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隻蟲來了(2 / 2)

應淵弦記在心裡,準備視頻會議上再促一促。

“就是這裡。”阮佑恬重生在這裡,不知道是不是有點雛鳥情結,對這間破破爛爛的小房子有種特彆的親切感。

他從隨身的腰包裡摸出鑰匙,打開門上掛著的鎖,原本的鎖在他重生過來那天,為了求救,被他用僅存還沒來得及潰散的異能砸壞了,這鎖還是他離開那天臨時裝上去的。

門拉開,正當阮佑恬招呼應淵弦進去,一股刺痛在他腦子裡泛起,讓他猛抽一口氣,用手捂住腦袋,身體搖搖晃晃。

眼看著阮佑恬要倒下,應淵弦眼明手快將他扶住:“你怎麼了?頭痛?”

阮佑恬沒有回答應淵弦的話,腦袋就像被電擊一樣,麻麻刺刺的痛,好像有無數細針刺戳,他看向屋裡。

眼前好像出現了一個畫麵,身材纖細的雄蟲穿著洗的有些發白的棉質家居服坐在窗子前,表情木訥呆滯。

飽經風霜,皮膚蒼白粗糙,身形瘦削的蟲將一條滿是布丁的毯子搭在他的身上。

“今天的溫度有些低,快要入冬了,甜甜在家要乖,父親要出門一趟,乳果都給你擱在這裡,餓了就吃。”那隻大蟲摸摸雄蟲的頭,臉上是散不去的溫柔。

雄蟲毫無反應,大蟲披上破舊的披風,將腦袋蓋起來,隻露出好看的下巴,就向門口走去。

“彆……彆走……”不要丟下我。

阮佑恬覺得腦袋更痛更難受了。

就在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耳邊響起雌蟲低沉好聽的聲音:“我不走。”

手上被握住的觸感,好聽的聲音,讓阮佑恬彷徨不安的心似乎有了依靠,腦袋麻刺的疼痛好像得到安撫般,慢慢緩和下來。

“淵弦……”

“嗯,我在。”

“淵哥哥……”

“我在。”

“我看到雌父了。”腦袋疼痛的感覺退去,阮佑恬的目光恢複了清明,他的額頭冒出細細的汗水,握住應淵弦的手微微用力。

他看到了原主的記憶,重生到這個世界,他完全沒有一點原主的記憶,聽鄰居的話,原主一直以來都是無知無感,所以他突然恢複意識,所有蟲都隻當他是因為失去雌父,求生本能讓他恢複感知。

應淵弦見阮佑恬不難受了,緊繃的心放鬆下來,眼尾餘光看到有蟲過來,他摟著阮佑恬進屋關上門。

屋子很簡陋,十分簡單,處處都遺留著蟲生活的痕跡,靠近窗子的靠椅和矮桌,上麵歪倒著幾枚已經乾涸的果殼,左邊牆壁放著一個置物櫃,櫃子斷了一條腿,用石塊墊起來,還有一些簡單的破舊家具,看得出生活條件很不好。

小雄蟲以前就在這裡長大,應淵弦有些心疼,以後,他會給小雄蟲更好更舒適的生活。

“這是乳果。”屋子裡唯一最珍貴的就是那個乾涸的果殼。

雌蟲不會分泌乳汁,蟲崽出生後,乳果就是蟲崽的食物,乳果樹生命力頑強,是蟲族現存數量最多的植物,隻是乳果樹對土質要求特殊,所以摘取乳果是有相當的難度,而市麵上銷售的乳果價格不低。

“我以前……”阮佑恬撿起地上的果殼,幾個畫麵在腦海裡閃過:“一直都吃這個。”

在原主的記憶裡,阮佑恬看到原主隻吃這種乳果,彆的東西原主從來不吃,所以原主的雌父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門,為原主帶回乳果,隻是最後一次,他的雌父沒有回來,原主吃完了幾個乳果,無知無感的他餓死在屋裡。

應淵弦摸摸他的頭。

“我想把這裡搬遷到新居點。”這是阮佑恬最後能為原主和他的雌父做的,留下這個屋子所有的一切,證明他們兩個蟲存在過。

“好。”

蟲族第三區,原家。

半夜。

“啊啊啊啊……”淒厲的尖叫聲突然響起,緊接著是東西摔落在地的破碎聲。

蒙特瑞剛走進家裡,就聽到樓上傳來的尖叫怒罵,還有物品摔落在地的破碎聲,他的眉頭蹙起,原本就冷厲的表情更冷了幾分,脫下外袍遞給一旁的侍蟲,他跨步走上二樓。

“原浙瀾,你要把房間拆了嗎?”

房間裡的東西全都被摔砸破碎了一地,角落裡一個身形瘦削的雄蟲狀若癲狂,麵目猙獰地粗喘著氣,聽到蒙特瑞的聲音,他就好像夢若初醒一樣。

“雌父!”原浙瀾連滾帶爬地向著蒙特瑞跌跌撞撞地撲過來,連自己的腳底被鋒利的玻璃劃破都沒感覺:“雌父,你讓應淵弦接我的通信啊!”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是時候把渣渣蟲拉出來遛一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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