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寧宴就著這個話題往下。
“你和卡洛斯,”他頓了頓,斟酌著措辭,“之前有過不睦嗎?”
“私蟲恩怨沒有,利益糾紛不少,但我隻是單純看他不順眼。”溫斯特一聳肩,“想必卡洛斯也是,隻不過他慣會裝模作樣,沒有直接表現出來而已。”
哪怕知道了寧宴和卡洛斯的關係,他的言語也沒有委婉多少。
寧宴小聲道:“彆這麼說。”
“好好好,我不說他,”溫斯特看著他,忍不住還是補充一句,“寧宴,會溫順地伏在你頸間的忠犬,很有可能是一匹經過偽裝的狼。”
寧宴不解地望著他。溫斯特卻低下頭擺弄起模型,若無其事地轉移了話題:“用這個力道揉耳廓,聲音會不會好聽?”
*
寧宴領著溫斯特,給他挑出來的各個物品都定好製作觸發音的手法和方式。還剩最後幾l樣的時候,溫斯特起身:“寧宴,你先試著,我出去一下。”
溫斯特走出房間,來到樓下的客廳。卡洛斯正坐在沙發上,傾身看著茶幾l上的光腦,
覺察到動靜,向溫斯特的方向望去。
溫斯特在他的注視下,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慢條斯理地開口:“既然上將陪著寧寧過來了,那有些事正好當麵問你。”
“下周六就是五皇子的婚宴,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溫斯特直視著卡洛斯的眼睛,隨後波瀾不驚地丟出一顆炸彈,“你還要把波昂·哈雷爾藏多久?”
卡洛斯掀起眼皮,不動聲色地看著他:“哈雷爾家的事,我一向不會摻和。如果你想要將私藏雄蟲的罪名扣在我頭上,恐怕要失望了。”
溫斯特眸光冷冷,與他對視片刻,忽而粲然一笑,語調隨之和緩下來:“上將說笑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同為雄蟲,見波昂至今下落不明,有些兔死狐悲罷了。是我錯怪上將了。”
他變臉如翻書,卡洛斯的表情卻始終淡淡:“閣下心善,我自然不會介懷。隻不過,不要將手伸到與您不相乾的雄蟲身上。”
“哦?”溫斯特似笑非笑,“上將是指寧寧嗎?他可不是與我不相乾的蟲,我們在工作上有不少合作,現在也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畢竟,上將和他的關係,不就是從合作夥伴發展而來的嗎?”
他刻意模糊了態度,語調顯得有些曖昧不清。
卡洛斯的表情終於出現了波動,顯出幾l分不耐:“閣下,彆再開這種玩笑了,您知道我的意思。”
“這次聯動直播可是他主動邀請我的。難不成你是指和他一起玩遊戲?你要是不樂意,也陪他玩啊。”
他模糊重點,故意說些無關緊要的事。卡洛斯卻像是被他啟發了什麼,眼底浮現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隨後,才直截了當地點出:“寧寧與您不是一類蟲,不要將您對軍雌的成見灌輸給他。正常的工作往來,我當然沒有意見。但若是您想要利用他做什麼,我不會坐視不理。”
“卡洛斯,哪怕是雌君,也沒有資格乾預雄主的社交。你管得未免太寬。”
“這就與閣下無關了。”
溫斯特不再多言,站起身回到房間。
片刻後,寧宴跟著他出來,往卡洛斯身邊走。
“都弄好啦,我們走吧。”
溫斯特忽的想起一件事,叫住寧宴:“直播的時間比較晚,你又要提前過來,明天就在我這裡吃晚飯吧。”
“好。”
“你想吃什麼?我好讓傭蟲準備。”
寧宴正想說“隨意”,就聽一旁響起卡洛斯的聲音。
“他喜歡甜品,但是不喜歡甜菜,糖醋口味勉強可以。各種蔥都不吃,包括洋蔥。清淡的可以接受,太濃油赤醬的不行,最好介於兩者之間。”
卡洛斯給寧宴安排了這麼久的飲食,早就將他的口味摸透了,總結的沒有一處錯誤。
寧宴先是一怔,然後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卡洛斯的衣角。
怎麼說得這麼詳細啊……
他對溫斯特道:“沒有那麼講究的。隨意一點就好,我不挑。”
溫斯特欲言又止:“這也不麻煩,我知道了。”
溫斯特禮數周全地將他們送出門,心中一陣無語。
他問的寧宴,誰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