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弗爾不是個善於言談的蟲,應淵弦的性格也偏向於冷淡,再加上一直以來都少有交集,這樣坐在一張餐桌上用晚餐,氣氛就顯得有些古怪詭異。
幸好阮佑恬是個能言善辯的蟲,活躍氣氛對他算不上難度,畢竟這可是茶茶必備技能,不能言善辯,左右逢源怎麼茶。
所以,這頓晚餐用得算是賓主儘歡。
“基弗爾叔叔有空也來東宮殿,我和淵哥哥請你吃東宮殿的營養餐。”離開時,阮佑恬對著基弗爾揮揮手,熱情地向他發出邀請。
“好。”基弗爾的表情放鬆了一些,沒有先前那種拒絕蟲的冷淡了。
阮佑恬兩蟲離開北宮殿後,也沒有召喚宮裡的智能自駕車,而是慢慢地散步回去。
“淵哥哥,你覺得怎麼樣?”阮佑恬摟著蟲皇的手臂,湊到他的耳側小小聲地問著,彆蟲看來就好像他們兩個在**。
“看不出來。”應淵弦眸光微微一沉,活了兩世,他依舊看不透基弗爾,在他的眼裡,這隻蟲就像蓋住一層迷霧,捉摸不透,他唯一知道基弗爾的事,就是他非常強,強大到足夠能殺死SS頂級資質的他。
阮佑恬看著心愛的蟲皇陰鬱的臉,就輕輕地揚起嘴角,道:“我倒是看出一點兒。”
“什麼?”
“基弗爾叔叔的食量有些高,而且他對能夠提供高能量高蛋白的肉特彆喜愛。”進了北宮殿後,阮佑恬對一切都特彆的關注,力求一點兒蛛絲馬跡都不放過,他發現基弗爾並不像表現出來的冰冷,這隻蟲相當聰明,與他說話就好像在棋盤上博弈,他的每一句話聽上去簡單直接,卻是處處埋雷,隻要稍有不慎就會踩雷。
阮佑恬前世的父母是高級教授,為了應對各種不同狀態的學生,他們曾經有一段時間研究過心理學。
當時正在寒假,他覺得有趣也跟著父母學了一段時間,不過他父母研究的不是普遍心理學,而是……犯罪心理學???給他們授課的老師是市區刑偵科犯罪心理研究學的第一把手。
當時那位老師還誇讚他在這方麵很有天賦呢。
可不,不然怎麼茶裡茶氣的精髓他能入木三分。
對待基弗爾的蟲,你要麼把自己當成一個沒腦子的蠢貨,讓他提不起一點戒心,要麼就像應淵弦這種看上去就不好招惹。
但是問題是應淵弦這種不好接近,要是刻意跟他示好反而引起他的警覺心。
所以,沒腦子的蠢貨還是阮佑恬自己來做吧,天真無邪的小白蓮,他做的可順心了。
“他是雌蟲,食量高愛吃肉,很正常。”
“不正常,他的食量跟你一樣,而且吃的也跟你一樣,他在模仿你。”阮佑恬說著,摟住應淵弦的腰,手在他的腹部輕撫,道:“淵哥哥,你可是揣了兩個蛋寶寶哦,食量比普通懷蛋的蟲需要更高的養份,食量也是普通雌蟲的好幾倍,需求高能量高蛋白的肉食。”
“你的意思是……他也懷蛋了?”應淵弦震驚,道:“我的雄父死了那麼久了,基弗爾他懷著誰的蛋?”
前世,基弗爾和浙瀾搞在一起後,他也沒有聽到什麼關於基弗爾懷蛋的消息,重生後,這次浙瀾可沒進過皇宮,而且時間還提前好幾年,基弗爾哪裡來的蛋?
要是知道在這個皇宮裡,基本都是雌蟲和亞雌,少有幾位是負責管理庭院植物的亞雄,他怎麼也想不通基弗爾會揣上誰的蛋,如果基弗爾生下彆的雄蟲蛋,他與上一任雄皇的伴侶關係就會自動解除,他不再是前雌後了。
其實,應淵弦並不反對這樣的結果,隻要基弗爾安安份份不搞事,他很樂意跟他和平相處,也樂意看他找到一位好的雄蟲度過餘生,也正因此,在上一世知道他跟浙瀾搞在一起時,他其實也是接受的。
可千不該萬不該,就是這兩隻蟲還要搞死他,妄想踩著他的屍體頂替他成為蟲族的皇。
“對了,他會出宮,有可能是宮外的雄蟲。”應淵弦微微蹙起眉頭,嘀咕:“可是負責監視他的009也沒有傳來什麼關於他與雄蟲交好的消息啊。”
阮佑恬看著蟲皇難得露出苦惱的表情,實在是忍不住了,湊過去就吻住他的嘴唇,眼尾順勢一掃,遠方的北宮宮殿頂樓的窗前有一個蟲影。
喲,雌基太後偷看他們呢。
“淵哥哥不用苦惱,隻要他是真揣蛋了,總能露出點蛛絲馬跡來。”
“嗯。”應淵弦輕輕地應了一聲,他不知道怎麼說著正事,阮佑恬會突然吻自己,不過他也不會拒絕。
蛋寶寶臨近出生,最近特彆的活躍,也正是最需求雄父精神力的時候,頻繁親近能夠讓蛋寶寶吸取更多雄父的精神力。
基弗爾在阮佑恬和應淵弦離開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他並不是有意偷看離開的兩隻蟲,隻是他房間的窗子正對著前往東宮的那條主大道,隻需站在窗台前就可以看到離去兩蟲的背影。
這就是互相喜歡著彼此的蟲伴侶相處時的樣子嗎?
羨慕。
對於應淵弦的這位雄後,基弗爾有些看不透,他見識過各種各樣的雄蟲,唯獨第一次遇著這麼單純到讓蟲完全生不出一點防備心的雄蟲,阮佑恬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對蟲皇有著一種甜蜜勁兒,就像個蜂市出產的那種蜜糖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