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是天才,不訓練也照樣能用灌籃把對麵給打懵。
而這句話翻譯一下,似乎又有點“隻要你能拿到規定的分數,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意思在裡頭。
於是後來,紫原敦每次坐在場邊,赤司喊他去做最討厭的負重練習的時候,他就會說:“啊,反正我也能拿到那麼多分不是嗎?”
接著赤司就不說話了——看他的表情,更像是對這種理所當然的反駁說不出話。
確實啊。
他們打球不就隻追求最終的成績嗎?
誰能說拿到全國冠軍不快樂呢?
紫原敦垮著臉,心想:確實不快樂。
至少他不覺得現在剛到手不到三個月的冠軍獎杯,比他們第一次拿到全國冠軍時拿到的那個好看。
那個似乎更加金燦燦一點。
他磨蹭著走進了體育館。
青峰赤司桃井都不在,綠間不知道為什麼也不在。
可憐的黑子又在拿著球對著籃筐做徒勞的嘗試,黃瀨不僅不阻止他,還自己站在三分線內投了個籃讓黑子看他的姿勢。
奇跡世代六個人,竟然隻有三個人在
球場。
紫原敦忽然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這種不是滋味讓他感到煩躁。
然後忽然有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嚇了紫原敦一大跳,直接把他腦子裡的煩躁給趕跑了——又不如說,他大腦空白了一瞬。
是清瀨最鶴生。
她喊了一聲“紫原同學”。
“做什麼?”他沒什麼好氣地跟她說了開學以來的第一句話。
“你遲到了。”
“噢。”那又怎麼樣?
紫原敦癟了下嘴。
就在他猜測清瀨最鶴生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說“我會把今天的出勤情況告訴赤司同學”的時候,她說:“紫原同學看到賠禮了嗎?”
“沒有。”紫原敦皺了下鼻子。
“看來是看到了。”清瀨最鶴生抱著筆記本,仰起頭望了他一會兒。
紫原敦被她盯得渾身難受,而緊跟著,清瀨最鶴生朝他鞠了一躬:“我為我之前的失禮道歉。我不該把那麼多負麵情緒帶到社團的工作裡,還遷怒了你。”
紫原敦站著沒動:“但其實你還是很討厭我吧?”
其實他對彆人是否喜歡自己討厭自己的態度尤其敏.感。
他有父母和三個哥哥一個姐姐,這是個大家庭。作為備受寵愛的老幺,大家給他的愛的形式都各有千秋。
被愛被喜歡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他再清楚不過了。
“對。”清瀨最鶴生直起身,坦蕩蕩地承認,“所以我也說了,我的錯是將負麵情緒帶進了工作裡。我應該更加公私分明。”
“假正經……”紫原敦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的眼睛。他太高大,許多人與他說話的時候都會不免感到壓迫感,自然而然地,他們就會低下頭。尤其是女孩子。
可清瀨最鶴生不怕他。
她的眼神和黑子有點像,是那種明明通透卻又固執地相信著不該相信的東西的眼神。
“就算你再怎麼討厭我,沒有才能的人也不會開花結果。”他說,“所以同理,即使你跟我道歉,也不要妄想我會改變對那群人的看法。”
他看向遠處的黑子哲也。
個子不高,即使奮力,卻依然無法將球投進籃筐裡的黑子哲也。
重複這種毫無希望的付出有意思嗎?紫原敦沉著臉,說完就想繞過麵前瘦小的女孩進場。
“我知
道自己沒資格要求彆人做出改變。”清瀨最鶴生的聲音再次從背後傳來,“但你完全可以體諒或者寬容一點不是嗎?世界上沒有才能的人多了去了,你難道要看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爽嗎?”
“所以我去年的生日願望是這個世界儘早毀滅吧。”紫原敦賭氣道。
其實他每年的願望都是這一歲能吃到更多好吃的。
“可是好像沒有實現啊?”清瀨最鶴生話裡帶了點笑意,紫原敦惱火地扭過頭去看她。
她果然是笑著的。
“這樣吧。紫原同學。
“從明天開始我幫你帶早餐,清辻屋七居還有白水坊輪著帶,一個月。”
紫原敦:“……你想做什麼?”
這三家可是東東京的大人氣食鋪。西東京的小孩隻能在饞哭了和多睡幾個小時之間抉擇到底是滿足口腹還是滿足睡眠需求。
“作為交換,你答應我三件事。”她說,“你跟黑子同學聊一聊吧。”
即使不了解,即使不想了解,也聊一聊吧。
人隻有在與其他人接觸的過程中才能學會體諒,才能明白彆人為何要選擇這麼做的動機。
這是媽媽和她說的。
作者有話要說:我個人認為紫原最大的問題其實隻是不體諒彆人,家庭原因占大部分,而且他自身也是個天才
啊對了之前一直有人問我擴.列來著,不擴!
不過有群!數字我扔在專欄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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