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要求被黑尾鐵朗分成了三份。
本次的參賽選手一人一個。
這很公平。他這樣說著,一邊揮了揮手,轉過身時還在問夜久衛輔和木兔光太郎去不去附近的體育館練習。
五月之後,時間好像就跟被人用了二倍速似的一路飛馳。
一如往常,她絕大多數的小夥伴們都陷入了幾乎失聯的狀態中,因為即將到來的六月和七月出有一堆比賽等著他們外,還有期中考試偏差值測試以及期末考試。
期中考試最鶴生考了年級第七。
而年級前三則分彆是赤司征十郎、水穀雫,和綠間真太郎。
又一次被物理拉了胯的最鶴生身心俱疲。
甚至一度感覺自己的人生陷入了瓶頸。
不是日子過不下去了的意思,但最近發生的事情是在有點多,讓本就沒啥時間搞課外娛樂的孩子雪上加霜——換而言之,孩子需要放鬆,孩子需要放空——能把自己放到除了學習和陪灰二康複外,再無其他的空。
然而正如馬克西姆·高爾基所寫到的那樣,生活向來就是如此,它像一條渾濁的河流,年複一年,平坦徐緩地不知向什麼地方流去。
最鶴生自己也知道,想要再回到從前那種平靜的生活裡是不太可能的。
她的人生從選擇來到東京那一刻起就變了。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赤司每天在籃球部露麵的時間不超過三十分鐘。
原本還會來部裡露個臉再跑路的青峰大輝成了離群的黑羊,蹦出了籃球部劃出的圈,開始自由自在地在外麵的街頭籃球場上翱翔起來。
無法跟他一樣放下社團不管的桃井五月一邊歎氣一邊跟最鶴生說,往好了想,至少青峰大輝還在打籃球,隻要他心裡對籃球的喜愛一天沒有消失,他心裡的那團死灰就還有希望複燃。
當然,桃井五月從青峰大輝徹底不來參加部活之後,她也完全脫離了曾經一起回家的長長隊列。
現在每天一起走出體育館的奇跡世代隻剩下了紫原敦、黑子哲也、黃瀨涼太和綠間真太郎。
最鶴生對此變化的感觸,自然沒有心思敏感又在籃球部呆了三年的黑子哲也來得複雜。
赤司不怎麼在籃
球部出現的這段日子裡,唯一讓她感覺意外的是紫原敦竟然還在好好的參加訓練。
而至於赤司征十郎同學去了哪裡,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非常好回答,甚至連不是籃球部或者與他關係不那麼緊密的人都會給出明確的答案說:
“赤司同學啊,他最近一直在和學生會的其他成員籌辦與冰帝的交流會。”
交流會的全稱其實是“地區交流對抗賽”。
範圍是整個西東京,對抗對手理論上是西東京的所有學校。
但實際上,也並不是所有學校都會參加這個所謂的地區交流對抗賽。
因為每所學校的校慶時間不同、學期事程安排也不同,所以到頭來,真正能對抗的對手學校也隻有幾個。
這次要和帝光battle的是另一所名門私立學校,冰帝學園。
不過最鶴生更加關心的卻是,“對抗賽的項目是什麼?”
“將棋、籃球、網球、遊泳、吹奏之類的……”反正跟學習成績偏差值什麼的關係不大。
班長水穀雫同時還身兼學委的職務,最近除了學業還被對抗賽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
為了迎接本次的地區交流對抗賽,學生會照常成立了專門處理相關事務的執行委員會,隔三差五就要把各年級各班的學委喊到禮堂開會。
開會就算了,還不準人拿單詞本出來背單詞,否則就要被記名扣學分。
水穀雫對此種形式主義深惡痛絕,甚至專門向執行委員會的會長,即學生會會長,即赤司征十郎同學反應過自己的意見。
可赤司對此也愛莫能助,總不能跟大家說,“諸君可以做自己的事情,我們執行委員會的人在講台上獨自美麗就行”這種話吧?
而且這會還不止初中部要開。
偶爾高中部的學長學姐也要一起跟過來。
我為什麼要把將會決定我未來的每一秒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雖然水穀雫沒有說過這種話,但最鶴生能從她散發出的滿滿怨念裡讀到她的不高興。
即使分奴與分奴是相斥的,但也隻有分奴才最理解分奴的心思。
最鶴生對水穀雫不得不出席委員會會議的不幸深表同情,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師上周安排全班換了座位,最鶴生現在搬到了桃井的
右前方。
而紫原敦依然被安排在教室最後,他的個頭實在太過高大。無論是立是坐,都跟座小山似的,各科老師通常也不喜歡喊他起來回答問題,因為被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的那種壓迫感實在讓人不大舒服。
原本隻有一個小時的午休,因為老師拖堂的關係愣是縮短成了四十五分鐘,但桃井還是趁著這點時間跑去找青峰大輝了。
最鶴生粗略地掃了眼班裡剩下的人,感覺有些悶,但和不喜歡的人呆在同一個空間會感到呼吸困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不喜歡的人說的倒不是紫原敦,而是首先來告訴她“要離桃井同學遠一點哦”的女孩。
她的課桌旁邊圍著一圈人,有男有女,嬉嬉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