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五十六隻蟲來了(1 / 2)

異能凝聚成的針刃隻差一厘就刺穿係統的身體,阮佑恬眼睛泛紅地看著它,眼裡悠悠閃爍著的綠光就像地獄深淵爬出來的魔鬼。

作為一個係統,它不應該有生物才會擁有的情緒才對,可現在被阮佑恬這樣看著,它終於知道了什麼是“害怕”,這個蟲真是太可怕了,如果可以,它絕對不願意找這樣的蟲當宿主,風險太大,隨時都有可能遭反噬,魚死網破,可係統又不得不這樣做。

因為它現在小命都還捏在這隻魔鬼的手裡,它隻能選擇他為宿主,隻要阮佑恬成為它的宿主,它總能找到控製他的辦法,無論是人還是蟲,都會有弱點,這就是生物的本能。

係統放緩了聲音,用最能引誘出蟲心底**的聲音說:【隻要你成為我的宿主,完成任務,讓我積攢到足夠的能量,我就可以將這個世界重新回檔到原冕死之前,這樣你的雄父就能活了,你的雌父也不會死,你所有重要的蟲都在,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氣運之子,在這個世界裡,你有了我的幫助,你可以為所欲為……】

“完成任務,為你積攢能量,回檔重來……”阮佑恬輕輕垂下眼瞼,低聲呢喃。

【是的,回檔,重新開始。】

“完成任務就像原浙瀾那樣攻略雌蟲,將那些雌蟲收為後宮?”阮佑恬的長睫微微輕顫著,似乎他的心理正在天蟲交戰。

係統的數據流閃動著,它覺得自己一定會成功,無論是人還是蟲,誰能夠抵擋得住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後宮美雌成千上萬的蟲生贏家的誘惑:【是的。】

然後,係統就被異能刃直接捅了個對穿,阮佑恬緩緩抬眸,他的眼中哪裡有一點難以抉擇的動搖,隻有堅定和冰冷,以及對係統的鄙夷和嘲諷:“我拒絕。”

異能針刃一針一針地刺穿了係統的數據,就像刀鋒刮骨,尖針刺肉,殺頭不過一刀就了事,死了就一了百了,這世上最能夠讓人覺得痛苦的死法莫過於淩遲,這不是殺,這是虐,每一下都是痛苦與痛苦得疊加,現在的係統就是這樣的感覺。

它知道懂得恐懼後,現在又知道了痛苦……

【為……為什麼!?】是它提出的條件不夠誘蟲嗎?為什麼這隻雄蟲會拒絕?不可能的,正常蟲……不,阮佑恬哪裡是一隻正常的蟲,他是一個瘋子!!

“你把我當成原浙瀾一樣愚蠢嗎?完成任務,攻略雌蟲,收後宮美蟲三千?真是肮臟,也不怕染病爛黃瓜,惡心,犧牲我來為你積攢能量,好讓你要挾我,控製我,弄死我?真是愚蠢,回檔重來,嗬,你讓我舍棄所有,給你回檔重來,你把這個世界當成什麼,當成隨時可以刪除一切的遊戲嗎?”阮佑恬沒說一個字就捅穿係統一個數據,每說完一句話就用異能擊潰它一串代碼,聽著係統痛苦哀嚎和求饒,他的心中湧現出悲涼與快感:“痛吧?痛就對了,你就慢慢享受吧。”

【啊——不,求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敢啦——我很有用的,隻要你放了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曾經的係統是高高在上的,就算它隻是主係統分流出來很小很小的一點數據代碼,它都是瞧不起三千世界和萬物生靈的。

因為它可以隨意顛覆世界,操控萬物生靈的生死,看所有一切的醜態畢現,可現在它知道了,三千世界各不相同,萬物生靈也有能夠不受它的誘惑,而阮佑恬就是其中一個。

這隻蟲不是瘋的,他很強大,強大到足以看清一切,他的心很堅強堅定,這樣的生物早就已經脫除凡胎是超神的存在!!

它錯了,大錯特錯,可一切都太遲了。

【兩次了,你殺死我最愛的雄父兩次,我絕對不會讓你有第三次的機會。】阮佑恬散發著幽幽綠芒的眼睛變成了赤紅色,晶瑩的淚珠如雨滴一樣落下。

他再也見不到他最愛的雄父了。

係統說的話,對他而言充滿了誘惑,可是他知道自己絕對不可以心動,因為這對原冕這樣的蟲而言,不是拯救,而是侮辱。

所謂的刪檔重來,在彆的蟲或人認為是重新來過,可在他和重生的應淵弦這裡,其實就是另一個平行線罷了。

發生了就是發生了,原冕被係統殺死,那就真的死了,就算重新回檔,那個原冕是他的雄父,卻也不是他的雄父了。

係統很可惡,他的每一個提議都讓他覺得惡心,讓他想要作嘔。

它該死!

黑暗的房間裡,沒有蟲能夠聽到有一個機械音不斷在發出痛苦的哀嚎求饒,阮佑恬將自己的異能化為針刃,一針一針,用了五千六百萬針將係統所有的數據捅穿,再抹除它的代碼。

夜色深寂。

最後一根針刃捅下,係統痛苦哀嚎的求饒聲戛然而止,它消失了,徹徹底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了,阮佑恬坐在床上,表情有些木然,他的心裡沒有大仇得報的暢快感,誰說手刃殺父之徒就會滿心暢快。

他不快活,他很難受。

“嗚……”

活了兩輩子,就算身在末世最艱苦最無助時,阮佑恬都能夠咬牙挺過來,沒有掉落過一滴眼淚,可現在他忍不住了。

阮佑恬蜷縮住身體,將臉埋在柔軟的被褥上,身體微微顫抖,他在哭,隻有傷心到極致,才能哭不出聲音來,淚水浸濕了被子,就算早知道雄父再也回不來,可當事實完全攤開在自己麵前讓他在一次麵對時,他還會很傷心。

寂靜的房間裡,有什麼在湧動,淡淡的,暖暖的,黃色的光芒凝聚成一個稀薄的虛影,那是一隻雄蟲,容貌俊美,臉上帶著閒適的淺笑,他的出現就好像有無數的聚光燈都落在他的身上,讓他成為萬中最矚目的焦點。

修長好看的手輕輕地落在那柔軟的發上,摸了摸,聲音如沐旭陽初升的柔和溫暖:“蟲崽子,不要哭。”

阮佑恬微微顫抖的肩膀一頓,他猛地抬頭,就看到一個虛影站在自己的麵前,是……:“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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