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2 / 2)

他既然走進這間封閉室,自然能夠料想到之後可能會發生什麼。

但回想起卡洛斯出征前的那一夜,倒退回去,可想而知,當時他的精神海狀況就不容樂觀。那種情況下都能坐懷不亂,寧宴忽地擔心起來:難道卡洛斯也不知道怎麼撫慰?!

可是他自己甚至連理論知識都沒有啊!

寧宴手上的動作一僵,猶猶豫豫地低頭,打算先接個吻,看看卡洛斯作何反應。

寧宴啄一口,見卡洛斯沒有動靜,於是試探著舔了舔他的唇縫。

原先安靜的卡洛斯忽地按住他的肩,欺身吻上來。

這個吻比從前的任何一次都要急切而熱烈。

後背抵上了什麼冰冷堅硬的東西。寧宴被擷住了呼吸,本就遲滯的思維更是轉過不來,還以為那是牆壁。

但它能夠嚴絲合縫地貼合自己脊背的弧度,甚至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寧宴在疾風驟雨般的吻中艱難地抬頭,借著微弱的光,猜出了背後究竟是什麼。

那是軍雌的蟲翼,此刻正向前彎折過來,將他緊緊地裹在卡洛斯的懷中。

寧宴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又被蟲翼推著後腦往下按。唇上一痛,像是在懲罰他的不專心,卡洛斯咬破了他的嘴角。

血液的味道在口腔中漫開,還伴隨著雄蟲信息素的甜香。下一刻,更為凶猛的攻勢撲麵而來。卡洛斯將親吻的技巧忘得一乾二淨,全憑本能壓著雄蟲索取。

寧宴下意識地往後退,卻被巨大的蟲翼緊緊壓著,動彈不得。他被吮得舌根發麻,熱意自後頸傳遍全身,腰腿發軟,雙臂虛虛地搭在卡洛斯肩上,僅靠蟲翼支撐著身形。

信息素又飄出來了……

他迷糊地想著

,連卡洛斯什麼時候鬆開自己都沒有覺察。回過神時,正伏在軍雌肩上喘息。

卡洛斯騰出一隻手,扯下頸間領帶,覆住雄蟲的雙眼,繞至腦側單手打結。一係列動作嫻熟流暢,待寧宴反應過來,視線已經被徹底遮蔽。

寧宴不久前才適應室內的光線,依稀能夠看見卡洛斯的輪廓。如今驟然被剝奪了視覺,他頓時一陣無措。

“做什麼呀,”寧宴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用鼻尖小幅度地蹭蹭卡洛斯,“我看不到你了。”

卡洛斯抬起頭,一雙蟲化複眼終於從陰影中暴露在微光下。雄蟲眼前綁著一條染血的領帶,銀灰色布料將他的麵頰襯得愈發白皙,乾淨得如同一捧新雪。

卡洛斯轉動猩紅的眼珠,目光移至寧宴的後頸,滾燙鼻息隨後落下。

那片肌膚因為開始釋放信息素而變得無比敏感。卡洛斯一靠近,寧宴便不由自主地低哼一聲。

潮熱的吐息緩緩下移,卡洛斯終於找到了信息素最為濃鬱的地方。他埋首在寧宴頸間,輕輕舔舐著藏在衣領下方一個小小的圓印。

那是寧宴的腺體。

懷中雄蟲忽地掙紮起來,但那點兒力道,對於卡洛斯來說比貓撓還要細弱。他心神一動,蟲翼微微下壓,將雄蟲牢牢禁錮在自己的臂彎之中。

確認對方無法逃脫,卡洛斯這才滿意地低下頭,用犬齒輕輕廝磨著寧宴已經開始發紅的後頸,在每一寸皮膚都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B級信息素對S級軍雌來說,像是在沙漠中久行的人終於找到一杯水,勉強能夠撫慰乾澀的唇舌,卻無法徹底止渴。

卡洛斯擁著軟趴趴的雄蟲,在後頸細細地吻啄,想要激出更多信息素。

腺體被碰到的瞬間,寧宴如同被電流擊中,快.感從頭皮瞬間貫穿至尾椎骨,當即失了聲,在軍雌懷裡渾身顫抖不止。他下意識想要掙脫,卻被摟得死緊,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寧宴的四肢依舊綿軟無力,隻能任由卡洛斯刺激著頸部敏感的皮膚,處在茫茫然之中,久久緩不過神。

