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我被最想去箱根的男人和他妹妹威脅了(2 / 2)

三人的視力皆為優良,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那柄可憐的矽膠鏟前端已然被高溫熱熔得變了形。

最鶴生率先反應過來,抹了把臉,擠牙膏似的擠出一個微笑,“我們鬨著玩呢。哥你在做什麼?”

灰二眨了眨眼,張開手臂,向他們展示自己的裝扮,“做飯。”

“可你......可你根本不會做飯啊!”

最鶴生簡直一口老血吐出來,剛才那黑煙滾滾的陣勢完全可供合理懷疑她哥把廚房炸了!

但與此同時又有個聲音在她心底尖叫“我哥哥穿圍裙的樣子也好帥哦嗚嗚!”

而那個從竹青莊裡逃出的青年站在旁邊,聽到她這話,也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灰二你這混蛋根本不會下廚還說什麼做大餐?!!”

“誒,阿雪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你還這麼年輕,要敢於嘗試!”灰二說話似乎永遠理直氣壯,“而且那些菜隻是糊了點,剝掉表皮上的焦褐層還是能吃的,大概。”

“大概你個頭!要吃你自己吃!我去圖書館了!”

被稱作阿雪的青年兩手空空,頭也不回地離開。

灰二站在原地,有些無措地撓頭,輕輕“啊呀”了一聲。

雖然知道灰二這個料理初心者肯定做不出能入口的東西,但她哥哥連在家都沒給她下過廚!

這人不吃就不吃嘛!乾嘛吼那麼大聲!

最鶴生有點氣,但估計她心裡更多想的還是要怎麼安慰她哥。

她多少猜得到為什麼從來不下廚的灰二會在來到東京後開始做飯。

她也不奇怪為什麼才幾天沒來就能看到哥哥有了新室友。

畢竟當初灰二哄人入住打的“房租兩萬、免押金禮金、包三餐”的招牌就格外誘人,這麼大的餌沒有魚上鉤才奇怪。

至於要怎麼做到房租兩萬還包三餐,顯然自己下廚才是最經濟實惠的選擇。

她氣鼓鼓地鼓起腮幫子,及川徹伸手正想戳一下,立刻被他身邊岩泉一拍開了。

“我要吃我要吃,哥哥我要吃!”最鶴生衝到門邊,抱著灰二的手臂開始晃,“給我嘗嘗嘛!我還可

以告訴你哪裡能改!”

灰二嚴正道:“最鶴生,我們先說好。”

“啊?”

“雖然我的確是為了先讓阿雪——就是剛才那個男生,竹青莊的新房客——讓他不會覺得包三餐的承諾是假的,又希望他能在我學會做飯之前暫時出去自己解決午餐才想出的辦法。”

“但是!”灰二頓了一下,神情更加凝重了,“我做的飯真的很難吃。即使這樣,你也要幫哥哥的忙嗎?”

及川徹的表情凝滯了。心中一陣狂風暴雨。

灰二哥你做個人吧!你都把“即使這樣你也要幫哥哥”這種話說出來了,最鶴生這個隱性重度兄控怎麼可能拒絕你!!!

清瀨最鶴生你也清醒一點!吃了那種冒黑煙的料理會橫渡三途川的吧!!!

然而最鶴生堅決地點了點頭,“願意!”

及川徹絕望在心裡為她豎起大拇指:好,不愧是你。

“但是隻有最鶴生一個人來試吃好像不夠啊?”灰二狀似苦惱,“你的喜好不能代表所有,以後竹青莊加上我有十人。樣本數據多一點是不是比較好?嘶......可是去哪裡找其他願意試吃的人呢?”

最鶴生聞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住岩泉一。

岩泉一見勢不妙,再一把拽住及川徹。

及川徹能從自己的幼馴染們身上感受到一股信念!

一股“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的信念!!

所以到底為什麼要答應試毒?!說好的帶我們去全東京最好吃的小餐館呢!!

“誒?但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阿徹看起來好像不樂意。”灰二無情的棒讀或許在最鶴生聽來充滿了懷才不遇的哀愁,“我們還是不要強迫彆人了。”

及川徹好絕望。

他一點都不想吃熱熔變形的矽膠鏟做出來的東西,一點都不想!

可最鶴生是怎麼說的?

最鶴生頭都沒回,脆生生地說:“才沒有!阿徹很樂意!”

突然被代表的及川徹:“......”

可好巧不巧這時候他懵了。岩泉一和最鶴生很少喊他名字——他們平常都喊些什麼蠢川傻川白癡川,所以那聲“阿徹”出來的瞬間,他甚至有些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在叫自己。

最鶴生的聲音從小清清亮亮。班級合唱

比賽總會被老師拉出來獨唱。清瀨理惠給她拍了很多照片收在相冊裡,及川徹和岩泉一全看過。

及川徹甚至曾經指著照片裡臉頰化得跟猴屁股似的最鶴生,放聲大笑了五分鐘。

等過了女孩子那不太明顯的變聲期後,最鶴生的聲音又似乎變得繾綣綿軟了點。及川徹其實挺喜歡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最鶴生聊天的。

不過運動是絕對的,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喜歡也是要分情況的。

於是等及川徹反應過來,便出現了眼前這種“我被最想去箱根的男人和他妹妹威脅了”的情況......

可以申請同年同月同日死換個死法嗎?及川徹絕望地想。

他這麼大一個帥哥,死於食物中毒是不是太沒麵子了?

然而好在事實證明,料理初心者·清瀨灰二的菜,尚且吃不死人。

甚至隻要選擇性遺忘那柄變形的矽膠鏟,意外的還能接受?

甚至如他自己所說,剝掉外麵那層燒糊的焦褐層,裡麵的部分竟然會有種掰開烏漆嘛黑的烤紅薯發現裡麵香甜紅心的驚喜感!

當時試吃的場景是這樣的——

灰二站在桌邊,岩泉一、最鶴生、及川徹三個人依次排開坐好。灰二做了四菜一湯,對於原本隻有兩個人的餐桌而言的確是“大餐”。

他每樣放了一點在三小隻麵前的盤子裡。

說好是試吃就隻是試吃。一小點足以,他清瀨灰二又不是什麼魔鬼。

但考慮到及川徹和岩泉一的健康管理問題,趁灰二出門簽收快遞的幾分鐘內,最鶴生一個人包辦了另外兩個人的試吃品。

理由是:“萬一你們回宮城之後惡心嘔吐腹痛腹瀉急性胃腸炎被送到醫院耽誤練習了怎麼辦!”

她含淚咀嚼,含淚下咽,含淚說出這番善解人意的話語。

岩泉一試圖把自己的那份拿回來,但被她製止了。

“那你何必剛才拖我們下水!”及川徹恨鐵不成鋼,沉痛道。

縱使最鶴生從小就是這副德行,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感到槽點太多根本不知道從何吐起。

最鶴生理直氣壯,“因為我舍不得我哥哥傷心!因為愛!”

及川徹沉默幾秒,接著道:“Okay.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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