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治嘖了下舌:“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打個飯磨蹭那麼久?”宮侑不愧是宮侑,挑刺找茬他要是謙虛第二,大概就沒人再敢自居第一。
“最鶴生跑掉了啊。我有什麼辦法。”宮治道,“你上午又惹她生氣了吧?”
“阿蘭前輩,‘最鶴生’是誰?”角名壓低聲音,向隊內唯一與宮雙子在高中之前便結識的人發問。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尾白阿蘭撓了撓頭,“不過首先我們能排除她是個男生的可能性。”
廢話,Satsuki這個名字怎麼聽都是女孩兒啊!
角名忍住沒翻白眼。
但宮侑每次壓低下巴,抬著眼睛看人的時候,相較平時露出更多的眼白,會讓麵相本來就與“和善”一詞無關的他看起來更加凶狠。
仿佛一頭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去撕咬獵物的狼。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惹她生氣的?還‘又’?”
“哦,你不記得就算了。”
出乎稻荷崎眾人意料的是,宮治這次鬆口地特彆快。
他端著飯菜環顧了一圈四周,問道:“我們坐哪?”
“呃……隨便找個空位吧。”
尾白阿蘭擠到宮侑和宮治中間。
宮雙子一觸即發的爭吵,在外人介入前便有一方率先熄了火,怎麼看都是難得的喜事。
但在場的人沒一個敢徹底放鬆。
因為宮侑的態度不僅沒有因此緩和,反而比之前更加易燃易爆了。
他真的很討厭,很討厭宮治時不時就在他們談論與最鶴生有關的事情的時候,突然冒出的“噢,你又忘了”的陳述句。
宮侑的世界很大。
大到每當他在電視上仰望著那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明星球員,都會感到隻能在大阪商圈活動的自己格外渺小。
但宮侑的世界又很小。
小到隻有一個體育館,一個俱樂部,一個長十八米寬九米的賽場,一個圓周65厘米重量260克的球體,便再難容下其他東西。
可宮治是他的弟弟。
討厭至極又不得不二十四小時都黏在一起的弟弟。
他討厭這種明確又清晰的,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但他更討厭每當他意識到,隻有宮治記住了與最鶴生有關大部分事情時,心裡湧起的懊悔。
這種情緒叫他惡心。
然而清瀨最鶴生和宮治,不管哪一個,都是宮侑扔不掉的東西。
無論存在或者消失,都會讓人感到痛苦。
會導致這種情況的出現,是他宮侑上輩子欠了這兩個人各六兆億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