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2 / 2)

做個beta不好嗎 烏瓏白桃 10731 字 6個月前

就在她打算拿起茶杯喝口茶的時候,腕上的光腦突然閃爍一下。

“醒了?”

“…………”白榆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她有些拘謹地把杯子放下,小心翼翼地回複。

“舅舅。早安。”

她和羅蘭不常用光腦聯係。羅蘭這個人我行我素,他突然出現在白榆麵前的時候,八成意味著他已經安排好接下來的一天要去做什麼了,行程嚴謹,根本不給白榆拒絕的餘地。平時他卻也安安靜靜的,仿佛一點都不好奇白榆在做什麼。

“托你的福,我一點都不安。”

這家夥的文字和他的語氣一樣又冷又硬。

這人又怎麼了?他為什麼又生氣了?

白榆已經免疫了他喜怒無常的脾氣,不至於因為這一兩句話都戰戰兢兢。但她免不了要思考,自己最近又哪裡惹到他了?

就在白榆打了一句“舅舅你彆胡鬨”,剛想發出去的時候,光屏上突然又跳出一句:

“現在,帶著你的蛋給我滾過來。”

白榆:……

白榆:?

不是,這人怎麼知道她有蛋的?

白榆硬著頭皮回複:“哈哈,什麼蛋啊,舅舅。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彆狡辯。你不知道我們家族的精神體之間會相互感應嗎?”

“……”

白榆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難道說,她之前見過兩次的那隻黑龍是……呃……

此時,對方還在步步緊逼。

“為什麼不回話。”

“需要我親自來抓你嗎?”

“不不不。”白榆回過神來,顫抖著打字道,“舅舅,你讓我把它帶過去做什麼啊?——難道您要親自孵蛋嗎?”

屁嘞。

之前那條黑龍要麼凶的要殺人,要麼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怎麼看不像會孵蛋的。她的蛋不死在他手上算是命大。

“……那是純粹的精神體化身,沒有破殼唯一的理由就是你現在太弱了。你真以為它像普通的蛋那樣需要孵嗎?”

羅蘭的語氣已經變得暴躁起來,白榆覺得再問幾句他馬上就要發飆了,於是悻悻地道:“好好好,我馬上帶著它來。”

她把又大了一圈的白蛋裝進背包,剛想和管家溝通一下叫司機把她送去,就發現公爵府門前已經圍了十幾個冷漠的皇室衛隊成員,還有好多輛已經拉起紅藍警報的懸浮車。

知道的是皇帝派車隊來接外甥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逮捕什麼要犯。

白榆:“……”

她絲毫不懷疑,這些衛兵接到的命令是:如果她有逃跑跡象,就把人直接拷走。

管家也被這陣勢嚇了一跳。

他嘗試與衛兵溝通卻無果。剛想致電老公爵,就見宅邸的大門打開,白榆自覺地背著個包走出來。

她的身影剛出現,那些拒絕溝通的冷漠衛兵就變了張臉,齊刷刷地向她躬身行禮,姿勢板正至極。

“參見殿下。”一個灰發的衛兵打開車門,說道,“請上車。”

白榆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鬱悶道:“你們叫誰殿下呢?”說著,不等衛兵回答,就自己鑽進車裡,把背包固定在座椅上,“趕緊走了,早去早回。”

衛兵淡然地關上車門,扭頭對管家說:“請轉告公爵,殿下大概要在皇宮呆一個月的時間。”

管家和白榆都是一驚:

“一個月?!”

還沒等他們提出質問,衛兵們就翻身坐上飛行摩托或是進入懸浮車裡,整個車隊的尾部推進器同時亮起耀目的火光,刷的一下飛了出去。

管家目瞪口呆。

兩秒後,他回過神來,給老公爵撥去通訊電話,在信號撥通的瞬間,他就壓著嗓子喊道:

“公爵閣下!寧希小姐被皇宮的人劫走了!!”

……

皇宮白榆並不是第一次來。

但被強行押送過來還真是新鮮的體驗。

這些衛兵們看著對她非常尊敬,

但隻要她的腳步稍有遲疑,他們就恨不得架著她走。

她就這麼一路步行穿過好幾座建築,才到皇帝指定的會麵宮殿。衛兵們讓她進去,然後就光速退場,順便還鎖上了大門。

白榆抱著蛋,在空蕩蕩的宮殿深處找到了皇帝。

他穿著一身純黑色、金線滾邊的禮服袍,眉目冷峻但又漂亮得驚人。

白榆總是想起,他和自己的母親是雙生子,明明長得極為相似,但一個是被譽為帝國明珠的Omega,一個卻是每個人見了都覺得是天命之王的Alpha。到底是人們口中的審美被權力威懾,還是在彆人看來,羅蘭本來就是一個“長得很像O”的Alpha皇子?

白榆不知道。因為在她眼裡,不同性彆之間的界限並不分明。

隻有強與弱,才是唯一的標簽。

皇帝看向她,純粹的金眸裡滲出一絲冷意。

“是不是我不催你,你永遠都不會告訴我這顆蛋的事?”

“也不至於。”白榆低聲說道,“本來就打算過幾天告訴你的……”

皇帝冷笑:“所以在你眼裡,我還沒有伊爾洛家的那些人可靠?”

“您偶爾也反省反省自己嘛!”白榆破罐子破摔道,“我又不是沒在夢裡見過你的精神體。你那麼凶,最開始我還以為會被直接吃掉呢!”

皇帝一愣,一雙金眸如沉入水中的影子般微微顫動。他下意識抿了抿嘴唇,眉眼間有一絲隱秘的晦暗,但轉瞬即逝。

“算了。”他的聲音溫和下來,“走吧。準備引導儀式。”

“那是什麼?”

“現在你的精神體還被困在殼裡,需要有人教它怎麼擊碎這道束縛。我會以精神力為你做引導,幫你梳理這個蛋裡的力量,讓它順利破殼。”

羅蘭讓白榆把那個白胖胖的蛋從背包裡捧出來,在一個綢緞墊子上放好。

白榆剛想問接下來怎麼辦,就見羅蘭從袖子裡摸出一把金色的短刀,在自己的手掌上毫不留情地劃了一道。

豔紅色的血液頓時順著蒼白的手指淌下來。

他麵不改色地將那些血抹上蛋殼瑩白色的表麵。下一刻,那些血跡就被吸收殆儘。

白榆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

“自己找個地方坐下。”他把那把刀丟給白榆,“在手上劃一刀,然後把手伸給我。”

白榆不明所以,但看著對方鮮血淋漓的手,還是選擇照辦。

她隻在自己的掌心劃出細細的一道口子。和羅蘭的掌心交握的瞬間,她忍不住發出“嘶”的一聲。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傷口處不斷散發的燒灼感。

“閉上眼睛。”

白榆垂眸,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化作昏暗模糊的陰影。一開始,她隻感覺另一個人輕輕的呼吸聲。但漸漸的,就一陣隱約而沉重的“咚咚”聲響逐漸侵入耳中,像某種巨大生物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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