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朋友。”桁冗低笑了聲,十分配合的更改稱呼,接著隨口問,“忙完工作了?”
提到工作,薄見鶩的神情一下子便沮喪了起來。
“……沒有。”薄見鶩垮下了臉,聲音幽怨,“待會還有個會要開。”
桁冗下意識看了眼時間。
晚上九點多了。
“真可憐。”桁冗喟歎。
“我不想工作了。”薄見鶩帶著鼻音,委屈巴巴地再次道,“我想辭職。”
桁冗還沒來得及開口,坐在薄見鶩的身側眼觀鼻鼻觀心,本準備將自己全程當成一根什麼也聽不見的電杆的秘書一下子忍不住了。
“不可以,薄總。”秘書義正嚴辭地出聲將薄見鶩的請求給駁了回去,“您現在還有好多工作沒有完成,請在完成這些工作和行程之前,您絕不可以辭職。”
薄見鶩當作聽不見。
他想把秘書辭了。
秘書的聲音清晰的從電話的另一端傳到了桁冗的耳邊,桁冗忍不住再次輕笑了聲,隨後繼道:“聽到了嗎,你不能辭職,所以專心工作。”
——現在就把秘書辭了吧。
薄見鶩心中暗想。
薄見鶩蹙眉暗想著,而對麵,秘書看了眼時間,接著無聲地示意他下一場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
薄見鶩微歎了口氣,從鬆軟的真皮沙發上起身,準備離開休息室。
秘書安靜地抬腳跟上。
走出休息室,薄見鶩握著手機,放輕了聲音,可憐兮兮地說:“……好想你,好想回家。”
“早日把手頭上的工作完成就能回家了。”桁冗理性道。
薄見鶩默了默,旋即再次頗為幽怨道:“不是這麼回答的。”
“嗯?”桁冗莫名。
薄見鶩抿了抿唇,耳根微紅,然後大著膽子極小聲道:“你應該說……我也想你。”
這句話說完,像是覺得有些羞恥,他臉上的溫度不禁情不自禁地又再次升高了些許,臉上的表情也跟著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但心底,卻是暗自升騰起了期待。
薄見鶩的身後,秘書目不斜視,充耳不聞。
——他什麼也沒聽見。
電話裡,桁冗愣了愣神,有些猝不及防。
他從沒對任何人說過這種話。
不,準確來說,對他而言,戀愛也都還是頭一次。
桁冗愣神了兩秒,然後頗為生疏笨拙地說:“我……也想你……?”
“嗯。”薄見鶩故作鎮定地應聲,但唇角卻已經高高地揚了起來,然後隻聽他麵頰發燙,小聲道,“……我更想你。”
薄見鶩握著手機走在亮堂莊重的紅毯走道之上,他身穿著西裝,臉上柔情蜜意,儼然一副沉浸在熱戀之中的模樣。
走道之上,除了薄見鶩及其秘書之外,還有其他人在。
和薄見鶩一樣,那些人同樣身穿著西裝,衣著莊重。
因為和薄見鶩身處著同樣的階層,所以他們也和薄見鶩一樣,氣勢淩人,不怒自威。
不過也正因為都身處著同樣的階層,所以在場的人士基本上互相都是熟人。
一名中年男性瞧見薄見鶩一臉春意,當即不由得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男人眉梢揚起,頗為意外道:“薄總有對象了?”
對於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對象的事情,薄見鶩並不掩飾,他笑著應了聲嗯。
“什麼時候的事?之前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中年男人笑著問。
“前段時間,沒多久。”
二人漫無目的地搭著話,一同走進了會議廳。
進入到會議廳內,薄見鶩又再次歎了力氣,然後依依不舍地同桁冗道彆。
“進會議廳了,我掛電話了。”
桁冗應了一聲,薄見鶩這才不舍地將電話掛斷。
電話掛斷後,手機的頁麵便再次回到了之前同李一魚的對話聊天界麵。
隻見聊天框內,滿是李一魚發來的消息。
李一魚: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李一魚:人呢?
李一魚:????
李一魚:手機沒電了???
李一魚:手機掉廁所裡了???
李一魚:??????????
掛斷電話之後,桁冗這才終於有空去回李一魚的消息。
桁冗:抱歉,剛才在打電話
李一魚:跟誰?
李一魚:等下,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
李一魚:媽的,戀愛的酸臭味。
李一魚:睡了,勿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