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瑞看著嫩生生的小蟲皇,同樣作為一隻高級雌蟲的上將,不用想都知道怎麼回事,再看兩個蟲緊緊握住的手,心想著兩個小蟲子的感情真是很好。
應淵弦有意遮掩身份送阮佑恬來學院,蒙特瑞自然不會暴露他的身份,隻對著蟲輕輕點了一下頭,就像一位遇上後輩的長輩一樣。
蒙特瑞的視線落在笑容燦爛的阮佑恬身上,這小雄蟲總是笑嘻嘻的,笑得讓蟲心都軟了。
“這是我的雄子原浙瀾,以後同在羅德法雅,你們就是同學了。”向來對蟲都冷硬嚴肅的蒙特瑞,麵對阮佑恬時難得柔和下表情。
不過,蒙特瑞身邊的原浙瀾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雌父的細微改變,他一雙眼睛緊緊地看著應淵弦,一眨不眨。
上輩子他和應淵弦結為伴侶數年,應淵弦對他一直都很好,可兩蟲的關係總是有著一層微薄的隔閡,像現在這樣跟雄蟲親近地牽手,對他根本就從來沒有過。
嫉妒與酸澀在心底裡蔓延,原浙瀾看著阮佑恬那張笑臉,恨不得把他的臉撕了,這隻搶了他雌蟲的該死蟲子是在向他炫耀!
阮佑恬可不知道原浙瀾心裡在想什麼,見他臉色十分難看地盯著自己家的蟲皇陛下,心裡就有些不爽快了,之前還覺得應淵弦與蒙特瑞上將家裡的雄子斷了聯係很久了,應當不會有什麼,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位浙瀾雄子明明就惦記他家的蟲皇哥哥呢。
心裡不爽,阮佑恬臉上的笑容就越發的燦爛,道:“你好,我是阮佑恬……”
“他是我的雄主。”一直沒有說話的應淵弦突然接住了阮佑恬的話尾,這讓在場幾個蟲都不由為之一愣,應淵弦對上原浙瀾滿是不可置信的眼,淡淡地道:“好久不見,浙瀾雄子。”
蟲皇陛下完全不像意外遇上許久沒有聯係,幼時關係很好的玩伴,更像是看到一個認識的陌生蟲。
應淵弦的話更像是一把巨大的錘子,狠狠地錘在原浙瀾的胸口,讓他嘗試了一把胸口碎大石的暢快感。
讓蟲族最尊貴的蟲承認一隻雄蟲是雄主,那是什麼概念??
上一世,他在麵對彆的雄蟲時,數不清有多少次向他們炫耀自己是蟲皇的雄主,這滿滿地滿足他的虛榮心。
在蟲族裡,任何蟲都可以對自己的雄蟲稱一句雄主,唯獨皇族的雌蟲,沒有任何雄蟲可以成為一位雌皇的雄主,雌皇隻有雄後,這是對蟲皇族的尊貴不可侵。
無論他如何炫耀自己是蟲皇的雄主,那都隻是他炫耀給彆的蟲看的笑話,可如果這句“雄主”是從蟲皇自己嘴裡說出來的,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這是蟲族之皇給予的最高榮耀!
原浙瀾覺得自己的心就像被捅穿一樣痛苦,嫉妒的烈火熊熊燃燒起來,燒灼著他的理智,就在原浙瀾要不顧一切地衝到應淵弦麵前質問他為什麼要背叛自己時,阮佑恬笑眯眯地開口打斷了他的憤怒。
“蒙特瑞叔叔,我報到的時間到了,要先走咯,再見,下次我請你吃肉乾。”
“好。”
“淵哥哥,我們走吧。”說完,就拉著應淵弦離開。
看著兩個蟲牽著手離開的背影,正要爆發的原浙瀾就好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鵝一樣。
蒙特瑞絲毫不知道原浙瀾的難受痛苦,淡淡的話語就像一把刀子一樣捅到他的心口:“你在家裡不是鬨著要找陛下嗎?怎麼見著了,一句話都不說?”
他家雄子真不知道在想什麼,哎,他真是個失敗的雌父。
原浙瀾氣得差點沒暈厥過去,果然不是親雌父……
哼,應淵弦承認的雄主又怎麼樣,不過是個小雄蟲而已,就算現在係統暫時關閉派不上用場,他在蟲族世界活了兩世,要弄死一隻蟲子還不簡單,隻要那阮佑恬死了,應淵弦不就恢複單身。
到時候他就要像神明一樣,拯救應淵弦這顆悲傷破碎的心……
想著原浙瀾就覺得自己可笑又惡毒的計劃已經成功,在心裡仰天狂笑。
進了羅德分院,阮佑恬的眼尾往後方一掃,已經看不到蒙特瑞和原浙瀾兩個蟲,他低垂下眼瞼,隱去眼裡的淩厲。
那位浙瀾雄子在覬覦他的蟲皇哥哥。
阮佑恬向來敏銳,在門口遇上時,就發現原浙瀾的目光一直放在應淵弦身上,在聽到應淵弦說阮佑恬是他的雄主時,眼裡的嫉妒憤怒,還有被搶奪本該屬於自己所有物的不甘,徹徹底底地表露無遺。
沒有任何蟲,包括原浙瀾自己都沒發現,隨著他的嫉妒憤怒和不甘的負麵情緒高漲,他的精神力就像黏膩的怪物觸手,向著應淵弦纏過來。
在原浙瀾的精神力要碰觸到應淵弦時,他及時拉著蟲皇離開,什麼玩意,惡心吧啦的。
以後,他得少讓應淵弦來學校,可彆讓這個蟲纏上他的淵哥哥,既然斷了聯係,那以後就繼續斷著吧。
明明蒙特瑞叔叔那麼好的蟲,怎麼會有這麼奇奇怪怪,讓蟲不適的雄子呢。
這對父子站在一起的畫風都特彆突兀????
……
兩個蟲誰都沒有提起原浙瀾,似乎這次遇上隻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