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穿著兩件衣服不舒服,她脫掉商渡的T恤,故意甩到他那邊。
許是被她弄得挺煩,他也沒睡,聲音低沉沙啞:“又怎麼了?”
“打完針後,胳膊酸疼無力,”她說,“是正常的吧?”
隨即,便覺床晃得更厲害了,身側那人在動,帶著氣性似的。
她聽到被子帶起的風聲,扭頭想看他,昏暗中,一道人影逼近,隨之而來的是她身上被子被掀開,涼意湧進被窩的同時,他也躺進了她被窩。
“你乾什——”她欲言又止。
那雙大手再次圈抱她的
腰,他上身沒半點隔閡地擦著她光滑的後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了,額頭抵著她後腦輕蹭兩下,開口:
“周雨晚,我知道你故意鬨我,吸引我注意,想看我所有心思都落在你身上,又拿你沒辦法的樣子。我知道你這時會很得意,沾沾自喜。我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對你抱著什麼念頭,我也大概能猜到你對我是什麼想法。”
“我知道你的不安與憂慮,知道你對過去的眷戀不舍,也知道你恐懼擺在眼前即將到來的變數。但是,在任何意外都還未真正發生前,你要知道,現在一切都還在我們的可控範圍內。”
音調偏低,語速也慢。
她卻聽得心臟怦怦猛跳,一種被人看穿、無所遁形的窘迫將她席卷,她臊紅了臉,渾身發熱,“怎麼說得好像你很懂我似的?”
他探向她胸腔,“那你怎麼解釋,心臟跳得這麼快?”
周雨晚拉下他的手,“被你嚇的。”
他哼笑了聲,“所以,現在可以睡了嗎?”
“嗯。”她現在可以乖了。
這一覺沒睡太久。
商渡保送MIT,意味著他可以不用返校上課。
某種程度上,不讓這些準保送生回校,也是為了防止他們影響到普通高考生們的情緒。
可今天周一,周雨晚還是得照常回去上課的。
天還沒亮,今日要早醒的心理暗示和生物鐘聯合,把她弄醒。
那時商渡還在睡。
等他睜開惺忪睡眼,一道亮光乍然閃過,他瞳孔驟縮,眼睛被刺到分泌淚液。
短短一秒的時間適應,視線落下去,原本覆在身上的被子已經被拉開,而躺在他旁邊的人,此時正背對他,折著兩條骨肉勻停的腿,分彆跪在他身體兩側。
上身俯低,下凹的腰背與挺翹的臀勾出一道性感的彎弧,裙擺太短太軟,這會兒幾l乎形同虛設。
她刻意沒碰到他身體,明顯是怕驚擾到他,左手撐高上身,右手握著手機。
屏幕散發出幽幽亮光,打在她臉上。
周雨晚目光直落落地盯著方才拍下的一張圖。
這算是第一人稱視角?
離近一點,是少年線條漂亮的腹肌。
遠一點,是少年裹在灰色運動褲裡的腿。
而正中。
她單手操作著,用拇指和食指把圖片放大,順便用兩指比著那長度,眉梢一挑,嘴唇動了動,一個無聲的“wow”,挺驚訝。
再把圖片縮小。
感覺隻這一個角度有點單一,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收起腿,挪動身體,掉了個頭後,正麵朝他,又一次把腿分開,跨過他兩條腿,俯身,領口蕩下來,柔軟發絲從肩背滑至身前。
從相冊返回到相機,準備拍攝第二張。
“周雨晚。”
他低啞磁嗓響起的瞬間,又一記刺眼的閃光燈刷亮昏暗的臥房。
周雨晚倏地石化,整個人都僵硬不動了。
等了幾l秒,沒再聽到他聲音,心下暗忖他是不是說夢話,她屏息凝神,鬼鬼祟祟地抬頭望一眼。
然後,在昏沉光線中,對上一雙還算清醒的明亮眼眸。
他是什麼時候醒的?又看到了多少?
大腦囫圇閃過這兩個問題。
他問出第三個問題:“你在做什麼?”
“……”
周雨晚舔了下.唇.瓣,視線沿他勁瘦腰腹往下落,示意一眼無比清醒的小商渡,再看回他眼睛,扯出一個要笑不笑的表情,粵語說得挺動聽:
“Hi,早晨。你碌嘢好勁吖,大朝早頂人家嘅patpat(你厲害咯,大清早頂人家pp)。”
“係咩(是嗎)?”商渡坐起來,見她要溜,扯著她胳膊一把將人拉過來,她膝蓋一滑,直接跌坐在他腿上,抬眼,他沒個正形地逗她,話裡分明能聽出點危險,“有幾l勁?bb話俾我聽,嗯?(有多厲害?寶寶說給我聽下,嗯?)”
“……”
她又沒試過,她怎麼知道。
“講唔出(說不出來)?”他摸著她胳膊,要拿她手機。
她不給,右手背到身後,把手機抓得很緊。
“攞黎喇(拿來啦)。”他哄她。
搖頭,她左手攤在他眼前,擺出收保護費的架勢:
“一部FG80BJ,一張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