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食者】∶星之彩需要通過吸吮生命來進行成長。
(目前距離成年進度∶20%)
星之彩對於成長和進食的渴望就如同伊斯人對於知識的渴望一般與生俱來。
星之川已經極力忍耐著胃口全開的衝動,然而那種渴望,就如同螞蟻啃噬骨髓,如果不得到滿足,就會直持續下去。
而且他隱隱有一種預感,如果遲遲沒有進食,到最後無法忍耐的時候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
從某種程度來說,就和係統當初的勸告一樣,扮演這些神話生物,並不是什麼好事,之前的伊斯人讓他嘗到了甜頭,但星之彩這張卡某種程度上說是他托大了。
這些神話生物天生就和人類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甚至是食物鏈上掠奪與被掠奪的關係。
不然既然車卡都車卡了,後悔也沒有什麼用處,隻好一邊用這張卡掠奪理智值,一邊想辦法補足星之川所需的生命力。
而目前首當其衝地自然是……
愛爾蘭。星之川突然開口,,眼裡亮晶晶,我餓了。
愛爾蘭記錄數據的手微不可查停頓,看向一旁的時鐘,時間確實已經接近八點,到了往常的進食時間。
而怪物的''進食方式''自然不會是什麼正常的食物。
愛爾蘭用力捏緊了手上的筆記本,手腕泛著青筋,半響才平靜下來,淡淡地道∶來吧。
於是星之川帶著笑意抱住了愛爾蘭的脖子,這種行為單看起來還有幾分暖.昧,這種氣氛將在下一刻被詭異打破。
星之川彩空原本的身形變得有幾分模糊,像是年久失修的電視機一般,身體的邊界變得模糊,白皙的皮膚隱隱變得透明,裡麵流光溢彩,愛爾蘭身上也隱隱泛著這種詭異的顏色,他張大了嘴,幾乎無法控製自己的痛呼聲,身體裡出現一種仿若在火焰中灼燒的錯覺,他並非無法忍耐酷刑的人,但沒人能忍耐這個
意誌對抗失敗
體內像是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流逝,在被頂級掠食者吸吮、吞噬,愛爾蘭全身都在發抖,他感覺自己身體裡的力量在流逝,就像是他的生命也被吸收走了似的,這不是什麼錯覺,因為他眼睛的部分真的出現了一道道皺紋。
理智鑒定成功
san-4
終於,愛爾蘭忍受不住這種折磨,他瘋狂掙紮起來,但星之川像是黏在他身上一樣,貪婪地進食著年輕的生命,愛爾蘭心下一狠,抽出彆在背後的槍.械,槍.口抵著星之川的胸口接連射擊。
子彈破空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了三聲,這才把星之川的理智重新喚醒,他戀戀不舍地抬頭,退後了一步,三顆子彈穿膛而過的黑洞重新被肉芽填滿,直到毫無痕跡。
物理傷害對他毫無作用。
愛爾蘭早就知道,他知道自己在這個怪物麵前毫無反抗之力,但幸好,星之川沒有再繼續進食,似乎非常明白一頓飽和頓頓飽的道理。
每一次進食,他都會在愛爾蘭身上至少獲得1到8點的san值,正好抵消扮演星之彩期間損失的,他當然要好好對待這塊可再生食物,所以哪怕並沒有吃飽,星之川還是停止了進食,他成長的進度堪堪多了3%,低頭看著餐發間又多了幾縷雪白的愛爾蘭,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雙頰浮上紅旱∶多謝款待。
愛爾蘭搖晃著,一時無力地坐倒在地,半響緩過神才站起,聲音虛弱而麻木∶進食完了就繼續體檢。
這一次星之川沒有鬨任何幺蛾子,吃飽了就格外乖巧,坐在板凳上要抬手抬手,要抬腳抬腳,要打什麼針或者吃什麼藥都二話不說送進嘴裡。
隻可惜,藥物對他還是沒有任何作用。
愛爾蘭幾乎是機械性地進行記錄,等完成今天的任務後,星之川重新穿上衣服,跑沒影了。
結束了。
愛爾蘭整理好資料,在實驗室休息了很久,才感覺力氣重新回到了身體裡,他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撰寫實驗報告。
他原本的任務隻是帶回這裡的資料並且滅口而已,但自從在實驗室發現那個純白色的孩子後,事情就變得詭異了起來。
回想起那一天,他從未想過世界上居然還有那麼詭異的事情,本該荒廢了一年多的實驗室裡居然有生命存在,還是一個人。
不,不一定是人。
那一天,他被嚇了一跳後,頭腦一片空白,下意識直接朝培養皿的方向射擊,綠色的死水從裡麵噴湧出來,玻璃破裂,從裡麵掉落出來的還有一個純白色的孩子。
那個時候,恐懼似乎在一瞬間到達頂端,連愛爾蘭都不知道自己口中還會發出那種驚恐的,像是失去理智的叫聲,整個人完全被一種莫名的野性控製,狂躁和暴力衝動使得他舉起槍,不由分說清空了彈匣。
他開了那麼多槍,但孩子身上毫發無損,在他失去理智的射擊後也隻是歪了歪腦袋,說∶
我錢了。
這就是最初的噩夢。
第一次被''進食''的時候愛爾蘭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在那裡了,被一個不知名的怪物吞噬而亡,死在一個寂靜的角落,哈,那還不如燃燒著火焰的酒店,
然而他沒有死,模模糊糊間他看見眼前這個''孩子''似乎又長大了一點,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理所當然說∶給我衣服。
愛爾蘭∶....
