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2)

雨痕 故得 12056 字 9個月前

就當商渡說得在理吧。

周雨晚急著去上下午的課,暫時把這件事交給他處理。

等閒下來了,事情已經告一段落。

引導輿論加警告,雙重作用下,幾乎沒人再特地跑來噴她。

除了極個彆偏激的瘋子,不過他們也接連被封號了。

周雨晚找到戚婭欣,問她知不知道那個群,想她拉她進去,還想要那個匿名爆料的言論截圖。

於是,戚婭欣去找了那女生,截圖沒要到,因為那個爆料人發出消息後很快就撤回了,不過她會幫忙問問其他人有沒有錄屏截圖。

戚婭欣先進了群,等周雨晚申請了小號,再用小號申請進群。

從群介紹來看,這是G大xx級新生交友群,也像是按地區劃分的老鄉群,裡麵大多是內地學生。

周雨晚過一遍群成員列表,不少人是用本人照片做頭像的,也有人用的是卡通網圖。

儘管群公告裡,建議大家進群後,把昵稱改為本名。

但大家的配合度不高,很大一部分都是網名。

難搞。

周雨晚私信群主,問他最近有沒有人退群。

最後得到否定的答複。

實在找不出那個匿名爆料的人,又浪費了時間和精力。

知道事情難搞,但沒想到這麼難。

周雨晚煩躁得不行。

這學期隻剩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想到她跟商渡的賭約,周雨晚決定把心思轉移到學習上。

匿名爆料的人找不到就算了,要是書沒讀好,輸給商渡,那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十一月過後,港城氣溫保持在日均20℃左右,有點涼,不算冷。

她年輕,衣服淨挑好看的穿。

冬季流感高發期,教室裡此起彼伏的咳嗽擤鼻涕聲,聽著挺讓人鬨心。

商渡叮囑她多穿衣服,多喝熱水,佩戴口罩勤消毒,還讓她去把疫苗打了。

知道她不是那麼聽話的人,他乾脆線上下單了一堆東西給她送到家,從衣服到鞋子,再到帽子手套和口罩。

還讓阿姨每天給她準備各種湯湯水水,生津潤燥的冰糖雪梨、滋陰補腎的烏雞山藥湯、補血養顏的紅棗銀耳蓮子羹……

儘管這麼小心了,周雨晚還是不幸中招。

一早起來就頭痛腦暈,全身酸痛乏力。

偏偏今天滿課。

吃過早餐後,開車到學校。

藥片躺在手心裡,不吃好得慢,吃了會犯困。

周雨晚在糾結著。

隔著一個座位,身旁落一道人影。

是韓知已。

她們像在不知不覺間,固定了這樣的座位安排。

從開學,到期末。

韓知已拿餘光瞟了眼她手中的藥,又不動聲色地斂眸,從包裡拿出筆電,專注自己的事。

周雨晚決定吃藥,用溫水送

服。

課程開始,藥在身體裡發揮作用,感冒使人疲憊,現在她更疲憊了,單手支頤,懶懨懨地聽台上教授分析案例。

大腦越來越混沌,反應越來越溫吞。

身體忽冷忽熱,意識像在慢慢抽離。

一聲“周雨晚”乍響,遊離的思緒“咚”一下撞進腦子,即將合上的眼皮睜開,周雨晚清醒過來,轉眸,韓知已在看她。

見她沒再打瞌睡了,韓知已又回過頭去,繼續上課。

周雨晚端起桌角的保溫杯,擰開瓶蓋,抿一口熱水,繼續跟睡魔進行半死不活的抗爭。

直到再聽不到任何嘈雜的聲音。

醒來時,人在醫務室的床上躺著。

那時已是午後,陽光偏斜的角度不大,隻燦亮地在窗邊刷下一層。

燈管亮著沒什麼存在感的白光,呼吸間是淡淡的消毒水和苦藥味,床單被套和枕頭乾淨雪白,手背輕微的酸脹提醒她正吊著一瓶藥水。

周雨晚打量著自己身處的環境,耳邊有嗡嗡聲在振,像是手機來電,過沒多久,突然消失。

之後,聽到漸近的腳步聲,她循聲轉眸,那人身影經過天藍色的醫用折疊屏風出現。

白色毛絨外套,內搭一身修身高挑的黑,左手插在衣兜裡,另隻手在把弄手機,頭低著,鴨舌帽帽簷有點擋臉,卻擋不住暴露在外的白金發色。

察覺到視線,她抬頭,看過來。

“醒了?”

聲音帶著被風吹過的啞。

韓知已用腳勾過一隻板凳,在她床邊坐下,手和手機一並揣進兜裡,“下課看你一直趴桌上,叫你也不應,發現你燒得挺厲害,乾脆送你到校醫室了。”

周雨晚沉默地把眼睛轉回來,望向天花板。

喉嚨還是疼,吞咽的每一下都像刀刮,呼吸也疼。

醞釀半天,她才輕聲囁嚅出一句:“謝謝。”

“不客氣。”

韓知已比她自如許多,岔著兩條腿,抬腳踩在板凳下方的橫杠上,百無聊賴地同她閒扯。

“不知道像你這種千金大小姐生病了,會不會來校醫室。雖說G大附屬醫院更好,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校醫室明顯要便捷許多,而且我們校醫還是從醫院退休的,經驗更豐富。”

不知她是否意有所指。

周雨晚不予置評。

手機的振動聲又一次襲來,她瞥她,“你手機響了?”

韓知已聳肩,“應該是你的吧。”她說,“畢竟是你電話,我不方便接。所以,就隻能聽著它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響。其實還蠻好奇,打到第幾通你會醒來的。”

周雨晚沒理她,撐著床板,小心翼翼坐起來,伸手去夠床頭櫃上的包。

“這是第一十六通了。”韓知已說,“他應該挺擔心吧?”

說完,見她已經摸到手機了,吊針藥水還剩一半,她叫她稍微注意點,便起身,拿過一旁自己的包,單肩掛著,準備走

人。

周雨晚瞥一眼她背影,接通電話。

商渡開門見山,問她怎麼一直沒接電話。

周雨晚舔了下乾燥的唇,嗓子疼,聲音低低的:“我感冒發燒,在教室暈倒了,彆人送我到醫務室的。”

“對了。”

一記女聲突兀闖進,韓知已折回來,周雨晚下意識捂住手機聽筒,警惕地看向她。

韓知已吊兒郎當地歪著腦袋,直勾勾地盯她。

心裡還記著十月底在餐廳,她們聊起匿名報料事件時,她瞥她的那一眼。

“這次,怎麼說我也算幫過你。”她說,“你莫名其妙給我扣一個鍋,我是會傷心的。”

說完了,下頜線緊了緊,眼神輕蔑撇開,轉身離開。

周雨晚眼睫慢慢垂下去,略作思考,再把手機放在耳邊。

商渡顯然聽到韓知已那把雌雄莫辨的磁性聲嗓了,問她:“女生?”

周雨晚悶悶地“嗯”一聲,“對,女生。”

他又問:“扣什麼鍋?”

周雨晚:“沒什麼。”

*

感冒好了沒多久,十一月,結課階段,然後就是複習周和期末考試。

偷聽到事情真相是一場意外。

那段時間,周雨晚瘋狂跑圖書館複習。

他們學校圖書館按音量分貝分為四個區,學習氛圍是好的,大部分人都在靜音區安安靜靜地學習。

如果需要討論交流,可以去其他區域。

周雨晚一貫獨來獨往,鮮少往輕聲區那邊跑,那天筆電用得比較多,怕鍵盤聲會吵到其他人,所以到那邊找了個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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