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研磨今天是不是帶遊戲機出來了?”
“……是。”
看反應,黑尾顯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不,應該說除了這種原因之外,就不會再其他的可能了嗎……
最鶴生覺得自己有點迷失。
她實在沒想到研磨這種從來不會掉鏈子的人,居然會因為沉迷打遊戲不看路而走丟!
難道是和宮城合不來?
“電話,電話打通了嗎?”最鶴生問。
“沒有,這小子一直沒接,大概為了打遊戲調靜音了吧。”黑尾聳了聳肩。
“……算了。等他自己發現情況不對了會自己打回來的。”最鶴生摁了摁自己突跳的太陽穴,“現在的問題是……”
“啊,說來就來了。”黑尾捏著震動中的手機兩側晃了晃。
“給我接。”最鶴生向他伸出手,態度不容置喙。
黑尾噢了一聲,將手機遞給她。
最鶴生道聲謝,對著聽筒說:“研磨?你現在在哪?”
“不然你發個定位過來?”
“哈?穀○地圖高○地圖都不行嗎??”
“……明白了。你說說那旁邊有什麼吧,我看看我知不知道。”
“長阪道一直往上走,居民區、平房、小公園……”
“——好的,我也不知道你在哪。”
“噗!”其他人沒忍住笑出聲。
“總之,你呆在那裡不要再動了,我會去找你的。”最鶴生又說。
“嗯,有事打電話。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麵要注意安全!”
“掛了。”
最鶴生將手機還給黑尾的時候又說了聲謝謝,接著她看向兩位臨時監護人:“貓又老師,直井老師,我可以去找研磨嗎?”
頭發花白的貓又老師點點頭,倒是對他們的自主能力沒太多不放心:“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們能確保自己不走丟嗎?”
“沒問題的,我有帶手機。而且這裡離仙台也很近了,我很熟的。”
“那我也去。”黑尾舉起手,看向最鶴生,“總不能讓清瀨你自己一個人啊。也拜托大家一起幫忙找找研磨了,早點找到我們就可以早點出發了——列夫!你跟夜久一組!不然就留在巴士旁邊!”
對於自己無法獨攬“尋找!失落的前輩!”這一任務獎勵的灰羽列夫遺憾至極地歎了口氣。
直到夜久衛輔猛地一巴掌拍在他背後,才把他胸中鬱結的悶氣拍出來。
“好痛!夜久前輩你個頭也沒比清瀨前輩高多少,怎麼手勁比清瀨前輩大那麼多——嗷!!”
“……我說,灰羽這小子是不是有點傻?”
“自信點,不要用問句。他就是傻。”
為了防止在找到孤爪研磨之前,灰羽列夫也丟掉的最壞的情況發生,最鶴生從書包裡翻出了一小捆登山索,將兩端分彆係在了夜久衛輔的手腕和灰羽列夫的腰上——而且她還打了個相當複雜的八字結,看得身邊的男生們連連驚呼嚷嚷著要學。
這下倒是不用擔心灰羽列夫走丟了,但夜久衛輔看著手上捆著的登山索,還是沒忍住發出了靈魂質問:“雖然但是,為什麼會有人隨身帶登山索??”
“對哦,清瀨前輩,你為什麼還帶了這種東西啊?”灰羽扯了扯拴在他腰上的繩索,為了防止滑落,最鶴生特意給他多纏了一小圈,凸起的部分膈著他的腰側,“前輩,你真的不能給我把這個放鬆一點嗎?”
“不能,再鬆就會滑下去了。列夫你的體脂是不是偏低了一點?腰太細了。還有會隨身帶登山索是因為,初中的時候不小心被反鎖在二樓醫務室,當時急著出去就把窗簾床單都拆了,結果還是浪費了很多時間,所以就乾脆帶繩子了——還有彆的問題嗎?”
“……這種意料之外又根本不意外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該說不愧是你麼?”
“承蒙誇獎。好了,大家出發前最後再檢查一下手機電量吧。如果快沒電了我這裡還有移動電源。”
“哆啦A鶴!你可以直接掏出任意門傳送到研磨身邊嗎!”
“……不可以。”
愧對哆啦A鶴的聲名,找到走丟的孤爪研磨的時候,這隻布丁腦袋的貓正在和一個橘色腦袋的小男生……聊天?
“真的假的?我眼花了嗎?”
那個研磨,那個連她都花了一年左右才在他麵前混了個臉熟的研磨,居然在和一個陌生人談笑風生!
“不,我也看到同樣的東西了。”黑尾鐵朗為她佐證。
你能想象嗎?
一個性格內向的,總是低著頭又因為頭發太長像個貞子而嚇到其他人,於是特地跑去染了個明顯發色的孤爪研磨,居然正在和陌生人聊天!
這可是孤爪研磨同班同學都不一定能享受到的待遇——一個班三十人,相處一年能與他說上話的,大概隻有十餘,剩餘的幾個人,尤其是女生,多數會留下孤爪有點陰沉之類的評價。
“我要感動得落淚了。”最鶴生吸了吸鼻子。
“回去再哭也不遲。”黑尾笑了笑,轉而揚高聲音,“研磨!”
那個坐在圍欄邊上的小小少年聽見他的聲音,慢慢回過頭。
最鶴生也朝他揮了揮手:“來接你了哦!”
“接我的人來了。”
孤爪研磨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仰起頭看向身邊剛認識不到半小時,卻已經能互相稱呼名字的“新朋友”。
“翔陽現在回去嗎?”
“我……”日向翔陽撓了撓頭,他一個本地人,不太好意思說自己也是亂跑迷路了,“我等下再回去!”
“這樣啊。”孤爪研磨拎起自己的隨身物品,走向黑尾與最鶴生,“下次再見,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