之後,愛爾蘭冷靜下來後理所當然將這一切,包括星之川的存在全部告知了組織,他本來報告完以後就想離這個怪物遠遠的,而得到的命令卻是繼續留守這裡,並每天為實驗體做各種體檢和測試,為期一個月。
一開始愛爾蘭並不明白這個命令的意圖,但到後來他逐漸懂了,並在那個時候,感到了深深的心寒。
組織是在測試實驗體的危害性。
哪怕之後星之川再也沒有表現出攻擊性,愛爾蘭也不願意和一個怪物待在同一空間,但他知道自己也沒有選擇。
離開,會被組織當成叛徒追殺,留下,抑接完全未知的風險。
他還是留下了。
他在接下來的日子查看了殘留在這裡的資料,並且終於明白了為什麼他會在這座城堡裡感到不寒而栗。
他從某個實驗人員的日記裡知道,這個詭異的東西似乎是來自天外隕石,他的成長會吸取周圍的一切生命力,直到一切生命體變得灰而脆,最後殘留下來的,就是他在城堡裡看到的東西。
那些是.…..來不及撤離的實驗人員的骨灰。
在知道這一點後,哪怕凶殘如組織成員,頭腦也空白了很久,幾平要儘自己的最大努力才抑製住跑出城堡的衝動。
實驗體……哦不,現在是星之川彩空,這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原本愛爾蘭都是用實驗體稱呼他,但他學得很快,這一點非常奇怪,因為愛爾蘭從一開始就在有意隔絕他獲取外界信息和知識的途徑,但這幾乎沒什麼用,他從一開始似乎就有自己的世界觀。
他隻好把這點歸結於那些死掉的研究員身上,唯一—個可能知道真相的研究員助理之前也死了,真相到底如何也沒有人能知道。
總之,實驗體….星之川彩空確實具備和人類彆無二致的智慧。
並且基本上無法被任何方式限製。
這是愛爾蘭在經過一係列實驗後得出的結論,就如同之前他用刀割和子彈射擊的結果一樣,不會流血,似乎也不會感到痛,傷口很快就會複原。
基本無解。
愛爾蘭心想。
另外他也在組織的指示下嘗試了其他限製辦法,麻醉、電擊、冰凍之類,基本沒有效果。
隻能用其他辦法限製他,比如……
引導。
愛爾蘭用筆在白紙上點了點,陷入了思考。
實驗體雖然不知為何無師自通很多事情,但似平在思想上還是一片白紙……..隻要給吃的就會很安分—-這裡指的是吃人的那種吃。
一開始愛爾蘭被吸取生命力的時候還很驚恐,結果他發現一旦他做出抗拒的行為實驗體就會放棄進食,轉而吸取周圍的生命力,具體指的是城堡外麵從不見蹤影的動物和樹木。
順便一提城堡附近已經基本沒有''活著''的動植物了,最後星之川又把目光放在了愛爾蘭身上,而愛爾蘭…
愛爾蘭想起之前被吸食生命時的毛骨悚然,緩緩打了個寒顫。
隻要是正常人,都不會體驗第二次那種感覺。
這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起短信的提示音。
【兩天後,將他帶到這個地點,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實驗體的存在。——gin】
愛爾蘭看了一眼,目光在落款人的名字上停留許久。
琴酒.…
愛爾蘭微微咬了咬牙,眼前仿佛又浮現那個冷血的男人的臉。
半響,他臉上浮現冷笑,等著吧,琴酒。
等你親眼見到這個小怪物,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有一點,愛爾蘭沒有和組織彙報。
這將近一個月的晚上,每日被噩夢纏,綿,他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狀態越來越差,但奇導的是他再也沒有升起逃離星之川身邊的想法。
像是求生的機能再也沒有上線工作,靈魂眼睜睜目睹肉.體一步步走進深淵,但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在這個瞬間起,愛爾蘭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迎來倒計時。
越是如此,在最後一刻,他把琴酒拉下來的想法就越來越強烈,因此他一定要把星之川帶回組織。
然後……在死之前,親眼看到組織的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