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鶴生的火柴人衝上去對著櫻木花道一套連打。
比分再次被刷新,淒慘的3:24。
坐在一旁沙發上旁觀的灰二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回叔叔是真的聽說過!沒騙你!”櫻木花道十分委屈,側過身在灰二手邊的一遝雜誌裡翻找,然後抽出其中一本,翻開內頁。
“你看!這是帝光中學的籃球部!很強的,小小年紀就上籃球月刊了!”
他把那本雜誌攤開遞到最鶴生麵前。中間有張全彩的拉頁,那麼打眼的位置,刊登的卻是一群腦袋五顏六色的初中生連續兩次奪得全國大賽冠軍的新聞。
在這張圖上,還有一排顯眼且非常複古的藝術字體,上書——十年一遇的天才們!!正在升起的希望新星!!值得托付的未來!!
最鶴生隻看了一眼,連裡麵的人臉都沒看清就撇開了腦袋。
這到底是公
開表彰還是公開處刑?!
即使從來沒有見過麵,但最鶴生還是替這群即將變成校友的同學們感到了十分的尷尬。
而且這種大張旗鼓的宣揚方式真的很像捧殺誒!非常不利於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成長!
最鶴生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個學校的監督和指導老師都是怎麼回事?不管管的嗎?
還沒入校,最鶴生便對自己即將就讀的學校的整體印象下滑了一點點。
不過隻要帝光依然是離寬政大最近的學校,那麼她要去帝光的決心就不會因此受到影響。
櫻木花道打遊戲深受挫敗,後來乾脆集中精神和最鶴生聊天,提及最鶴生不太清楚的話題,坐在沙發上的灰二就會幫她搭腔。他還會定時提醒最鶴生喝水,或者讓她把腿伸直不要老盤著。
期間灰二出去接了個電話,櫻木花道看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
他不敢說自己是個非常細心的人,但他能看出灰二的細心。
如果連他都認為最鶴生這麼小一個人在外租房不妥的話,那麼灰二難道不這麼覺得?
所以到底為什麼一定要住校啊?
“因為寬政大的田徑部有專門的學生公寓。”最鶴生突然說。
櫻木花道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心裡話講了出來。他破罐子破摔,繼續往下問:“加入田徑部會強製入住嗎?”
“不會。但是那裡房租很便宜,每個月租金隻要兩萬円,而且不用給房東禮金和押金。”
在東京市區內月租兩萬的房子確實難找,可清瀨家也不缺錢吧?
他很是茫然地看著最鶴生,而最鶴生左右看了看,確認灰二暫時不會回來之後,壓低聲音向他說:“哥哥想參加箱根驛傳。”
這個我知道!櫻木花道眼睛一亮,不過由於最鶴生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他也跟著壓低了聲音,“是每年元月都會直播的那個男子大學生長跑接力比賽嗎?”
“對的。不過寬政大的田徑部荒廢很久了,哥哥想參加的話就得從招募部員開始。”
“這樣......”櫻木花道撓了撓頭,“可這和灰二要住校有什麼關係?”
他還是不明白,招募可以下課後抽時間出來,訓練也必須在戶外,有什麼必要把幼妹撇在一邊呢?
“因
為房租很便宜嘛,而且如果自己會做飯的話,再加一點錢就能自己準備三餐,生活成本會低很多。”最鶴生有條不紊地向他解釋著,“這樣的話招人大概會輕鬆很多。”
櫻木花道:“......”
他完全看不出灰二這個濃眉大眼的小子心思這麼深!
可最鶴生呢?她有一個人獨居的經曆?
“一個人住的話不會害怕嗎?”櫻木花道想起從前的自己,他曾經很習慣空無一物的居所。
“不知道。”最鶴生並不逞強,她很坦誠地搖了搖頭。
這時打完電話的灰二從門外回來。
在他還沒靠近之前,最鶴生壓著聲音對櫻木花道說:“可我想再看一次哥哥跑步的樣子。”
“怎麼了?”灰二湊了過來,“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
“哦,我在和叔叔說剛才在熏料店的事情。”
等等......最鶴生怎麼你也扯謊不打草稿的!
我們剛才說的是這事嗎?!
灰二略微張大眼睛,複又平靜地問:“那你們說到哪了?”
“才剛開始。”最鶴生一邊說,一邊朝櫻木花道使眼色。
“啊......嗯!對!她剛說到你們走進熏料店!”櫻木花道十分配合,“然後呢?然後發生了什麼?”
“那個熏料店的老板是個黑心商人來著,標出來的價格比平常市麵上的材料貴出兩三倍的樣子。我問了一句,結果那個老板還跟我們說了愛買就買不買走人這樣的話。”
櫻木花道想起他們送來的見麵禮,驚恐道:“可你們不還是買了嗎!”
用高出市麵兩三倍的價格!
兩個傻孩子哦!
“沒有沒有。”最鶴生連忙繼續解釋,“哥哥跟他殺價了的。”
櫻木花道:“?”
跟那種人還能殺價的?
“‘您的店開在淺草寺邊,這麼好的地段,押金水電都不便宜,價格稍高一些其實我們也能接受。但是現在好像已經不是稍高一點的程度了哦老板?但是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誒。’”
“‘雖然我也不想增加他們處理消費者投訴的工作量,’”最鶴生有模有樣地學著灰二的樣子“嘶”了一聲,“‘但是我記得消費生活中心就在兩條街外誒。’”
櫻木花道:“......”
剛才還以為你們傻——哦不,是以為灰二傻的我真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