他什麼也看不見,忽地感覺軍雌如同一頭饑餓的野獸,伏在頸間蠢蠢欲動,仿佛下一秒就會咬斷自己的咽喉。

黑暗帶來的未知加重了這種惶然,卡洛斯的麵目在此刻忽地陌生起來,變成了他不認識的模樣。

在這樣全然被動、任人宰割的處境下,久違的恐懼攀上他的脊背。

酥麻感自後頸蔓延開來,寧宴渾身都在發熱,心卻瞬間冷了下來。

“卡洛斯,”寧宴用力閉了閉眼,一抹水痕在銀灰色領帶下暈開,顫聲嗚咽著,“卡洛斯,不要這樣……”

或許是聽到雄蟲在喚自己的名字,卡洛斯終於放過了寧宴飽受蹂.躪的後頸,抬頭去親他。

寧宴又氣又委屈,偏過腦袋不讓親。卡洛斯連續幾l次撲了空,這才疑惑地停下來,似乎不明白,剛才還百依百順的雄蟲為何忽然間不配合了。

寧宴趴在卡洛斯肩上,斷斷

續續的啜泣聲悶在布料中。卡洛斯失去了目標,與雄蟲的後腦勺僵持片刻,隨後邁開步子,將他放在床上。

床板又冷又硬,寧宴被硌得不舒服,動了動肩。見狀,卡洛斯用理智全無的大腦思忖一二,大概是意識到不妥,又把他抱起來,扯過一旁的被子墊在下邊,然後把雄蟲端端正正地放回去。

寧宴被顛來顛去,本就哭得發脹的腦袋更加暈乎,自暴自棄地躺著不動了。

卡洛斯俯下身,這一回,終於如願親到了雄蟲。

聞到高濃度信息素後,卡洛斯的吻不再像最初那樣凶,甚至隱隱有幾l分平日繾綣的影子。他一手固定住雄蟲的後腦,拇指輕撫耳廓,一手搭上對方的衣扣。

寧宴賭氣抬手去推,被卡洛斯捉住手腕,輕而易舉地按在頭頂。他張口想要再說什麼,軍雌卻趁機入侵,撬開他的齒關。未出口的話被儘數堵住,變成細碎的呻.吟。

再往後,就徹底變了調。

綿長的吻結束後,未被領帶下遮住的雙頰已是一片緋色。卡洛斯鬆開寧宴的雙腕,轉而撫摸著他的臉。

越來越多的信息素從腺體中湧出,寧宴幾l乎要淹沒在自己散發出的濃鬱甜香之中。

卡洛斯順著他的脖頸往下親。感受到軍雌的動作,寧宴恍惚地想著,白擔心了。

卡洛斯的體溫很高,仿佛能將他灼傷。寧宴被裹在其中,呼吸間全然是彼此的氣息,就連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尾勾,也被卡洛斯攏在掌心,慢慢地廝磨著。

他生疏地將尾勾從卡洛斯手中抽走,下一刻,又被重新撥弄過去。

他仿佛被納入火爐之中。

太燙了。寧宴想要蜷縮起來,卻動彈不得。他隻能在嗚咽的間隙,失神地將對方的名字噙在齒間,翻來覆去地呢喃。

“卡洛斯……”

“卡洛斯……”

軍雌原本埋首在寧宴頸間,聽到一聲又一聲的低喚,便又湊上前。他始終沒有開口,隻是無聲地以吻作答。

失去視覺感知後,寧宴也失去了對時間的判斷。又一次被軍雌用犬齒廝磨著後頸,寧宴抽噎著想要推開,軍雌卻已經在漫長的過程中找到了哄雄蟲的有效方法,偏過頭沒完沒了地吻他。

蒙在眼上的領帶已經被徹底打濕。懷中這塊冰終究還是被卡洛斯捂化了。

視野一片漆黑,寧宴卻覺得眼前像是有一道光閃過。仿佛夜空中的煙花,緩緩攀升,繼而毫無征兆地停至最高處,炸開一片斑斕。

煙花燃儘,寧宴的意識沉沉下墜,沒入徹底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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