也不喜歡你當我父親,我準備改姓。”
“你準備改姓卓?!”
“不,我打算跟我男朋友姓。”許如塵這麼說:“我還挺喜歡他家的姓氏。”
說完許如塵直接掛斷電話,然後迅速把許峰拉黑,還不忘把許老爺子一起拉黑了。
此動作一氣嗬成,直到拉黑完畢後他才突然意識到浴室裡的水聲好像停了。
他抬起頭來,結果就看到頭發濕漉漉的沈信站在浴室門口,他頭發滴著水,身上隻有一件浴巾。
“學,學長?”
“換洗衣服沒帶進去,你還在打電話聽不到我說話,隻能自己出來找了。”
沈信看著他,看上去還挺開心,就是不知道這個開心是真的開心還是又準備逗他玩。
“既然你要改姓,我是不是要叫你小沈同學?”
許如塵默默捂住臉。
他想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