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年紀輕輕都在想什麼(1 / 2)

冰帝有四個門,一個正門,一個側門,兩個車輛出入口。

說這話並不是想要模仿魯迅先生的寫作風格,而是灰二帶著最鶴生橫跨了半個東京,特地跑來冰帝門口堵門了!

“你覺得他們會從哪個門出來?”懷抱一大袋食材的灰二站在冰帝學園富麗堂皇的正大門外,鬼鬼祟祟,好在他長得眉清目秀人模人樣,否則還真像個企圖誘拐富家子女的人販,招來保安的無情驅逐都說不定。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最鶴生板著一張臉。被迫陪哥哥發瘋導致她現在整個人有些分裂。

她不顧自己良知被釘在棺材板上也仍要用嘶啞聲音發出的“不可以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的叱責,順從灰二的心意把“請客吃飯”的消息發給了幸村。

雖然表哥也是哥,可親哥無疑要壓表哥一頭!

阿市,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

最鶴生手指一動,點了發送。

她和灰二隻有兩個人,而冰帝卻有四個門,即使分開守株待兔,也隻能將堵門成功的概率提升到百分之五十。

嗯?你問都發了消息為什麼還要堵門?

那當然是為了降低試吃者減少的可能性啊!

萬一幸村的隊友們都不好意思到陌生人家裡作客吃飯可怎麼辦?

這樣一想,直接抱著食材出現在他們麵前出現,邀請成功的概率毫無疑問會更高吧!

而且就灰二這麼多年作為運動員的經驗,他不認為有哪個運動少年能拒絕肉的誘惑!

當然,前提是他們還不知道這些肉會被做成什麼樣的料理。

忐忑不安良心亂跳的最鶴生提議道:“哥,做烤肉吧。”

烤肉的技術含量低,翻車的可能相對較小。

清瀨灰二的廚藝雖差,但也隻是輸在了經驗不足上,他並不是天賦異稟不可逆轉的黑暗料理選手——至少他上次拖著岩泉一和及川徹來試吃的時候,憑借一己之力包辦了三人份的最鶴生沒吃他做的菜吃出毛病就是最好的證明。

總之,灰二做的菜,隻是普通的難吃而已,還遠不到生化武器的層級。

加以時日,佐以練習,他大概也可以成為出得廳堂進得廚房的好男人。

可現

在的問題是,條件不允許。清瀨灰二今天就要下廚的決心勢不可擋。

在幸村精市尚不知危機來臨的時候,最鶴生隻能秉持著不拋棄不放棄的精神,為自己的美人表哥和他的隊友們爭取一線生機。

“烤肉做起來太簡單吧。隻要把肉切好放到烤盤上的料理怎麼能檢驗得出我在這個階段的學習成果?”

清瀨灰二埋怨地看了妹妹一眼,眼神清亮得仿佛大山裡的孩子,求知若渴的同時卻又為生活所迫,在種種困難阻礙下淪為失學兒童——最鶴生是他的老師,卻也是他求學路上的攔路石,可不就算變相失學了嘛。

“烤肉怎麼簡單了!想把烤肉烤得美味多汁也很難的好嗎!請你現在就向全世界的烤肉店道歉謝罪!”

剛才還打著“烤肉翻車概率低”算盤的最鶴生當即原地起跳,同親哥理論起來。

灰二眼睛一亮,被他放在紙袋最頂上的西藍花綠油油的挨在他臉邊,把他襯得愈發紅光滿麵。

“所以你現在是承認烤肉有技術含量?”

最鶴生想也不想地點點頭,“對啊!”

灰二滿意笑道:“好。那如果我今天能做出能讓阿市他們滿意的烤肉,你就得承認我也是個合格的廚師了,以後做飯不能隻讓我在旁邊看著,Ok?”

最鶴生:“?!”

怎麼就突然變成廚師資格的問題了?

我們剛才不還在討論烤肉?

“我能烤出好吃的烤肉,不就代表著我有完成一定技術含量菜品的能力了嗎?”

灰二見最鶴生一時懵逼,趁機將自己的歪理強塞給她。

“而我既然已經有能力完成有技術含量的菜品了,不就意味著我已經有資格開始獨立嘗試做菜了嗎?”

最鶴生:“???”

雖然你說得好有道理我也無法反駁,可我確信一定有哪裡不對!!

