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鶴生病好之前,彆說宮雙子見不到她人。
就連現階段與她關係最密切的音駒排球部成員,再次麵對麵接觸到他們的經理,也已經是一周多後的事情。
此時的東京像是被台風刮走了天上全部的雲,太陽在西沉前無時不刻地不在炙烤著大地上的一切。
從柏油馬路上蒸騰而起的熱浪衝刷著所有與地麵相連的事物。
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最鶴生也沒機會能見到除音駒,以及偶爾路過青道時會遠遠望見的禦幸一也之外的其他熟人。
如果禦幸能注意到她,最鶴生就會去便利店給他買個肉包或者香蕉之類的加餐,從那麵鐵網上方給他拋過去。
太陽直射點從北回歸線南遷之後,音駒拿到了近七年來的最好成績——東京都八強。
自此三年級因學業全員引退,其導致的結果是音駒由於團體人數不足,而不得不缺席了那年的春高。
高一年級夏天發生的事情依舊多數與最鶴生無關。
比如說佐久早聖臣和木兔光太郎入選了《排球月刊》的高中界Best 5王牌的行列。
比如說禦幸一也所在的青道在夏季預賽的最後關頭,惜敗給成宮鳴所在的稻實高中。
比如說真城最高同學終於因為連月高強度的爆肝畫畫躺進了醫院。
再比如說及川徹率領的青城又一次輸給了牛島若利的白鳥澤,又縮在房間裡低迷了三天才被看他不慣的岩泉一拖出房門。
再再比如說,最鶴生和灰二很久沒見到的爺爺去世了。
媽媽打電話過來叫他們直接從東京乘車回島根的聲音有些哽咽。
他們回島根參加了葬禮。
見到了其他許多很久沒有見到的親友。
爸爸請了和尚來誦經為爺爺超度,麵無表情地向每位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鞠躬,像是個被擰了發條的機器人那樣。
爺爺的骨灰裝在一個最鶴生雙手勉強可以環住的壇子裡。
除了照片、鮮花和水果,安放著爺爺奶奶的小祭壇上,還有個第三個小盒子。
裡麵裝的是與那隻因為最鶴生小時候對貓狗毛過敏,而被媽媽送來島根的阿拉斯加。它也有一張單獨的照片,擺在爺爺奶奶的合照旁邊。
島根和東京相比說是鄉下也不會人有異議。
爺爺家所在的位置更是在鄉下的鄉下,田埂連成,蜻蜓翩飛,青蛙一跳能從馬路這頭跳到中間,然後呱地一聲又消失在對麵的草叢中。
那天最鶴生難得的失眠了。
久違的她又和媽媽分享了一床被子。
而這次清瀨理惠沒叫她趕緊睡,反是問:“最鶴生以後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想考京大。”她說。
“這位小朋友可以不要答非所問嗎?我現在是在問你想成為的人哦。”媽媽揉了揉她的肚子,“考完京大之後呢?從學校畢業後想從事什麼樣的工作?想和什麼樣的人談戀愛?想和什麼樣的人結婚?或者乾脆不結婚?”
“……”
老實說她什麼都沒想過。
看起來將自己的人生規劃到了五十年後的清瀨最鶴生,其實有著和同齡人一般的茫然。
今天的你,明天將成為什麼樣的人呢?
她也不知道呀……
所以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目標才要好好努力不是嗎?
“換成‘想成為比爾蓋茨那樣的人’的回答方式會不會簡單一點?”清瀨理惠輕輕說,“媽媽小時候就想過去全世界旅行哦,像聖·埃克蘇佩裡那樣開著飛機飛進沙漠,不過我會帶上足夠的口糧和水,還有一條狗。我覺得自己可以那樣活一輩子。”
“憧憬是離理解最遠的距離……”她小聲咕噥了一句藍染BOSS的名台詞。
“是啊。所以我沒有成為第二個聖·埃克蘇佩裡,而是當了你媽媽呀。”
“……當我媽媽很不好嗎?”
“怎麼會。”清瀨理惠親了親她的額頭,“媽媽這輩子最高興的事情就是有了你和你哥哥。你爸都得往後稍誒!”
“但還是有點遺憾沒當成第二個聖·埃克蘇佩裡吧。誒,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彆和你爸爸說哦。”
“什麼呀?”
“媽媽高中的時候有個男同學向我告白,說要以結婚為目的和我交往,我沒答應——不過現在想來他長得很帥呀!比你爸爸好看哦!我要是答應了他說不定會有彆樣的人生誒。”
“但那樣你就不是我媽媽了。”
“是啊是啊——好了,回歸女子座談會正題。最鶴生以後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說出來你可以不要笑嗎?”
“這個啊……這個得取決於你說出什麼了。”
“……”
“好好好,媽媽不笑,你說嘛你說嘛。”
“……真的不要笑哦……”
“嗯,我保證。”
“我想和爸爸一樣的人結婚,然後成為像媽媽一樣的媽媽……”
“你爸一樣的人??你爸那樣的榆木腦袋???”
“……你說好了不笑的!!”
“沒笑沒笑!”清瀨理惠咳了一聲,“那最鶴生有找到你爸爸那樣的人嗎?”
她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但是告白被拒絕了”
“這樣啊。”清瀨理惠無聲地笑了笑,“睡吧。我的小玫瑰。”
你總會遇到自己的小王子的。
作者有話要說:加了點內容,記得刷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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