…………

幸村精市自己也有個妹妹,親的。

名字叫幸村想世,上個月剛過完三歲生日,是在他初二那年發病之後出生的。

當時幸村精市的病來得毫無預兆又急又凶,已有五個月身孕的幸村惠津好幾次因為焦慮兒子的病情差點導致流產。

清瀨理惠聽聞消息後斷然無法對妹妹所處的困境坐視不理,與家人一番商議

後決定暫時定居在橫濱。就連常年在國外比賽的仙石要也趕了回來,陪著幸村精市的父親一起尋醫問藥。

總之,那段時間整個家族都被幸村精市的這場病鬨得人仰馬翻。

無數的意外將家人們原本的行程安排擠成一團廢紙。

就連再見到灰二與最鶴生,都已經是想世出生之後的事了。

彼時剛動完膝蓋手術的灰二坐在輪椅上,最鶴生在後麵推著他。

兩個人從宮城到神奈川,也不知道一路上曆經了多少艱難險阻,反正最鶴生看上去挺累的,不過她一言不發,倒更讓人心生不忍與敬佩。

幸村一見到自己的兩位表親就忍不住地笑,說:“倒也不必這麼安慰我。”

真要比慘,灰二還是比不過幸村的。

同樣是可能會葬送自己職業生涯的傷病,不過幸村還得加上格林巴利綜合征導致的呼吸肌麻痹窒息死的情況。

最鶴生聽後並不讚同地撇了下嘴角,“沒安慰你。這人用不慣拐杖,不坐輪椅你可能得下個月才能見到我們了。”

“你都不讓我用拐杖,熟練度當然上不去啊。”灰二反手搓了搓最鶴生的腦袋,讓她去買點吃的。

等最鶴生轉身離開後,他從輪椅上起身站起,踉蹌地走到病床邊,一點也不見外地坐了上去。

他摟著幸村的肩膀問:“聽說你小子前些日子在鬨絕食,昨天還跟人吵了架?”

“隻是沒有食欲而已。”幸村無奈地眨了眨眼睛,“昨天網球部的隊友來看我,說話的聲音不小心大了點……是我不對,讓媽媽擔心了。”

“有俗話說知子莫若母。”灰二又順手拿過放在幸村床頭櫃上的果籃,挑了個顏色好看的蛇果放在他手裡,“在你挺過這關之前把自己身體搞垮,病好了你還拿什麼打球?”

“醫生說這病治愈的幾率不高。”

“但不是沒有。”

“是這個理。”幸村很是牽強地笑了笑,“可我樂觀不起來。”

“萬一好不了呢?”他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輕聲喃喃道,“那種指尖被剝落的感覺,想要起身時卻發現下半身沒有知覺的感覺……前天我讓護士小姐拿網球給我,本來隻要拿在手裡就能摸到上麵有一層刺刺的絨毛,可我什麼

都感覺不到……”

灰二擰眉問道:“那麼嚴重吧?”

“才怪,說得誇張了。”幸村又笑起來,恍恍惚惚,不太真切,“其實麻痹的時間隻有一陣,剛好就是在護士小姐給我網球的時候。之後又慢慢好些了。”

“可我又忍不住地想,假如以後我真的不能打網球了該怎麼辦?”他的視線挪到灰二的膝蓋上,“哥,要是以後你不能跑步了,你要怎麼辦?”

幸村以為灰二會沉默許久,可話音剛落,便聽到他說:“如果我不會死,也不會給彆人造成麻煩,那我會選擇繼續跑。”

幸村:“以跑步愛好者的身份?”

灰二:“這很可恥嗎?”

幸村:“不會不甘心?”灰二:“不然能怎麼辦呢?”

“其實我也想過去死,可現在我還活著。”灰二看見幸村驚訝地睜大雙眼,囑咐道,“這話你可彆告訴最鶴生,不然我可能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幸村點了點頭,又失笑道:“原來你也沒那麼樂觀啊。媽媽還讓你來開導我……”

“除了樓上ICU裡的重症病人和持有資格證的心理醫師,這裡沒人有開導你的資格。”見幸村對蛇果沒什麼興趣,灰二直接拿過咬了一口。

“畢竟我們都沒得過你的病,沒法感同身受。所以我的任務隻是來喚醒一下你對生活的美好記憶。

“不過你現在的狀態比我之前想象的好,看來是昨天和隊友吵架之後的效果?”

“都說了不是吵架……他們說會等我病好一起參加全國大賽。”

身為幸村的家中同輩人,灰二和最鶴生有著隊友和長輩不曾擁有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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